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知道什么是头酒？”
酒神明显一愣，感觉有些诧异。他的这一句话，竟让古风羞愧得直接低下了头。
想来，真的是惭愧啊，他堂堂一个酒神传人，更自诩是好酒之人，竟然是到了今天，才听说了头、中、尾酒一词。
“那个……刚刚也是在外面听人说的。”古风红着脸回答道。
酒神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所谓的头酒，算是次等货。不过……”
话锋一转，酒神的嘴角就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继续道：“不过，外面的那些人，想喝我这个次等货，貌似还有点不够格……”
“啊？他们还喝不了你这个次等酒？”
当场，古风就错愣了，表示完全不明白。外面的人难道不是来买头酒和尾酒的？
酒神没有解答古风的疑惑，而是专心的接酒。
大约又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这个所谓的头酒，才算是接完。足足有五坛，每坛二十斤。
这时候酒神才开口说道：“从下一坛开始，所出的酒，口感才算是最好的，也就是所谓的中酒。大概可以接二十坛。”
“这么多？”古风一愣，嘴角随即露出了笑意。
一坛二十斤，二十坛那就是四百斤酒——够喝好酒的了。
酒神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丝笑容，也不多言，继续接酒。
大约又接了七八坛中酒之后，他才冲着古风说道：“你现在可以尝一尝两种酒的口感了。”
“这就可以尝了么？”古风心头一喜，赶紧道谢，随即拿起一个水瓢开始尝了起来。
吧唧了一下嘴巴，古风仔细的感受着两种酒的不同。
半响之后，终于是心头有数了。说道：“这头酒虽然也是上品，但若仔细品味，却隐隐含有一丝苦味。而中酒则清纯甘甜，口味纯正，细品之下，却又叫人有一种置身桃林的感觉……”
闻言，酒神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道：“难得你能品到这一层境界，也算是对酒道有点天赋，若能静下心来跟我学酿酒，必然也当有一番成就。”
酒神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今日他脸上的笑容，竟比两年来的笑容加起来还多。
古风看准了机会，赶紧又说道：“酒神大人，其实雪琴也对酒道很感兴趣，若是你能教她酿酒……”
很显然，古风又想到了雪琴的事情。雪琴一心想要拜酒神为师，学习本事，然后报仇，奈何酒神就是不收徒。
现在难得酒神心情好，古风自然不愿意浪费这个机会。上次酒神说过，他只会酿酒，不会打打杀杀，现在让雪琴来跟他学习酿酒，那应该没问题了吧？
古风打了一副好算盘，也的确是会拐弯抹角，然而酒神在听了此话之后，却是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直吓得古风脖子一缩。
让人意外的是，酒神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却没有拒绝。他沉吟了好半响之后，才说道：“你回去告诉那丫头，我归云道人向来只酿酒，从来不打打杀杀。想学酿酒没问题，但她自己可得摆正了态度，不然即便拜入了我的门下，也随时都有被撵走的可能！”
“答应了？”
古风心头一喜，赶紧躬身道谢，这下他是真的为雪琴那丫头高兴了。
无论怎么说，酒神的态度还是转变了不是吗？他可是仙王，威名赫赫，即便他真的不传授雪琴什么道法，外人也不敢小觑了雪琴。
二十坛中酒算是接完了，接下来大概又出了三坛尾酒。
正当古风以为就这样完事儿了的时候，酒神则再往那大锅里面加入了一锅清水。
说道：“桃花难得，一百斤桃花也出不了几斤酒，所以不能浪费丝毫。虽然大部分精华已经被蒸煮出来了，但兑兑水还是能糊弄一下外面那些人的！”
说着，酒神竟往那大锅当中，倒进去了一坛子酒味儿十分浓郁的液体，又道：“这是提炼出来的酒中精华，俗称酒精。兑兑水，搅拌两下，再蒸煮一番，就能卖出上等酒的价钱。”
在古风惊讶的神情当中，酒神用大舀子在那大铁锅当中使劲搅动了几下，然后又盖上了盖子。
说道：“咱们继续，这里一会儿还能出个二三十坛。”
“啊……哦……”
古风有点傻眼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勾兑酒？
接下来酒神的一番话，才算是让古风彻底的傻了眼。
他又道：“不是我要有意砸人家招牌，那些酒楼当中所售卖之酒，可以说无一不是勾兑之酒，或是头、尾次等酒。因为真正的好酒，酿酒之人，是不会舍得拿出来售卖的，要么自己窖藏，要么送人。”
“啊？还有这么一说？照你这么说，我以前在外面所喝的酒，岂不都是勾兑酒？”
古风傻眼了，他记得以前在圣域的时候，最出名的就是那所谓的醉八仙了。那会儿的他可是将之当宝，还给无量宗的众多长老带回去了一大堆。难道那也是勾兑酒？
酒神神秘一笑，根本就没有回答古风的这个问题，直叫古风的心头别扭得很，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
又是好几个时辰过去了，这一锅勾兑酒也算是完全酿造完毕了，总共出了二十二坛。
酒神又道：“要不尝一尝这两锅酒的区别？”
古风也不说话，拿起一个大水瓢就真尝了起来。
他尝的是中酒，那酒刚一入口，他的表情就亮了，惊讶道：“这，这，这没区别啊？如果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真的会认为这就是上等的好酒，又岂会想到勾兑酒？”
“哈哈哈！”酒神当即仰天一阵大笑，显得很是得意。抚摸了一把那稀稀拉拉的胡须，说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我这酒神称号，岂不白叫了？寻常的勾兑酒，那是酒精兑水，摇一摇晃一晃就拿去糊弄人了。而我这虽然也是兑的酒精，但在工艺方面，却又有天壤之别！”
说完，酒神又是神秘一笑，拍了拍古风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啊，你眼中的世界，远远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凡是多留点心眼，自然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