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宁强忍泪意，咬着嘴唇往前两步。
低声道：“宴深，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十多年的感情份上，帮帮我吗？我也没有要对姜小姐做什么，你为什么这样防备我？”
“你是投资人，周家跟傅家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能谈谈合作的事情？”
她眼眶微红，素白的脸上带着因为不得不低头而浮现出来的羞愤。
一般人看到了，不免会生出几分不忍心。
眼见着会议室的人目光都落在了这边，她真掉下两滴眼泪：“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回去之后跟你道歉好不好？不要因为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影响到正经的工作，这样对我们都不好。”
姜茉微微皱眉。
杨太太咂咂嘴，小声吐槽道：“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小情侣吵架似的。”
周巧宁说的这些话实在过于巧妙，不少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傅宴深跟姜茉身上，或多或少带着点八卦意味。
有人听到了前面的话，这会儿压低了声音道：“十多年的感情？是不是因为当初周家大小姐出国进修，所以傅总找了个替代品在身边啊？”
“我知道这个……是姜家的女儿。姜家那种小门小户，想攀上傅家这大树吧，可以理解。”
“这不是正主回来了？所以两个人因为这个姜小姐吵架吧？”
“那还不好办，哪有几个男人真的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生气啊，等会好了，咱们也能跟着周小姐沾沾光。”
跟傅氏合作的机会可是很难的。
傅宴深眼光向来挑剔，能被他瞧得上的少之又少。
众人聚在一处小声议论纷纷。
杨太太被挤到外围，十分生气，回过头对自己身边说话的人道：“少胡说八道，傅总跟姜小姐那是真爱，感情特别好。”
她身边也是个手里有点闲钱想来投资的贵妇。
听到这话，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
“当然看到了，不然我能这样说？”杨太太：“你老公会亲自帮你擦头发，帮你换衣服，还帮你熬药吗？”
贵妇：？
这怎么可能。
她震惊道：“你的意思是……”
杨太太郑重点头：“傅总就会！我亲眼看到傅总给姜小姐擦头发，换衣服，还帮她熬药。傅总还说会跟姜小姐结……咳，反正他们感情特别好。”
贵妇：“那周小姐……”
杨太太：“谁知道这个周小姐是不是想当第三者呢？反正我用我的牌运保证傅总跟姜小姐是真爱，真的不能再真了！”
贵妇若有所思，重新看向姜茉，小声道：“这个姜小姐虽然家世不怎么样，不过长得真漂亮。”
而那边的周巧宁听到大部分人被她的话引导了，心里松了口气，轻声道：“宴深……”
傅宴深：“我不是投资人。”
周巧宁愣了一下。
傅宴深不是投资人？
她不信：“如果你不是投资人的话，学长为什么要来问你的意见呢？”
季成：“呃……这个……”
当然是因为姜茉不理他，只能问傅总了呗。
不过这话不能说，他只能保持沉默。
周巧宁：“没关系，这件事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用着急做决定。”
傅宴深起身，冷声道：“跟我商量没用。”
“好，既然你说你不是投资人，那投资人是谁？”周巧宁又被拒绝，有些气闷，问道：“宴深，我知道你现在生气，对我没什么想说的。但是，也不用这样骗我。”
在众目睽睽之下，傅宴深忽然抬起手。
抬手揽着姜茉的腰，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带到自己面前。
姜茉：？？
她正在旁边尽职尽责当一个沉默不语爱好看戏的小秘书，猝不及防跟周巧宁面对面站着，倏地睁大了眼睛：“您干什么？”
看周巧宁装模作样演戏超好玩的！
傅宴深：“给大家介绍一下。”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姜茉心中警铃大作：“您别……”
身后男人警告似地捏了一下她腰间软肉，以一种分外亲昵又强势的姿势把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淡声道：“投资人是我的女朋友。”
“周小姐想合作？”
他的声音低醇，落在姜茉耳畔，带来几分酥麻：“问茉茉。”
第一次这样当着众多人的面表现出两人格外亲密的关系，姜茉耳根忍不住烧热，罕见地露出几分窘迫。
不知道是因为周遭人听到这话哗然的议论声，还是因为傅宴深那刻意用低缓声音念出来的名字。
她小声道：“您说什么？”
傅宴深重复：“投资人是我的女朋友。”
姜茉摇头：“不是这个。”
傅宴深瞥见她微红的眼尾，手指在那处按了按，声音低下来，缓缓吐出两个字：“茉茉？”
姜茉：！！
淦。
为什么大反派念她名字会这么好听？
以前听别人喊完全没这种效果啊？
她咽了咽口水：“您再……”
傅宴深却没顺着她，轻笑一声，直起身：“回家再说。”
姜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忍不住回味了一下。
声音好听的人就是不一样。
只是念个名字都让人格外心动。
而周巧宁什么都听不到了，像是被人用棍子在脑袋上敲了一下，整个人耳边嗡嗡作响。
投资人是姜茉？
她不敢相信，看向季成：“学长？这不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呢？
季成笑得尴尬：“我选定的投资人确实是姜小姐。”
周巧宁：“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不是跟姜茉一起耍我很好玩？”
季成摇头，好脾气地解释道：“我之前好多次都想跟你说，是你自己没有听的。”
“我怎么会知道是姜茉！”周巧宁崩溃了：“你为什么会选择姜茉？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你就算选她，她难道会感谢你吗？你想讨好也用错了地方！她根本不会看你一眼！”
季成的脸色终于变了：“周小姐这是在说什么？我跟姜小姐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呵！”周巧宁冷哼一声，眼睛通红：“姜茉有什么？除了一张脸她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你凭什么选她合作？”
“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