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然绝望的质问和嘶喊，都让齐烨变得负罪感满满。
齐烨回头看向泪流满面的乔惜然，沉痛的闭上眼，他知道现在什么解释都已经晚了。
齐烨叹息一声，轻声开口，“对不起，惜然，是我……”
是他的错。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太过于急切，想要早一点帮她从那段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也是他太过于自私，不顾她的感受，才让她流下了眼泪。
乔惜然亲耳听着齐烨的承认，终于是抹灭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她声泪俱下地摇着头，“齐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以前是以前！”
齐烨听着乔惜然的控诉，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他紧握着拳头，不甘而愤怒地嘶吼，“以前我觉得你选择陆牧琛，是因为他能够给你幸福，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看看那个叫陆牧琛的男人，那个你爱到死心塌地的男人！是他一直不信任你，是他一直伤你最深！这样的男人，还凭什么照顾你？又还有什么资格给你幸福？所以，只有我，只有我齐烨，才会一直对你好！才会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才能最好保护你！”
“可是，你现在已经伤我最深了！”
乔惜然撕心裂肺地大喊，她绝望的哭诉着，“齐烨，你现在不是在对我好啊！也不是在保护我，在替我争取幸福！你现在你跟那些伤害我的人一样，也是个残忍的刽子手，也一直在往我胸口上捅刀子！也一直在用你的双手，一步步把我这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你根本就没有在爱我，你和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你们都打着爱我的幌子，却做尽了伤害我，让我痛苦的事情！你们都是最残忍的刽子手！”
话音刚落，齐烨猛然震住，他瞪大眼睛望着哭得不能自已的乔惜然，听着她刚才那一番撕心裂肺的控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此时此刻，所有伟大而无私的理由，都在她那段话中，
变成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是啊，什么想要保护她，什么好好爱她，什么只是想要看她幸福和快乐，他就心满意足……此时此刻，他才是那个让她痛苦，让她流泪，让她受尽委屈和难过的人啊！
齐烨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看着哭得颤抖的乔惜然，最终内心只剩下无尽的自责和后悔。
齐烨清楚，在此刻深受打击和伤害的乔惜然面前，他的一切解释和道歉都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事情已经发生，痛苦已经造成，他无力挽回。
齐烨闭上眼，紧握着手心，轻声开口，“对不起，惜然，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你别哭，我去帮你向陆牧琛解释好不好？”
乔惜然听到这里，嘶哑的喉咙里说不出了话，她隐忍着哭声，擦干眼泪，摇了摇头。
齐烨不懂乔惜然的意思，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就只听见乔惜然嘶哑着声音开口，“不用解释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齐烨震住，望着乔惜然那好看的眼眸里，那熟悉的明亮和清澈都荡然无存，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