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好疼！好疼啊！好疼！！”
武文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实验台上打滚。
李红姬脸色凝重地看着实验机器：“体温已经超过45度，心跳已经达到200每分钟……”
“这不是正常人的情况……”
驭鬼者之所以是驭鬼者，是因为他们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这一点，哪怕是队长级的驭鬼者也不例外。
但武文如今的情况，却打破了这个定律，45度以上的体温，正常人早就死了。
“咚！”
实验室中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擂鼓声。
李红姬瞳孔微微一缩，看向武文的胸口处，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包，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的体内钻出来了……
“这是……？”
……
“驭鬼者的意识的确是最大的破绽……”
“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没有针对这个破绽留下后手呢？”
武直淡淡说道：“难道你忘了，我刚刚说过，我曾经磨灭了武文这只鬼仆，来自【源头鬼】的机制吗？”
“厉鬼并非没有意志，它们的意志就是自己的杀人规律，它们只是没有自我而已……”
“作为当年最顶级的驭鬼者之一，张文那种三流货色都能有那么多底牌，我为何没有呢？”
说到这里，他目光转向周狴。
“周兄，可还记得【鬼首】这起灵异事件？”
周狴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冯梅脸色也是一阴。
任晨与程翔则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因为这起灵异事件，他们并没有听说过。
要知道，总部队长可是有权限查阅一切总部收录的灵异事件的，连他们都不知道，只能说明这起灵异事件一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驾驭了它？”周狴冷声问道。
“那只厉鬼无法驾驭……”武直缓缓摇头。
【鬼首】事件，是自灵异事件出现之后，在龙国发生的最恶劣的灵异事件，没有之一。
因为这起灵异事件，直接或间接死亡的人数，达到数千万人，其中还包括了上百名总部的精锐驭鬼者，也正是因为这起事件，总部才会在各个城市设立【负责人】这个制度。
后来经过总部与官方的激烈争论，【鬼首】事件被永久封存，只有当年的幸存者以及寥寥几个参与者才知道这起灵异事件的始末。
“它的灵异强度不高，但是能力太特别了……”武直惊叹：“特别到我根本不敢去尝试驾驭它……”
“但经过我对那起事件的多次复盘，我发现这世上还是存在一些特殊厉鬼的……只要利用妥当，它们完全可以成为我们人类自我意志的保护神……”
“闭嘴！”周狴脸色铁青。
武直似笑非笑：“周兄也会紧张吗？何必紧张？总部有沈队在此，什么妖魔鬼怪敢放肆？”
“我让你闭嘴！”周狴怒喝出声。
“我闭嘴就闭嘴吧……”武直不在意地耸耸肩：“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可是已经如实告知了……”
“我与总部并无任何冲突，还请周兄不要阻我，我只是去取回，我的东西罢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底气吗？”
莫名的声音穿透了空间，在这被封锁的秘库之中轰隆作响。
“【鬼首】？还真是了不得的厉鬼啊……”
沈兴的身体由虚转实，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众人。
“沈队？！”冯梅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她对武直的故事并不感兴趣，与其他三人相比，她更在意武直走出密库之后，会带来的影响。
武直明显已经表现出超越驭鬼者的一面，如果不动用底牌，她还真没有什么信心把这老东西留下。
但沈兴来了，那她就不担心了。
武直眼睛微微一眯：“你果然也在盯着我……”
“我有一个疑问，去白色大洲……是否是沈队默许的？”
一切的转机，都在于武文去了白色大洲，如果没有这个任务，或许武直依旧在混混沌沌之中沉沦，甚至直到永远……
“我不管武文是什么来历，但他毕竟是一名军人！”沈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淡淡说道：“军人，怎能让你如此玩弄？”
“我可没有玩弄他……”武直摇头：“如果不是我，他早已在多年之前就死在厉鬼的手中，怎能开启新的人生？”
“我说的话，你可以听，但不能反驳！”沈兴负手：“故事讲完了，那么，你也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留下来？还是继续追逐你那虚无缥缈的道路？”
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走武直的，这老东西已经超越了驭鬼者乃至人类的范畴，心中是否还有一点人类的道德底线，这是个要打问号的问题。
所以他给武直准备了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成为新的队长，为这个已经岌岌可危的国家，出一份力。要么，就是被抹去灵智，重新成为武文的一部分。
“沈队还真是霸道啊……”武直摇摇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没有。”沈兴说道。
“我看不见得……”武直依旧摇头：“沈队所虑，我能理解……”
“不过我可以用一个秘密来换取我离开……”
“世间任何秘密，于我而言都是无用的……”沈兴摇头。
哪怕他是总队长，权倾天下又如何？这个世界终究不属于他，他要所谓的秘密有什么用？
“沈队说笑了，这个秘密……”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沈兴双目之中，黑白二色光芒微微闪烁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武直一愣，旋即忍不住仔细打量着沈兴的脸庞，许久之后，他才确定沈兴对他所说的秘密，的确是没有任何兴趣。
“也罢……”他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听从沈队的安排，但沈队能否把武文交给我？”
“任何人都不能跟我讲条件！”沈兴面无表情：“武文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已经摆脱了鬼仆这个身份！他现在，是龙国公民！有属于自己人格的龙国公民！”
武直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兴：“沈队这是不信任我吗？”
“要是对你没有一点儿信任，你现在已经被关进黄金盒子里面了！”
“呵呵……”武直淡淡一笑，沈兴这句话他是一点不信。
不过沈兴的意思他也明白，无非就是留下武文，当作拿捏他的工具罢了……
虽然他已经驾驭了【源头鬼】，理论上来说已经摆脱了鬼仆的身份，但他终究是武文的鬼仆，拿住武文，放在沈兴这种级别的驭鬼者手中，未必就不能通过武文来制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