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力……可以调和法则！”
楚尘福至心灵，双手分别凝聚出最基础的“水”与“火”法则。
正常情况下，这两种相克法则一旦接触就会产生剧烈爆炸。
但此刻，他将太初之力作为媒介，缓缓将两者靠近。
奇迹发生了。
暴躁的火系法则与柔和的水系法则在太初之力的调和下，竟然开始交融，形成一种全新的、兼具两种特性的法则形态。
似水非水，似火非火，既有水的包容，又有火的炽烈。
“这是……”
楚尘还未来得及惊讶，整个法则之海突然沸腾起来！
无数基础法则自发向他汇聚，如同朝拜君王。
就连那恐怖的乱流也平息下来，化为温顺的漩涡环绕在他周围。
“怎么可能？！”远处的三人目瞪口呆，“他竟然平息了法则乱流？！”
更令人震惊的是，楚尘手中的新形态法则开始自动吸引第三种基础法则——“风”。
三者交融，最终形成一枚三色符文，稳稳落入楚尘掌心。
“法则融合，过关。”威严的声音响起，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将楚尘笼罩。
光柱外，一道清冷的剑光划破长空。寒月剑仙踏空而来，冷冷扫视那三个呆若木鸡的袭击者。
“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三人就如蒙大赦，仓皇逃窜。
寒月剑仙这才转向光柱中的楚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总是能让人刮目相看。”
光柱消散，楚尘稳稳落在突然出现的平台上。
他手中的三色符文已经融入体内，在八道仙纹旁形成了第九道的雏形。
“多谢剑仙相助。”楚尘拱手，随即疑惑道，“他们为何能进入试炼之地干扰我？”
寒月剑仙轻叹：“仙域并非铁板一块。金霄的兄长金阙是第三仙将，已经触摸到金仙门槛，在仙域中势力不小。”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楚尘：“你展现的潜力，让某些人感到了威胁。”
楚尘正要追问，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
远处的法则之海上空，一道金色身影凭空而立，正冷冷注视着这边。
那人一袭金袍，面容与金霄有七分相似，但气势强横百倍。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令周围的法则之海掀起巨浪。
“金阙……”寒月剑仙神色凝重，“他亲自来了。”
金袍男子一步踏出，瞬间跨越千里距离，来到平台前方。
他没有理会寒月剑仙，目光直刺楚尘。
“小子，别以为有仙尊青睐就能为所欲为。”
金阙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太初道种不是你这种下界蝼蚁配拥有的。”
楚尘感到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但他咬牙挺直腰板，八道半仙纹同时亮起，硬生生抗住了这股压力。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楚尘一字一顿道。
金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有意思。”
他抬手轻点，一道金光射向楚尘眉心。
寒月剑仙刚要阻拦，楚尘却先一步出手，新融合的三色法则化作盾牌，与金光相撞。
“轰！”
剧烈的爆炸中，楚尘连退七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金光也被成功挡下，消散于无形。
金阙眉头微皱：“刚融合的法则就能运用至此？”
寒月剑仙趁机上前：“金阙，你越界了。楚尘是仙尊亲点的试炼者。”
金阙冷哼一声：“我只是来提醒他，别太得意忘形。”
他深深看了楚尘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金阙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没事吧？”寒月剑仙转向楚尘。
楚尘擦去嘴角血迹，摇摇头：“多谢剑仙关心。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他对我的敌意如此之大？”
寒月剑仙望向金阙消失的方向：“因为金阙背后站着玄明仙界的势力。而你体内的太初道种，正是当年太初仙帝抗衡玄明的关键。”
她转身指向通往第六重天阙的通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金阙不会轻易放弃，而第六重‘心魔劫’……”
寒月剑仙欲言又止：“罢了，你自己体会吧。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守住本心。”
楚尘郑重点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高处：“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的道路。”
他迈步走向通道，体内的三色法则与太初道种共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在身后，寒月剑仙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担忧。
……
楚尘踏入第六重天阙的瞬间，五感尽失。
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感觉不到。
只有意识还在运转，孤独地漂浮在这片虚无之中。
“这是哪里……”
他试图呼唤，却发现自己没有嘴巴；想要抬手，却没有手臂。
这种存在形式比任何酷刑都更加令人恐惧，他成了纯粹的意识体，被囚禁在自己的思维牢笼里。
“欢迎回家。”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是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回荡。
这声音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讥诮与冷漠。
“谁？”楚尘警觉地问。
“我即是你。”
黑暗渐渐褪去，楚尘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战场上。
四周散落着无数尸体，天空呈现不祥的血红色。
而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与他容貌相同，却浑身布满黑色纹路的“镜像”。
“心魔？”楚尘眯起眼睛。
镜像楚尘咧嘴一笑，黑色纹路随之扭曲：“不不不，我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一面。”
他抬手一挥，战场景象突然变化。楚尘看到自己站在一座燃烧的城池中央，周围是哀嚎的凡人。
“记得这里吗？”
镜像轻声问，“你在与血河老祖交战时，余波摧毁了这座城。三千七百条人命，因为你的一时意气灰飞烟灭。”
楚尘胸口一窒。这段记忆他刻意深埋，此刻却被血淋淋地挖出来。
“我……”
“还有这里。”
镜像再次挥手，场景变成一片星空。
无数修士在太空中厮杀，其中一道灰蒙蒙的剑气横扫而过，误伤了许多友军。
“你的太初之力失控时，杀了多少同伴？”
镜像凑近，黑纹蔓延到楚尘身上，“为了变强，你牺牲了多少人？”
每一句话都像尖刀刺入心脏。楚尘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
这些都是事实，是他修行路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闭嘴！”楚尘怒吼，八道仙纹在体表亮起，驱散那些黑纹，“我从未主动伤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