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名字，刘亦伦眉头一挑，这是什么父母，取名这么草率。
自我介绍的时候：‘你好，我丁藤’。
所以，你到底是丁疼，还是腚疼？
刘亦伦甩了甩头，抛开奇怪的想法：“异能风裂，序列37，二阶后期，唔，快三阶了。”
“灵惑组织代号‘风裂’，小队里序号二，没有错吧？”
丁藤看不到阴暗里的刘亦伦，只是冷笑一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你知道了又如何。”
刘亦伦还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铁门被向里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密室，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嚯，”方青泽站在门边，惊叹一声，“没想到，总部居然会有这么……复古的审讯室。”
密室的墙壁被刷成白色，与地面相连的角落，有颜色驳杂的斑点，看上去有很长的时间都没有翻新了。
丁藤顺着方青泽身侧的缝隙看向外面，却只能看见外面是一条狭长幽暗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一扇扇封闭的铁门。
显然，这是探路人总部的地下深处，他的心逐渐沉了下去，逃脱无望。
方青泽看见丁藤满脸阴沉，这才笑眯眯的关上门，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他就是特意给他看外面什么样的，让他体会一下无助的感觉。
“有问出什么吗？”
刘亦伦把纸张递给他：“都在这里。”
方青泽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脸色变得古怪：“爱好：1.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抽烟，”
“2.热衷接取私人任务，不向上级汇报，”
“3.杀人的时候，如果时间充裕，喜欢折磨目标。”
丁藤听到这些，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
洗澡抽烟，天生反骨不听命令，变态杀人犯，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只有这些吗？”
方青泽皱起眉头，确实都是一些没啥用的消息啊。
“灵惑的‘保密协议’很诡异，”
刘亦伦伸了个懒腰，语气无奈：“我六点多就过来了，试了很多次，只能问出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一问关于其他人或者灵惑的事情，都会变成一些奇奇怪怪话，这些爱好就是胡言乱语说出来的东西。”
方青泽点头，如此看来，或许真的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这样他要怎么确定蓝面具的身份？
得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能撬出点东西。
“别白费力气了，”低着头的丁藤突然说话，声音有种看破生死的平淡，“有种你们就把我给杀了，就在这里，我们灵惑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
“闭嘴。”
方青泽随手甩出一缕君焱到丁藤的胸口上，嗤的一声，血肉焦黑，焦糊味弥漫。
“杀你是早晚的事，急什么急，你还装上视死如归了？”
方青泽起身把火盆踢到丁藤坐的铁椅下：“说一句话，我就烧你一分钟。”
丁藤呲牙咧嘴惨叫一声，默默闭上了嘴。
脖子上的项圈限制了他的异能，方青泽的火焰威力惊人，没有异能护体，稍一接触就是大片血肉模糊的下场。
他刚刚说完‘我们灵惑从来不低头’，下一秒打脸就来的这么突然。
这已经是他在方青泽这里吃了第二次口嗨的亏了，上一次还是第一次遇见，说要把方青泽打的跪地求饶，到后来反而自己被压着打。
刘亦伦嘿嘿一笑：“我们灵惑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
阴阳怪气的语气，听的红面具胸口起伏不定，怒意翻腾。
但正如刘亦伦所说，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阶下囚，除了无能狂怒，什么都做不到。
……
不论是被催眠还是主动叙述，说出的话都会变成胡言乱语……
沉思中的方青泽忽然眼睛一亮，问题或许是出现在回答上。
正常的询问都是我来问问题，你给个详细的回答。
灵惑的‘保密协议’，或许也是遵循某种底层逻辑，和某些‘关键词’挂钩。
比如‘灵惑的据点，灵惑的老大是谁，成员的身份、能力’，回答涉及到有关这些灵惑的秘密的时候，就会被河蟹大神404，导致说不出答案。
方青泽皱起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或许不是第一个发现的。
于是他问一旁的刘亦伦：“这个‘保密协议’，到底是什么原理？是问问题的方式不对，还是回答的人说话会被影响？”
刘亦伦茫然的摇头：“我也不清楚，联邦就我一个催眠的异能，以前那些人抓到灵惑一两阶的人，都是找我去催眠，”
“完事后，就直接把我送回来，啥也不跟我说，所以我不是很了解，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事，就随便问问，”这件事问刘亦伦或许得不到什么答案，还得是问叶初晴去，“我先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好嘞，那我陪他唠会。”
关上门，方青泽给叶初晴发去消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回信很快。
晴：是学弟自己发现的吗？
晴：不错，很聪明哦！（点赞）
方青泽嘴角一抽。
青：……
青：这个时候就没必要扮学姐了吧？
晴：哎呀，提早进入角色嘛
晴：好啦～学弟，我们不说这个，虽然你发现了问题所在，但可能没有什么收获，我猜你是想催眠他，让他用“是与否”来回答吧？
青：嗯。
晴：学弟好高冷哦。
晴：是与否来回答的这种判断类问题，问起来太麻烦了，
比如，假设七号城市有一个灵惑的据点，光是一半一半缩小地图的问法，问到精确的地址，也得问个几百次，
耗时耗力不说，低阶灵惑知道的东西，甚至还不如我们多，收获很少。
方青泽：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初晴发了个得意的表情包。
晴：还不快说谢谢学姐？
入戏真深啊你，方青泽无奈的打出四个字，然后关掉手机，走回密室里。
方青泽让刘亦伦催眠丁藤，并加上只能用是与否来回答的限制。
“轮子哥，这间审讯室里，有监听设备吗？”
刘亦伦摇头：“没有，这里都有几十年没来过人了，也就昨天才打扫出来，没人关注的。”
“行，那能让我单独问他几个问题吗？”
刘亦伦愣了愣，还是点头把门关上：“好了说一声。”
方青泽看着坐姿端正，双目无神的丁藤，他要问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每一个字似乎都有些沉重：“我问你，你们小队里的蓝面具，暗影之门的掌控者，名字是不是叫张楠？”
蓝面具的身高、体型、包括昨天晚上方青泽看到的那双眼睛，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方青泽，他就是张楠。
丁藤嘴巴开合间，轻轻吐出一个字，让方青泽瞳孔收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