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澜轻笑：“那是你教得好。”
“啥呀！”阿虎忙解释：“压根不是俺，俺把他教得跟个纨绔子弟差不多！是阿源他们老两口教得好！”
薛之澜哈哈笑了，道：“虎子混得一年比一年好，你也就放心了。”
“还行吧。”阿虎耸耸肩：“事业上没得说，但家庭上一塌糊涂。”
薛之澜罢罢手：“凡事就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咱们呀，别太贪心了。”
“就是这个理。”阿虎道：“日子能过得平顺，已经相当不容易。”
薛之澜微笑解释：“小涵的男朋友成绩颇不错，已经过了录取线，等着通过面试就行。小涵昨晚跟我说，等录取结果出来，他们就要订婚。”
“哟！”阿虎激动鼓掌：“大喜事来着！好事哟！”
小万般瞧见外公鼓掌，连忙也跟着鼓掌，还跟着笑嘻嘻的。
薛之澜被他的模样萌化了，将他抱了过来。
“是呀！我跟小涵说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新年礼物。想当年她也是这般软萌可爱，一晃她都能嫁人了——时光真的很微妙呀！”
“那是那是。”阿虎附和：“一代接一代嘛！我们老了，新一辈们长大了，该嫁人的嫁人，该娶媳妇的娶媳妇，然后又生了他们的新一代，一代代繁衍更迭绵延下去。”
薛之澜轻抚孩子肉呼呼的背，感慨：“不知道我能不能当上曾爷爷……”
“当然能！”阿虎竖起大拇指：“您身子骨康建，活多二十年都没问题。小涵都要结婚了，阿桓的孩子也都成年，不出几年你就能当上曾爷爷！”
“承你吉言呀！”薛之澜抱着孩子哄。
这时，薛凌端了一碗中药过来。
“阿虎，能喝了。”
阿虎答谢接过，问：“小芸呢？怎么没瞧见她？让她端来就行呀！”
“她出门去了。”薛凌解释：“她说靳明一家子来了，请她出去见一面。”
阿虎惊讶“啊”一声，问：“咋没告诉俺啊？啥时候的事？”
“她也是刚刚知道。”薛凌答：“靳明之前没跟她说，突然就来了，可能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吧。”
阿虎示意小外孙问：“咋没带他一块儿过去？咋了？不是来看孩子的？啥惊喜呀？突然就跑来了，惊吓还差不多！”
薛凌摇头：“肯定是来看孩子和小芸的。不过，他们刚下飞机，还在等检测结果，等确定是阴性的，才敢跟孩子接触。”
薛之澜微笑道：“他们在国内机场肯定也测了，只是为了妥当些，才不敢那么快见孩子。他们呀，铁定最牵挂小孙子。”
小万般不知道大家正在说他，咿呀咿呀哟说着，还啃起自己的大拇指。
众人都笑了。
薛凌解释：“小芸着急出去，让我跟你说一声。她应该晚些就回来。小家伙离不开妈妈，她也不敢在外头待太久。”
“可不是嘛！”阿虎道：“现在看着还好好的，晚些天色暗下来，他非嗷嗷大哭不可。”
薛之澜道：“孩子还小，一直都是妈妈带，天黑找妈妈是正常反应。”
阿虎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薛凌。
“对了！嫂子，俺听说多多那小子也当爸了，是吧？”
薛凌微笑答：“对，一两个月了吧。他这两天就带着孩子回去了，说是手续都办妥了。”
“恭喜呀！”阿虎道：“大好事来着！那小子也岁数不小了吧？”
“四十几。”薛凌答：“快五十了，不算年轻了。也是时候有个娃了。”
“忒好！”阿虎赞道：“现在的科技真发达！想生一个自己的娃，连媳妇都不用娶，只要掏得起钱，很快就能有儿子！”
薛凌却没那么高兴，叹气道：“他的实际情况咱们都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又何须选这一步棋。咱们国内还是不允许的。他是费了好些劲儿，找了许多关系，才总算合法拥有这个孩子。其中的辛苦和艰难，许多人是想象不来的。”
阿虎点点头：“……是。”
薛之澜也很心疼郑多多，低声：“若是当年顺顺当当，他的儿子都快可以读小学了。”
“是啊。”薛凌叹气：“多多心里很执着生一个儿子，很多程度上是想弥补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遗憾。幸好，总算是有儿子了。”
“不容易啊！”薛之澜感慨：“总算能如偿所愿。”
阿虎忍不住一时好奇，问：“那个——阿兰的女儿小佟如今咋样了？有没有再婚？”
这两年他都在国外，跟陈兰表妹几乎没什么联系。陈民几天就跟他视频一回，极少说到老家那边的亲人。
陈民说，他们一个个上了年纪，身体各种小毛病折磨来去，能顾好自个就不错了。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互相问候一声，平时几乎不走动。
陈民说妹妹的身体这两年还行，有女儿照顾着，比以前好了许多。
不过，佟子却不怎么行，自己没法自理，仍得靠保姆和陈兰照顾着。
保姆的费用是女儿在掏，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帮着照顾，也是颇不容易。
“没。”薛凌解释：“估计她也没再婚的心思吧。她现在工作还算可以，待遇不错。白天要工作，晚上帮着照顾老父亲和家里，也是蛮辛苦的。”
阿虎低低叹气：“能坚强过好自个的日子，也就够了。”
他跟这个表外甥女接触并不多，偶尔在馨园遇到，她总一副傲娇高高在上的模样，聊话也聊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基本只是打打招呼。
小虎子不喜欢她，觉得她跟馨园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很和谐很有礼貌，面对他的时候却傲娇得很，总说她是看不起他读书成绩差，文化水平不高。
阿虎并不在意这些，每次听儿子说起都只是一笑而过，但小虎子不一样，不怎么爱搭理她。
“说不出究竟是谁对谁错，俺们不懂，也不想去问太多。反正现在各自都过得好，那就行了。”
薛之澜想了想，道：“多多离婚那会儿，给了女方名下的房产和存款。不过，她为了家里几乎都花光了。多多能力好，赚得多，女方的生活质量应该比不得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