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对邢杰突然改变态度有些错愕。
这家伙,脑回路不太正常啊?该不会在难民营待的时间太长,傻了吧?
“你,你答应了?”
“废话,我回国后一根毛都没有,想要东山再起还不如做梦,有个大户让我吃,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不薅一把?”
邢杰翻着白眼说道。
徐州呵呵笑道:
“邢兄弟你放心,等回到国内,我们徐家一定重重感谢你……实在不行,你加入我们家也行,我家还有几个妹妹……”
“别,打住!我可不想入赘当上门女婿,再说了,你说的那几个妹妹,该不会是她们几个吧?”
邢杰指指人群中抱着胳膊打哆嗦的几个女人说道。
那几个女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身体瘦弱的不成样子,她们能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滑下来没摔死,简直是奇迹。
“你别看她们现在这样,想当年……”
“算了吧!你也别跟我提当年了,我就想问问你,你们确定你们回国后,还能像以前那样风光?”
邢杰话才出口,徐州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其他徐家人脸色也很难看,徐之龙眼里更是一片迷茫。
“能!邢兄弟放心吧?我们家在西南经营了几十年,两代人过来,结交的权贵高层,绝对不是你能想到的。”
“行!那我就放心了。”
邢杰将怀里的滑雪板塞给徐州,郑重的说道:
“这东西是我拼了命抢来的,希望你好好保存,别丢了。”
邢杰在山顶时看到了,徐家这群人在吃饱喝足后,就把那些破帐篷还有背包都给扔了,一堆人完全没留后路的就过来了!
邢杰真的很无语。
一群叛逃出去的家伙,怎么有那么大的脸,认为自己一定能回得去?
就算是边防哨所开门,他也不会让这一家子好过!
“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徐州抱着滑雪板,看着邢杰脚上厚厚的雪地靴有些眼红。
他们出来时,身上的衣物都是世界顶级的,从头到脚没有百万也差不多。
可惜到了国外后就被那些死老外给抢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抢来的,都穿了好几年了,再加上常年不洗澡,徐州感觉自己脱光了都能招苍蝇!
“邢大哥,你上去后,一定好好和那些当兵的说,等我们回国后,保证再给边关送药送物资。”
“是啊,邢大哥,你告诉那些当兵的,来接我们时,也带些吃的过来,衣服也要,还有热水……”
“这位兄弟,你放心,等回到国内,我保证给你一份神秘大礼,包你高兴到起飞。”
……
徐家子弟见邢杰答应上山,一个个兴奋的不知南北,纷纷围上来千叮咛万嘱咐,更有甚者让他和驻防军队派直升机来接人。
邢杰来者不拒,无论对方说什么都爽快的答应,就连热牛奶火锅都瓢了出去,看的徐州脑袋直冒问号。
这家伙,靠谱吗?他怎么什么都敢答应?
难道这家伙是个骗子?
徐之龙眼里平静无波,看着邢杰在那不要钱的下保证,眉头越皱越深。
“老大,你说这人怎么样?”
“不好说,我们只能赌一把。”
徐州冷冷的说道。
自己的二弟死了,徐州没掉一滴眼泪,脑袋里关于徐家二哥的记忆,也似乎在慢慢模糊。
他现在只想回到家,回到从前的日子,哪怕家产献给那些高官权贵都在所不惜!
只要跨过那道大门,他们家就算一贫如洗在华国大街上要饭,总有一天也会东山再起!
“各位,记住你们的承诺啊!我要开始爬山了,你们要给我加油哦!”
邢杰红光满面的走出人群,然后狠狠地吸了口气再吐出来。
太特么的臭了!
他差点把刚刚吃的牛肉吐出来。
邢杰见徐之龙走过来想和他说话,抽出匕首开始爬山。
徐之龙冷哼一声,回头对徐州说道:
“不能完全相信他,你安排几个身体强壮些的,准备跟着他一起爬上去。”
徐之龙行走世间几十年,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邢杰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毛头小子,不知根知底,怎么都信不过。
在他眼里,邢杰只不过是个顺带利用的工具。
能把驻军引过来最好,只要人过来了,自己有办法说服他们放他们入关。
上山的路比邢杰想的难走。
起前面上去的人踩过的地方变得很光滑,他脚上的雪地靴比普通的鞋子宽大,导致他向上爬很费劲,只能借助匕首插进石头裂缝里,一点点向上挪动。
“邢大哥,你慢点爬,不要着急!”
“哎呀,你应该向右一点,那个地方比较宽阔。”
“你左面那块石头,对,抓住它!你要用腰部的力量,别让胳膊吃力,要不然最后你会没力气的。”
……
一群人在下面给邢杰出主意,让他脑袋嗡嗡的直想骂人。
但不得不说,这些人中间,有几个确实有两把刷子,按照他们给的爬山方法,邢杰感觉省了不少力气。
此时已经接近下午偏晚,但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太阳还没落下去,但是温度却越来越低。
邢杰爬到一半时,感觉开始吃力,身上热乎乎的,一股股热气不断从衣领里向外冒。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几个黑影也在向上爬,顿时明白了,徐家人大概是不放心他,派了自家人跟着上来了。
特么的,你们就不怕这些人跑了吗?
邢杰心里骂了句,而后继续爬。
他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有好几次差点掉下去,终于爬到了山顶。
“我~去,累死我了!”
邢杰仰躺着大口喘气。
一阵寒风吹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身上被汗水湿透了,如果感冒发烧,又是一桩麻烦事。
这里是登山的必经路,前后无人,在不远处的围墙下,有块巨大的石头,邢杰起身到了石头后面,见四下无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分钟后,邢杰又出现在原地,身上的防寒服还是原来的款式,只不过里面的衣服都换上了干净的。
脚上的雪地靴也换了,被他用力在石头上蹭出划痕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保温壶,将里面之前喝剩的牛奶喝完,对着石头撒了一泡,才从大石头后走出。
来到裂缝边缘,见徐家那几个人才爬了不到一半,而且,下面雪地上似乎还躺了一个,爬山的人也少了一个,大概是掉了下去。
那人不知是死是活,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周围的徐家人都离得远远地。
“真可怜啊!”
邢杰感慨一句,而后转身向边防哨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