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对了，他说他在这里的能力会受限制，而且还需要吞噬人类的灵魂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不然会被世界法则所伤。”
毕方也同意了叶随心的说法。
“走。”
事不宜迟，叶随心决定立刻去找凤御焱。
无妄海在大陆的西南方向，距离京城近万里，叶随心不管是骑马还是驾车都太慢了。
而神雕已经被凤御焱带走了，她也不可能召唤得了。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靠她自己了。
幸好她的真元恢复得不错，御空飞行，差不多三天时间可以赶到。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凤御焱站在无妄海边的礁石上。
眼前这片海本来叫“无望海”。
虽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却没有一点生命力，连浪花也没有。
海水是黑色的，映照着黑沉沉的天空，远远看着，就给人以绝望感。
后来希望的“望”，变成了“妄想”的妄。
大概是因为，靠近这里，连妄想都不存在了，更别提希望。
谁也不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有什么，因为下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坠入无妄海的人，就像坠入了地狱，不可能回转。
传说，人跳进去，不仅会死，连灵魂也会永远沉沦海底。
他并非第一次来到无妄海，但还是第一次面临跳不跳的选择。
当然，他肯定是选择跳的。
潺渊那家伙并不好糊弄，他不跳下去，他肯定不会出手救叶随心。
只是跳下去之后呢？
他怎么可能把叶随心交给潺渊那种人？
跳下去，还得活着爬上来。
他试探性地往海里丢了一只路上捕获的野狗。
野狗入水的瞬间，就消失了。
黑色的水面上，浮现了少许鲜血，但很快也被黑色浸染，消失了。
一点水花都没出。
可以确定，野狗已经死了。
似乎是被无妄海给融化了似的。
他又丢了一块巨石下去。
巨石直径足足有几米，但入水的瞬间也是悄无声息，连水花也没翻出来，就被海水吞没，然后化为乌有。
的确是很恐怖的一片死亡之海。
如果是人下去的话，肯定不会比那只野狗好多少。
他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
必须要做到入水的瞬间，用真元布下一层坚不可摧的“茧”，像蚕蛹一样，把他包裹在其中。
只要瞒过潺渊的眼睛，在水里等上片刻，再浮上来就好。
但这层茧必须要足够厚，足够坚硬，这样才能抵御海水的侵蚀。
凤御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误。
他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无妄海。
“凤御焱！”
虚空中，出现一道裂缝，黑袍女人从裂缝中出现，伸出手想要去抓凤御焱，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她站在半空中，急的直跺脚。
“为了那个女人，你真的疯得彻底，即便是不坏神体，下了无妄海，也要神魂俱裂！”
“潺渊是故意的，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伤害你，你这个笨蛋！”
“你再也回不去了，你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逐渐弱下去，似感慨，也似叹息，听不出是喜是悲。
“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她看着平静的海面，可无人回答她的问题。
“罢了，罢了……无论如何我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
她摇摇头，又消失在半空之中，就像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