第46章 1.46 血族
第一卷
1.46吸血鬼
几天后，科罗拉多州，柯林斯堡。
城郊贫民窟中的废弃老楼中，原本破旧空荡荡的一套房子已经被重新打扫出来，应该是残留的旧家具再次被利用，还堆放了不少速食品包装箱，因为这里没水没电，想吃饭只有这个，当然还有一个有些胡子拉碴的老男人。
“约翰，好久不见。”罗冲打完招呼原本想上去拥抱一下，结果被他一身的馊味儿逼退，只能无奈摆了摆手，“约翰，人活着不能像动物一样，就算是动物也会顾及到基本的卫生，你现在的这幅样子，简直比最不讲究的山洞狼人还要味儿大。”
“嘿，乔纳森，好久不见。”约翰*温彻斯特有些尴尬的向直接拒绝进门的乔妹和安娜点点头，这才苦笑着向罗冲说道，“我也是没办法，这段时间我的日子有些......紧张，直到现在才算是勉强摆脱了一路追踪，但还有更厉害的在后头。
前几天在芝加哥，恶魔梅格——你见过她，就在伊利诺伊州洛克福德，罗斯福精神病院的时候——她刚被迪恩还有山姆狠狠收拾了一顿，暂时停止追踪，但并没有被赶回地狱，只是因为伤势而消停了几天，让我有机会趁机解决一件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罗冲冷静的问道。
“就在这边，有一个吸血鬼的老巢。”约翰打开了一副地图，指着贫民窟东南方向说道，“大约三公里的郊区，一处废弃仓库中，他们已经呆了不少时间，族群可能会比较大，我需要足够的人手才能保证解决。”
“如果只是吸血鬼，那还不算麻烦。”罗冲松了口气，拔出马格南左轮放在桌子上，“我搞出的符文银弹可以保证爆头就击杀，就算是命中其他位置，也能让它们半天反应迟钝，再趁机补一枪就能干净的解决他们。”
“谢谢你的帮助，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约翰感激的点点头，“丹尼尔*艾金思，我的老朋友，也是一位猎人，只是已经退休了，原本就住在这边，前几天被杀死在了家中，吸血鬼干的，死前他给我消息说，‘圣枪’柯尔特在他手里。”
“确认？”罗冲再次问道。
“确认。”约翰用力点点头。
“那就好。”罗冲笑着看向约翰*温彻斯特，“感谢伱的信任，不瞒你说，这也是我答应过来的最主要原因。”
猎人虽然都是猎魔，但互相之间真心谈不上友好，就像是当初的狂野西部一样，牛仔们会击杀土匪、土着或者毛贼、强盗，但也不妨碍他们抢劫、盗窃甚至对银行下手，猎人大部分没有什么底线，必要时互相下手不稀奇。
这种情况下，约翰还愿意把这么重要的消息与他分享，本身就是一种信任，同时也是冒险，罗冲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其实是表明态度谈条件，这在欧美社会不算毛病，干活要好处理所当然，但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
“你也想要这把‘柯尔特’？”约翰立刻皱起了眉头。
“不，我更想研究它。”罗冲打开弹轮，将符文银弹一颗颗卸下来放在约翰面前，“‘圣枪’也是左轮手枪，任何手枪设计出来，根本目的都是为了大规模量产，区别仅仅是能不能做到，以及值不值得去做，如果没有，那一定是有什么问题阻碍了。”
“一八三五年，阿拉莫战役同一天，哈雷彗星过地球，塞缪尔*柯尔特制造了‘圣枪’，还有十三发子弹，他将这把枪交给了一个没留下名字的猎人，但在用出六发子弹后，猎人和这把枪就一起消失了，直到前些日子我听到消息。”约翰冷静的说道，“乔纳森，如果你想制造圣枪，我只能说太难了。”
“难不难也要看情况，十九世纪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现在也做不到。”对这一点，罗冲一直非常自信，“就好像我搞出来的符文银弹一样，有了这个，当初难以对付的狼人已经完全无所谓，随便一个枪法好的人，就可以正面解决——偷袭另说。”
“那好，我们现在需要先解决巢穴的吸血鬼。”约翰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叫了迪恩和山姆过来，有了我们六个人，再加上你在传说中的身手，相信今晚不算困难，一旦得到那把柯尔特，我答应你可以随便研究。”
“很好，我们成交。”罗冲满意的点点头，“他们俩在哪儿？”
“我还没联系，不过按照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第一步会去丹尼尔*艾金思的家中查看情况。”约翰*温彻斯特显然早有准备，“保险起见，我们不如现在过去。”
“当然。”罗冲点点头，随即皱眉说道，“不过，你要先收拾一下才行，要不然我绝不靠近你三米以内；还有，你们家里的事情我就不问了，你告诉我一个动手的时间，我的意思是，那处吸血鬼的老巢。”
“我还需要侦查确认一下，至少对敌人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吸血鬼都是群居的。”约翰虽然被他怼的有些尴尬，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明天晚上八点，我们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明天见！”罗冲干脆走人。
半个小时后，丹尼尔*艾金思家附近，一处银行门口。
“爸爸？”刚刚上车的温彻斯特兄弟听到后车门被打开，迪恩掏枪之后才发现，竟然是自家老爸，“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听到了艾金思的消息，他是我的老朋友......”
