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5章周旋其中
苏北面无表情。他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二皇子最核心的手下，负责情报和暗杀，一直不太信任他。
从宅院出来，二皇子问苏北：“你觉得，太子买马想干什么？”
苏北想了想：“可能是想充实东宫的护卫吧。毕竟，最近京城不太平。”
二皇子冷笑：“他没那么简单。我看他是想联合西域，给自己找个外援。”
他顿了顿，突然说：“你去一趟西域使者住的驿站，摸摸情况。不用打草惊蛇，看看他们每天都见些什么人。”
“是。”苏北应下。
这是个机会，能接触到太子那边的人。苏北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既完成二皇子的任务，又能探到太子的底细。
他没直接去驿站，而是先去了西市。
西域使者住的驿站附近有不少商铺，其中一家香料铺的老板，上次苏北去买香料时，听他跟人闲聊，说自己认识驿站的杂役。
苏北走进香料铺，老板正在算账。看到他，笑着打招呼：“客官又来了？想买点什么？”
“买点安息香。”苏北说，“上次买的用完了。”
老板麻利地称好香，递给他。苏北付了钱，没走，闲聊道：“老板，我看你这生意不错，连驿站的人都来买你的香？”
老板得意地笑了：“那是，西域使者身边的人，都爱来我这儿买。他们说我这儿的香料正宗。”
“哦？”苏北装作好奇，“那些西域人怎么样？好打交道吗？”
“还行吧，就是规矩多。”老板压低声音，“不过最近好像有点奇怪，他们晚上总偷偷摸摸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苏北心里一动：“偷偷出去？往哪边走？”
“好像是往城东那边去了，”老板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驿站的杂役说的。”
城东？太子的东宫就在城东。看来二皇子猜得没错，太子果然在跟西域使者暗中来往。
苏北谢过老板，没直接回二皇子府，而是往城东走去。他想看看，东宫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走到离东宫不远的一条街上，他看到几个穿着便服的人在巡逻，眼神警惕，看起来像是东宫的护卫。
街对面的茶馆里，坐着几个商人打扮的人，却一直盯着东宫的方向，不像是喝茶的。
苏北找了个角落坐下，观察了一会儿。那些商人打扮的人，偶尔会和巡逻的护卫交换眼神，看来是一伙的。
他正看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东宫侧门走出来——是御史台的王大人。他没穿官服，穿着一身青色长衫，低着头，快步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往城西方向去了。苏北悄悄跟了上去。马车最后停在了刑部周大人的府邸外。王大人下了车，径直走了进去。
苏北心里明白了。王大人不仅和太子的太傅有来往，还和刑部的周大人有联系。看来，太子在朝中也拉拢了不少人。
他没再跟着，转身回了二皇子府。他得把这些消息告诉二皇子，但不能说得太详细，得留有余地。
回到府里，二皇子正在等他。“查到什么了？”
“西域使者确实和东宫有来往，”苏北说，“我看到他们的人在东宫附近接头。还有，御史台的王大人，今天去了刑部周大人府上。”
二皇子脸色沉了下来：“这两个老东西，果然跟太子勾结在一起了。”
他来回踱了几步：“看来，不能再等了。得给他们找点麻烦。”
苏北没说话。他知道，二皇子又要动歪心思了。但这跟他没关系，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继续观察，继续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这趟浑水。至于功劳，就当是给弟兄们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吧，他自己，只想好好活着。
接下来的几天，二皇子没让苏北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让他继续盯着西域使者和东宫的动静。
苏北每天照旧出去转悠，收集些零碎的消息，回来拣些无关痛痒的告诉二皇子。
他发现，西域使者和太子的接触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会在深夜秘密见面。
而二皇子这边，也没闲着，那个穿黑衣的人经常来府里，和二皇子关在书房里谈很久。
苏北偶尔能听到几句，像是在说“粮草”“兵器”“时机”之类的词。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二皇子不会是想动真格的吧？
这天，他去军械库给赵老上司送消息——他每隔几天都会找借口去趟军械库，跟赵老上司互通消息。赵老上司听他说了最近的情况，眉头皱得很紧。
“二皇子这是想铤而走险啊，”赵老上司说，“太子和西域使者走得近，他肯定急了。你可得小心，别被卷进去。”
“我知道，”苏北说，“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别看得太细，”赵老上司叮嘱，“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李嵩就是例子。”
苏北点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停不下来。他想知道宫里各方势力的底细，想找到一条能让自己安全脱身的路。
从军械库出来，苏北没直接回二皇子府，而是去了城南的盐市。
他记得之前听二皇子说过，城南的盐商势力很大，连宫里的娘娘都要给几分面子。他想看看，这些盐商到底站在哪一边。
盐市很热闹，到处都是运盐的马车和讨价还价的商人。苏北找了个茶馆坐下，听周围的人闲聊。
“听说了吗？西域那边的盐最近涨价了。”
“可不是嘛，说是路上不太平，运不过来。”
“我看是有人故意囤货吧？前几天我还见着西域使者的人在跟张盐商喝酒呢。”
苏北心里一动。张盐商是城南最大的盐商，二皇子之前也跟他打过交道，想让他出钱支持自己。难道张盐商现在跟西域使者也扯上关系了？
他正想着，看到张盐商的管家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一个角落里的桌子旁，和一个商人打扮的人低声说了几句。那商人打扮的人，苏北认得，是上次在东宫附近看到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