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的耳朵都快被女人给揪断了，疼得她整个人都往女人身边倒去。
女子面容狰狞，声音阴森。
“叫你别乱跑，即便出去弄吃的，也得马上就回来。”
豆豆痛得龇牙咧嘴，瘦骨嶙峋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她虽然痛，却不哭不求，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这么多年来，豆豆对这种打骂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着倔强的豆豆，女人一脚踹在她身上，将她踹倒在地。
“你这个贱骨头。”
豆豆躺在地面上，没有哭，没有闹，虽然她的耳朵已经被揪得通红，又疼又痛的，她也没来得及揉一下。
她赶紧站起来，把自己带回来的烙饼拿出来给女人吃。
“娘亲，这是我给您带回来的烙饼，您尝尝。”
慕染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养你有什么用，天天给我吃烙饼。”
豆豆低着头，不吱声。
慕染晴看着豆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看着她就像看着魏清莞一样。
想到当初把豆豆偷出来，自己的妹妹慕染夏跳悬崖而死。
为了报复魏清莞，她们两姐妹的一生都耗在这里了。
不过能让魏清莞痛苦也是好的。
看来是时候执行她的计划了。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烙饼，险些被呛到，冷冷地看了豆豆一眼。
豆豆飞快地抓起旁边的破碗，去舀了一口水给她递过去。
慕染晴从豆豆手里接过水，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慕染晴喝了一口水，又把豆豆拖拽到自己面前。
“豆豆，你总是问娘，问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吗？”慕染晴黑着脸，对她说道。
“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造成的，你要为娘亲报仇？”
在豆豆看来，娘亲说的都是真的，她虽然害怕娘亲，但还是想为娘亲报仇。
慕染晴松开豆豆，转过身，将床下的一幅画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女人，她害了娘亲，害了我们母女！我们不能放过她！”
豆豆就看到了画卷上的那个女人。
画卷上的女人巧笑嫣然，身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容貌绝美，宛若仙子一般灵动，迷人。
豆豆愣了愣，画里的女人不就是她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豆豆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慕染晴注意到豆豆眼中的惊讶，心中更是扭曲，大叫一声。
“不要被她的美貌所迷惑，她的心肠可歹毒了，她会吃人的，尤其喜欢吃小孩子。”
豆豆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慕染晴见豆豆害怕，于是开始给豆豆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
“当年，我生你的时候，她嫉妒你长得可爱，想要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与她争夺你。”
慕染晴越说越激动，豆大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将你扔下了悬崖，我为了救你，也跟着跳了下去，幸亏我接住了你，也万幸那悬崖有一棵树挂着了我们，不然我们母女恐怕已经万劫不复了。”
豆豆瞪大了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母女也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腿缺了，面容也毁了。”
慕染晴咬着牙，对着豆豆说道。
“下次见到这个女人，千万别放了，千万别放了！”
五岁的豆豆一直接触的人就是慕染晴，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所以对慕染晴的话深信不疑。
慕染晴看着瘦骨嶙峋的豆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魏清莞，我就是要让你们母女反目，成为仇人。
豆豆可不知道慕染晴在想什么，眨巴眨巴大眼睛，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母亲，方才我在拐角处见过这个妇人，她还有两个孩子。”
慕染晴闻言眉开眼笑，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豆豆，你想不想报仇？”
豆豆使劲点头：“想。”
“她叫魏清莞，是一个贱女人！”慕染晴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把尖刀，对着画像上的某一处划了下去。
画中的女子一分为二，画卷散落一地，被慕染晴一脚踩在上面。
“豆豆，我们一起报仇，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豆豆看了一眼被慕染晴弄脏的画卷，不知为何，她的心莫名的一痛。
慕染晴喜滋滋地捏了捏豆豆的脸蛋，笑着道：“豆豆，接下来可要看你的了。”
豆豆只听娘亲说过，曾经有人害她们，让她们无法生存了，她们才沦落到这种地步。
豆豆虽然不懂什么叫报复，但她从说书先生那里听过，做了坏事，就该受到惩罚。
她疑惑地挑了挑眉，看向慕染晴。
“娘亲，这女人如此恶毒，不如我们报官，将她抓起来如何？”
慕染晴面色一沉，沉声提醒道。
“不要听说书先生胡说八道，如果官府有用，我们又怎么会受到伤害？”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越发恶毒了。
“再说了，魏清莞和官府的人也有些关系，这些人都在维护魏清莞。”
豆豆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怪不得那小子这么镇定呢，我说去报官吧，人家压根就不害怕。”
话刚说完，慕染晴便对着豆豆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豆豆一脸懵逼，呆呆地看着慕染晴。
慕染晴气急败坏地提醒了一句。
“你想什么呢，官府能帮得上你吗，你敢打这个主意，现在就给我去死吧！”
豆豆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但邻居家的老奶奶确实死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老奶奶。
豆豆被吓到了，但她还是倔强地抬起头，强忍着眼泪。
慕染晴狠狠骂了一句。
“没脑子的东西，官府要是管用，还用得着你来报仇？”
豆豆赶紧给慕染晴跪下。
“娘亲，我错了，我错了……”
慕染晴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没晕过去，一脚狠狠踢在豆豆身上。
“你也知道自己错了，我告诉过你，你要是不听话，早晚有一天你会死的！”
豆豆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慕染晴也累得够呛，将一包药粉丢给豆豆，吩咐道：“把这药粉给那贱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