“爸爸，你为什么没有直接联系我们？”山姆明显有些恼火。
“我被人盯得很死，联系你们没有好处。”约翰*温彻斯特松了口气说道，“至于现在，我需要确认你们身后没人跟踪。”
“爸爸，你总是这个样子......”山姆恼火的开怼。
接下来的内容，基本上是“为什么你总是命令我们”以及“因为我是你爸爸”之类，所以跳过温彻斯特家的内部伦理剧。
柯林斯堡市区，威斯汀酒店。
“乔纳森，就算是当猎人，非要搞成那个样子吗？”乔妹子很不满的提起了约翰*温彻斯特，“他简直......”
“好了宝贝，你见到他能不掏枪，我就已经很满意了。”罗冲笑着揽住妹子，拥着她靠在床头，“我不是说过吗？大部分猎人都是社会底层，根本没什么钱，住宿都只会挑选最便宜的汽车旅馆，连酒店都舍不得，更别说是各地的落脚点。”
“所以，我们明天过去帮忙？”安娜更关心正事儿。
“杀吸血鬼，我没有什么想讨论的，就算是没有他，只要我听说这边有，也会过来杀了。”罗冲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理念完全刻在骨髓里，“不过，如果能省掉一些麻烦，我也不想让你们面对危险，一个吸血鬼巢穴应该有数个到十几个，正好你们也见见。”
“艾伦从没提过这个，我还以为死光了。”乔妹噘着嘴说道。
“确实剩下不多，因为他们吸血、害人痕迹明显，几乎所有猎人都追的厉害，比如说你们酒吧常驻的戈登*沃克，就是专门追杀吸血鬼，而且是不计代价、不问情由。”罗冲笑着说道，“如果不是这次约翰通知，我都以为它们死光了。”
“吸血鬼确实不难对付。”安娜无所谓的点点头，“所以，我们有什么计划？”
“不会是躺在这里，等明天晚上吧？”乔妹不满的抱怨，“说好的公路旅行呢？”
“那就，柯林斯堡一日游？”罗冲苦笑着说道，他其实并不是喜欢到处逛的人。
两个妹子对望片刻，齐齐甩出一记白眼，显然知道某人的习惯。
次日晚上，罗冲和两个妹子提前了十多分钟到达。
“乔纳森，有人想和我们玩游戏。”车子刚一停稳，原本眯着眼睛的安娜露出古怪的笑容。
“那就教教他们怎么玩。”罗冲无所谓的摘档上手刹，“我直接过去试试，你们看看情况——安娜，乔这边你记得照顾一下。”
“放心！”安娜拉着乔妹从后车门下车，打开尾门开始准备东西。
这边，罗冲先放开精神，反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之后才大步向吸血鬼老巢走去，他已经发现，约翰*温彻斯特已经潜伏在一片草丛中，咬着牙一边喂蚊子一边盯着目标，这让罗冲很无语，他就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驱虫驱蛇剂”吗？
“把手举起来，传奇！”迪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随的是一个硬邦邦的圆柱形物件儿顶在了后背上。
“我觉得不用了。”罗冲当然早就发现他了，很轻松的调侃一句。
“应该举手的是你。”乔妹硬邦邦的声音紧随其后。
“哦，上帝，请不要告诉我，那是一支来复枪。”迪恩无奈的举手说道，顺便扔掉了手里的树枝。
“再猜！”乔妹“咔哒”一声拉动泵动手柄，退出的霰弹掉在地上的草丛中，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美女，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随便用长枪顶在别人背后，因为这样会——”迪恩先说话分散了乔妹的注意力，趁她松懈时猛地转身，一把将霰弹枪抢到手中，拉动手柄再次退出一枚霰弹，语气骄傲的说道，“容易被人抢走！”
却不想乔妹在迪恩得意的工夫，一句话不说就小拳拳闷在他额头上，趁他痛苦捂脸的时候一把将霰弹枪再次抢回，嘴角上翘拉动手柄，退出了第三发霰弹，重新把枪管怼在了迪恩胸口。
