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琛听到乔惜然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哽咽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发红的眼眶也没有泪水失控的涌出来，可他还是知道，她此刻很难过，很苦涩。
那些回忆，都如同一粒粒尖锐的石子，在她的心上砸下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坑，让她千疮百孔的心，每每回想起那些刺痛的记忆，都会变得痛苦不堪。
陆牧琛突然很后悔自己问乔惜然这样的问题，因为，这对她来说，太残忍。
“我不过是她用来保护乔诗意的一块盾牌，是她手里用来夺取利益的工具，她可以随时牺牲，随时舍弃，随时弃之敝履。”
乔惜然感觉到那些疼痛和难受想起蚂蚁一样，正在密密麻麻啃噬着她的心脏，她窒息着，觉得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所以，我被那些嗜钱如命的人绑架，导致差点被撕票；被乔氏的股民用刀抵着脖子威胁她，最后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才在警察赶来后得以活命；被她的仇人绑着扔进麻布袋中丢进深山老林的去喂狼，最后差点被活活饿死，直到救援队赶来，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相比起这些，那些被关小黑屋，被车祸报复，被寄死老鼠恐吓……这些小事，就变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陆牧琛听到这，难以想象这个娇弱的小女人在面临这些可怕的事情时，有多么害怕和恐惧，她的童年遭受过这么多的阴影和伤害，她的心理一定有很深的阴影。
难怪，她会如此恐惧邓雅兰，不敢轻易和邓雅兰作对，在面对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情上，有如此的顾虑和担忧，那是因为她太明白邓雅兰是个多么心狠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做赌注。
陆牧琛都会怀疑，乔惜然是邓雅兰的亲生女儿吗？要不然，怎么两个女儿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
“我有时候也在想，我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所以她才能够这么狠心？”
乔惜然像是看穿陆牧琛的疑虑，自嘲一笑，“不过，这二十三年来，我并没有听过任何怀疑我身世的言论，我也就麻木了。或许，我只是单纯的不被疼爱的那个，所以，怨不得别人。”
陆牧琛忍不住伸手握住乔惜然冰凉的双手，想借此给她一点温暖，尽管这点温暖或许不那么重要，但是此刻，能够让陆牧琛觉得有一丝安慰。
这些痛苦，都是他让她再次承受，他的心里除了心疼，还有一丝愧疚。
这是陆牧琛不愿让自己有的情绪，因为，他知晓自己对乔惜然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利用，因为以为她是邓雅兰的弱点，所以才利用她。
他不想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情绪，因为，那样容易心软。
陆牧琛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怜惜地问，“那你，恨她吗？”
即使邓雅兰是生他在她养她的母亲，可在邓雅兰无情的做出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对邓雅兰有没有一点点恨？
正如，她以后得知，他的目的和利用，会不会也恨他？
突然，陆牧琛有些害怕听到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