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华很想要保持镇定，很想表现得更加自然淡定一些，可是面前的景象，那一具具尸体还有那尸体眼里的恐惧都仿佛渲染了凤灵，也传染给了她。
凤灵能感受到凤霓华传递过来的哆嗦，能瞧见凤霓华罕见的恐惧，有点儿不确定地道：“小姐，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凤霓华道：“我还成，你呢？”
凤灵点了点头，却发现不仅是芳馥他们，连袁旭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们都哪里去了？小姐，你能知道吗？”
在一堆死人里，还在到处渲染着恐惧的死人堆里，就连身附强大《凤凰谱》的凤霓华都觉得安全感欠缺。
凤霓华：“我们在进去看看。”
其实她想过要不就放一个凤凰之火，那凤凰之火飞升多少都能瞧见，就怕里面是敌人，而不是他们这边的人。
但是凤霓华是多想了。
“师父！”
凤霓华看过去，只见芳晟蹲在了一个帅气的男人身边，这男人唇红齿白，长得很好看，皮肤保养很好，只是身负重伤，一身白色道士服都被血给侵染了。
抱住他的芳晟红着眼，身边的芳馥已经是掉了眼泪，芳念隐忍着，虽然没有哭，却是别过脸偷偷擦眼泪。
袁旭也在那儿，却只能是看着。
凤霓华走过去，“没有办法吗？”
袁旭瞥了她一眼，“人家还没死呢，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在我面前？你别忘我是我谁。”
凤灵：“那他们哭什么？”
但说完就不对了，虽说芳晟师父没死，但是死了那么多弟子……
不过明明芳晟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师父哭的吧？眼看就是这样子的吧？
凤灵不说话了，只等待一个答复。
袁旭道：“他们师父虽然没事，只是因为堪堪打退了妖姬身负重伤，身上灵根差点被损毁而已。”
而已？灵根被损毁，可能就无法修炼了，无法使用仙术那就是成了普通人了。亏袁旭还能平平淡淡地说出来，真是该说这个人什么好呢？
不过，面前的景象也足够凄惨了，凤霓华也不敢问到底有没有幸存者，同时也很困惑，“为什么连结界都展开了那个妖姬还能闯进来？”
不是说那个结界是师祖弄起的么？凤霓华不认为那个结界连个后辈都抵挡不住。
霓虹阁的阁主叫芳华，此刻虽然能听到凤霓华的话却不能说，只能由芳念来回答。
“不只是妖姬，还有灵仙，他们一起攻过来，把弟子们打得措手不及。”
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点哭音。
凤霓华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又等待芳念继续说。
“妖姬手中有件顶级仙器，能让她提升好大一截的灵力，还有灵仙，手中有天风如意扇，也是顶级仙器，两人本来实力就不低，没两下就把结界破开了。”
凤霓华皱起眉头：“不会吧，既然是祖师留下来的，而且只能是用一次，应该不可能会这么脆弱吧……”虽然好像不太适宜，但是凤霓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芳晟道：“这个结界保护了霓虹阁几十代了，虽然每一代的阁主临终前都会用毕生灵力加固这个结界，但也顶不住妖姬与灵仙三番四次的袭击，还有其他看霓虹阁不顺眼的敌人袭击，经过长时间的抗衡，终于抵不过了……”
说完又差点要哭的样子。
凤霓华也看不下去了，只能道：“你们还能动么？要不先抬你们师父回去。”
凤灵：“对呀对呀，不是该要用点仙药来稳住阁主的伤势吗？”
芳晟道：“已经用上等的金创药给师父外敷过了，可是内伤，霓虹阁里没有能用得上。”
袁旭这会儿忍不住插嘴道：“嗯，没错，你们师父的伤势比较特殊，是打算同归于尽去保护霓虹阁，现在还能撑着一口气，也是我们及时赶了回来。”
凤霓华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招式能同归于尽。
“其他弟子还有幸存吧？”
芳晟道：“师父在这之前已经让幸存弟子躲到了后山，自己去跟妖姬与灵仙对抗。”
凤霓华：“要不我们先让他们过来吧？”
这里没有人应声，凤霓华便代表他们默认，跟灵仙忙去了。
等再回到刚才那地方，霓虹阁的阁主芳华已经是被抬到了寝房，有芳晟这个大弟子守候着。其他弟子闻言师父受重伤也想进去问候，都被芳念挡了下来。
因为袁旭说过，现在芳华情况不好，不能见太多人，要是担心就在外面祈祷好了。
虽说弟子们都很担心，也有不服袁旭的，但是大师兄芳晟出来喊了一话，都跑回去练功了。
而女弟子就去了伙房，准备了饭菜，给师父熬药，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其他弟子闲着的都在清理尸体。
凤霓华跟凤灵没啥事，就跟着去了厨房，凤灵则是单独给凤霓华做了吃的。
忙活中的女弟子见了凤霓华都纷纷道谢，凤霓华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她来到场面都定了，她没帮上什么忙。
等到芳华的情况稳定后，芳晟才离开了房间，与袁旭谈及药的事。
袁旭道：“我得要回去跟我师父申请一下，不过你师父这个情况，也不能拖太久，我想带着你师父一起回去。”
现在芳晟也知晓了袁旭是神医谷顾清颜的徒弟，对于袁旭的话，他也只能是相信了。毕竟如果当时没有袁旭及时赶到阻止，霓虹阁的阁主就要仙逝了。
“我能随同吗？”
袁旭：“你师父已经醒过来，我觉得一切事务都得要你师父安排才是。”
芳晟道：“阁里还有几位长老，他们在霓虹阁交给他们就成。”
凤霓华觉得奇怪，“既然阁里几位长老都在，为什么受重伤的……”
该不是抛下了阁主跑掉了吗？跟着那些小弟子一起？
芳晟摇头道：“这趟灵仙跟妖姬是有备而来，他们俩是从正门进，还有一群合欢宗与天灵宫的弟子从后方进来，堵住了我们的去路，连长老都受了不少伤。三长老更是为了保护我们提前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