“山姆，我需要帮助！”迪恩无奈的苦着脸，一手捂着依然发蒙的脑袋——现在乔妹已经在某人帮助下，正式进入了“外力引导”式修行，力气和速度进步真不小——一边向不远处的丛林中喊话。
“额......抱歉，迪恩，我帮不上。”山姆同样苦笑着举起双手，被安娜端着左轮撵出来。
“你们非要用这种方式见面吗？”罗冲很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是某种既视感。
“你们两个，现在不嚣张了吧？”约翰*温彻斯特笑着从藏身处走出来，只是一边走，一边还在身上不同的位置抓痒，“也许在年轻猎人中，你们俩确实还算不错，但对比他们就差距太大了，乔纳森‘传奇’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他们有三个人。”迪恩依然不死心。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发现你们位置的？”安娜放下左轮，表情嘲讽的调侃一句。
“好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吧。”约翰只是想给两个儿子一点儿教训，可不是真想打压他们，不过在事前，他先看看还在摸脑袋的迪恩，又皱眉看向了乔妹，“这位小姐是不是有些太不友好了？”
“抱歉忘了介绍，我们虽然见了两次，却光线都不怎么样，这次好歹算是近距离接触了。”罗冲表情古怪的的扫了温彻斯特父子三人，“安娜，你们也认识了，这个是乔，全名是乔安娜*贝丝*哈维尔，想起什么了吗？”
“额——”相比于依旧茫然的温家双煞，温爸明显愣住了。
“我的父亲，是威廉*安东尼*哈维尔。”乔的语气很冷淡。
“对不起，当初我们......”约翰赶紧解释。
“有什么话，等你下去后自己去说吧。”乔懒得理他，转身直接走人。
“约翰，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查出不少吧？”罗冲可没兴趣替妹子原谅谁，“比如，那栋老巢？”
“那里原本是废弃的仓库。”约翰也不想继续尴尬，深深看了一眼走到罗冲身后的乔妹，就开始介绍情况，“东西两侧各有一个进出的大门，除此之外连窗户的高度都在六米以上，除非提前准备，否则吸血鬼想要爬窗户也不是所有的都能做到。”
“数量呢？”安娜把玩着左轮问道。
“从昨晚到现在，前后进出的不同吸血鬼有六个，再考虑到老巢里留守以及在外未归的数量，总数应该在十五个左右。”温爸确实有几把刷子，“我们只有六个人，所以必须小心些。”
“其实，并不难。”罗冲示意乔之后也拔出左轮，“我们分两部分，将两个出口全部堵住，用火力把它们压制在里面，尽量用手枪和符文银弹解决，避免不必要的近战；到时候我和安娜分别在两边，乔跟着我——迪恩，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们只带了银弹。”迪恩尴尬的不说话，山姆苦笑着说道。
“我记得很久以前我就和你们讲过，猎魔不是全凭经验与个人血性，也要讲究科学。”罗冲无语的瞪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低着头没说话的温爸，幸好他正在给短管霰弹枪塞符文银弹，这才从左侧腋下抽出备用的四寸短管左轮，“记住，不是每次都有人帮你，说不定再也帮不上了。”
这两位在“工作”中真的表现垃圾，经常是毫无准备、毫无针对的和各种怪物硬怼，要不是字面意思的“上帝罩着”，死八回都够了——安娜讽刺的掏出自己的备用左轮，抬手扔给迪恩，罗冲又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符文银弹，扔给山姆让他们哥俩儿自己分。
“迪恩、山姆，你们跟着安娜。”眼看终于处理利索，温爸开口安排，“乔纳森，我们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