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阮娇娇将手机还给了凌文石。
同时，她将耳钉慢慢地取了下来。
“这个是定位仪。”她将耳钉递给凌文石，“你能暂时帮我保管吗？”
凌文石看了一眼，拿出一个盒子来，将耳钉放在了里面。
盒子里有屏蔽仪，可以屏蔽掉信号。
这样傅启染就不知道阮娇娇的定位了。
凌文石将盒子收了起来说道：“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阮娇娇笑了一下，转而问道：“现在的研究进度到哪里了？”
“刚刚开始。”凌文石很诚实的回道。
移动通信技术一直都掌握在国外集团的手里，他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磕磕绊绊，但从未停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娇娇那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虽然你有你的目的，但还是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一年后当那一天到来之际，她会多么的无力。
“哦。”阮娇娇应了一声，偏头看向窗外，路灯很亮，却照不进人的心里。
车子启动，这一次，速度更快。
沉默在车里蔓延开来。
凌文石紧抿着唇，用力踩了踩油门。
他的确有他的目的。
上面下达了死命令，五年内必须推出5G。
至少现在，她还有机会去努力。
凌文石手一顿，偏头看向阮娇娇，却发现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不愿意再与他交谈什么了。
最关键的是，她有弱点。
傅启染便是她的弱点。
她会为了他而努力的学习，研究，将她的天才之处发挥到最大。
他搜罗了国内最好的技术人员，能符合要求的人却寥寥无几。
通过调查，他将主意打在了阮娇娇身上。
阮娇娇是个天才，李大实说过，谢怀可也说过。
成年人的世界，从来不是简单的“我为你好”，而是一场场赌上未来甚至是生命的博弈。
车速，更快了。
驶入那黑暗之中，最后消失不见，在卫星之上，也看不到踪迹了。
天赋与努力的结合，会迸发出谁也无法想象的力量。
他期待着那么一天。
一旦她成功掌握5G核心技术，那么作为她的推荐人，他也会有所受益。
房间之中，那名贵的花瓶也成了碎片。
那双纯黑的眼眸逐渐变得血红，恐怖又血腥。
“娇娇。”
另一边，傅启染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消失的定位，心一点点的下沉。
胳膊上青筋暴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手机被他砸在了地上，已然碎成了碎片。
他问道。
“明明是将我推入更深的深渊。”
没有了她，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近乎是嘶吼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
他突然抱紧了自己，蜷缩在一起，剧烈的颤抖着。
“什么拯救啊？”
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
唯有心中的那一点点亮光，在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庞而下，隐入衣服之中，最后，消失不见。
好难。
傅启染缓缓闭上眼睛。
那是他对她的爱。
是傅启染对阮娇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