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纪金来此话,还真是赢得很多常委的支持。
这里边,除了与他走得近的甚至不懂得林振洲、梁国辉、乔青。
就连姚高岭这样,一个对路北方比较支持的盟友,此时也朝他眨眨眼,要他退让一步,随纪金来决策去。
当然,路北方若不是知晓纪金来曾出现在蒋睛死亡现场,就事论事,或许还能心平气和地理论一番!但是,一想到他曾出现在蒋睛死亡的酒店,路北方心里就堵得慌,就极不舒坦。因此,纪金来再提此话,他就相当反感!
路北方甚至隐隐觉得,他纪金来,说不定就与那些资本有关。
……
况且,在下午处理完群众围攻省政府这件事时,路北方还接到一通加密电话,这更他反驳纪金来为更有底气!
给路北方打来电话的,是一名老者。
路北方接起电话时,那头便传来路北方熟悉且雄浑的声音:“路北方,你什么意思啊?你要给我反映问题,就直接跟我在电话中说不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让刘南凯将资料送上来?”
对方正是战区首长廖京生。
廖京生是已经收到路北方与浙阳军区司令员刘南凯,共同写上去反映浙阳开发区新港的战略问题信件,他这才打来电话。
路北方身子一正,站起来郑重回应道:“廖首长好!我确实和南凯同志,共同给战区写了这汇报材料!因为担心在电话中三言两语,未能说清楚,所以才制作了这份材料过去!在材料中,有提到当前长江新港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期望军区就这事,给予指示。”
廖京生在那边哈哈笑了笑,然后露出一抹赞许笑容道:“路北方,你不愧是军人出身的官员啊!这骨子里,就这份忧患意识!这好,很好!如今国际形势复杂多变,港口作为对外贸易和战略物资运输的重要节点,其归属和控制权至关重要。在接到你们的材料后,我和军区政委,指导员,着重研究了下长江新港的位置,发现你们说得对!这码头,承上启下,又处在海河交界处,地理位置特置!这码头,对保障国家战略安全,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至于当前码头所面临的问题,以及有外国资本想参与控制大多数股份的问题,我们明天,将会派出工作组赶赴浙阳,与浙省委方面深入沟通,确保这码头的权属,必须由浙阳省所有。”
路北方知晓战区将于明天派团队前来,他当即心头舒爽,在深吸一口气后,他在这边郑重回答:“廖首长,请您放心。您们明天来后,我来协调具体事务,争取让重组方案顺利通过。”
……
也因为军区里边,已经表明这码头,不能让外国资本控制。因此,这会上,在面对纪金来似利至情至理,却是咄咄逼人的反对意见时,路北方更有了底气。
他目光冷峻,直视着纪金来,毫不退缩回应道:“纪书记!企业经营,虽放归市场,但我们政府,有责任和义务进行合理监管与引导,确保企业健康有序发展,保障地方经济整体利益和群众合法权益!长江新港是战略要地,将来可能随着咱们省,以及周边省份的工业发展,这港口吞吐能力增强,极有可能成为继蛇口港,上海港,宁玻港之外,国内货物吞吐量最大的码头。”
“若是当前的长江新港若我们完全放任不管,任由资本肆意妄为,最终受损的将是广大群众的利益和地方经济的稳定。而且,就新港码头这个项目,我已咨询过军方,其战略布局意义非凡。从军事角度看,它能在关键时刻保障战略物资的快速运输和调配,为国家的国防安全提供坚实支撑。因此,我觉得,我们要放弃这种反对的声音,坚定支持这有着深远意义的项目进行重组!”
路北方这完全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决策,让纪金来怒了!
真的怒了!
纪金来“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去,重重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双眼圆睁,瞪得如同铜铃,眼中满是怒火,还故意站起来,凑到路北方背后,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路北方,声音尖锐刺耳道:“路北方!现在我是省委书记,还是你是省委书记?你以为你咨询了军方就了不起了?就能不顾省里的实际情况,一意孤行地推进这个重组计划?你这是在拿省里的稳定在开玩笑!”
“你看看今天下午,那么多人围堵在省政府门口,这是多么严重的后果!这都是因为你这个所谓的重组计划!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还在这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战略意义,什么保障国家战略安全,我看你就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为了出风头,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副省长!”
纪金来说得唾沫星子飞溅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愤怒的弧线。他说话时,指着路北方的手指还一颤一颤 ,仿佛要用手指,将路北方的脸上,戳出一个洞来。他的拳头在身体两侧紧紧握着,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随时准备朝着路北方挥过去。
路北方也怒了,他怒声回答,而且直言:“纪书记,你别手指这样指着,像个菜市场老妇人骂街似的!我路北方做任何决策,从来都是从全省的长远利益和国家的战略大局出发,绝不是为了个人的政绩和出风头!”
“今天下午群众围堵省政府门口,这背后难道就没有其他别有用心的势力在推波助澜?我们不能因为出现了一点状况,就因噎废食,放弃这个对全省乃至全国都有着重大意义的项目!”路北方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与纪金来对视着,声音坚定而有力。
“你口口声声说考虑省里的实际情况,可你真正了解过长江新港的现状吗?你知道现在外国资本已经渗透到什么程度了吗?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等码头被外国资本完全控制,到时候我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路北方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迈了一步,逼近纪金来,气势丝毫不弱。
纪金来见路北方根本毫无更改自己决策之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中充满挑衅和威胁:“路北方,我警告你,这个重组计划,必须停止!否则,我会让你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我告诉你,纪金来!要终止这计划!不可能!”
路北方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坚定。他冷冷地看着纪金来,嚷了这句后!见这家伙,手指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便他翻手,就将纪金来的手指狠狠打落,没有丝毫犹豫。
这一动作如同点燃了纪金来心中的炸药桶,他瞬间暴跳如雷,他双眼喷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张牙舞爪地朝着路北方窜过来,嘴里还疯狂地咆哮着:“路北方!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对我动手!你以为你有点能耐、有点靠山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在这浙阳省,我还是省委书记,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