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望着舷窗外正在“年轻”的星晶要塞，突然笑了。
“听起来，那里的平衡法则，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正好，我们可以去看看，这些年种下的‘共生之因’，会长出什么样的‘平衡之果’。”
星轨神主的星图上，因果沼泽的绿点旁，悄然浮现出朵小小的花苞图案——与平衡之树新结的花苞，一模一样。
因果沼泽的边界是片流动的绿色星云，星云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因果线”。
每条线的一端连着“因”的画面，另一端连着“果”的景象。
有战士救助受伤星兽的画面，线的末端是星兽在危难时报恩的场景。
有文明破坏平衡法则的画面，线的末端是该文明被失衡能量吞噬的结局。
舰队刚进入星云，就被无数因果线缠绕。条线缠上陈锋的序章核心，线的两端分别是。
他在机械神国放过受伤的逻辑守卫是因，此刻那名守卫正率领机械军团赶来支援为果。
另条线缠上晶皇的星晶要塞，两端是他在轮回三域修复衡环时多留了块星晶为因，此刻那块星晶正在因果沼泽的中心形成道防御屏障是果。
“这地方……简直是‘善有善报’的具象化。”
零号的机械臂戳了戳条闪着红光的因果线，线的末端是群正在被藤蔓勒紧的黑暗议会残余。
“哦，这条是‘恶有恶报’线——他们之前在沼泽里种下了掠夺的因，现在正在收获被反噬的果。”
沼泽的中心是片黑色的泥潭，泥潭里伸出无数粗壮的“业力之藤”，藤上结着五颜六色的果实。
金色的“守护果”、黑色的“背叛果”、红色的“愤怒果”、绿色的“共生果”……最中央的藤蔓上，颗半金半黑的“悖论果”正在发光，果皮下隐约能看到张人脸——竟是衡主的面容。
“那是‘未选择之果’。”
灵主的精神矩阵与业力之藤共鸣，“每个面临选择的生命，都会在这里留下颗这样的果实。
如果选择了平衡，果实就会化作金色的能量滋养沼泽。
如果选择了失衡，就会变成黑色的业力，污染因果线。”
她指向悖论果上的衡主面容：“看来衡主年轻时，在这里做过个足以影响因果的选择。”
话音刚落，泥潭中突然升起座由业力之藤组成的囚笼，笼中困着名年轻的衡主。
比在悖论星系遇到的中年衡主更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他的天平权杖断成两截，脸上满是痛苦。
“又是过去的衡主？”晶皇皱眉，“这因果沼泽和悖论星系是连通的？”
年轻衡主看到他们，突然激动地摇晃囚笼：“快毁掉那颗悖论果！它是我当年的‘失衡之选’化成的！如果让它成熟，所有我守护过的平衡法则都会崩塌！”
原来，百年前年轻的衡主曾在因果沼泽遇到过个抉择。
用十名无辜者的生命能量，换取足以修复维持域衡环的“平衡核心”。
他最终选择了拒绝，却在心中留下了个“如果当时选择牺牲少数人”的念头。
这个未选择的念头，在因果沼泽的法则下，化作了半黑半金的悖论果。
“现在悖论果正在吸收周围的业力。”
星轨神主的星图上，囚笼周围的因果线正在被悖论果吞噬。
“如果它成熟，就会创造个‘衡主选择了牺牲’的平行世界，那个世界的维持域已经崩溃，正在向我们的宇宙蔓延。”
业力之藤突然剧烈晃动，黑色泥潭中冒出无数只手，抓住了年轻衡主的囚笼，将其向泥潭深处拖拽。
悖论果上的衡主面容睁开眼睛，发出道蛊惑的声音：“接受吧，衡主！牺牲十人拯救百万人，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那不是平衡，是对生命的背叛！”
年轻衡主怒吼，用断权杖劈开根抓来的藤蔓，“真正的平衡，是连少数人的生命都要守护！”
陈锋的跨维平衡流化作把金紫色长刀，斩断拖拽囚笼的藤蔓。
“他说得对。平衡不是冰冷的计算，是对每个生命的尊重。”
他跃向悖论果，“零号，解析果实的能量频率！我们要用‘共生之因’净化它！”
零号的数据库快速运转，将联盟成员的共生记忆。
陈锋与混沌尊主在混沌维度的背靠背作战、灵主与默族在静默宇宙的无声共鸣、晶皇与镜主在镜像宇宙的攻防配合。
转化为能量频率，注入跨维平衡流。
“频率匹配！”零号大喊，“用共生果的能量作为钥匙！”
万灵王的共生藤从舰舱飞出，卷住颗绿色的共生果，将其抛向悖论果。
两颗果实接触的瞬间，共生果爆发出耀眼的绿光，将悖论果的黑色部分逼退，露出里面金色的核心——那是衡主最终选择守护生命的“初心之核”。
“就是现在！”
陈锋的长刀刺入初心之核，跨维平衡流与年轻衡主的天平能量共鸣，将联盟的共生记忆注入其中。
悖论果上的衡主面容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平衡法则的符文，符文顺着业力之藤蔓延，黑色泥潭渐渐变成了绿色的沃土。
年轻衡主的囚笼在沃土中绽放成朵金色的花，他握着修复如初的天平权杖走出花朵。
“谢谢你们。原来我当年的选择，早已在未来种下了‘被拯救’的因。”
他将权杖指向因果沼泽的边缘，“那里有通往‘概率星云’的入口，星云里的‘概率之影’正在吞噬所有‘可能性’，如果它得逞，宇宙会变成只有种结局的死局。”
当舰队离开因果沼泽时，业力之藤上的共生果纷纷成熟，果实落地后化作无数因果线，连接起联盟曾帮助过的所有宇宙。
序章核心的星图上，概率星云的坐标正在闪烁，旁边标注着行小字。
“在这里，所有选择都同时存在，所有结局都尚未确定。”
“概率星云……”陈锋望着星图，跨维平衡流与序章核心共鸣，“看来我们要去面对‘所有可能的未来’了。”
晶皇突然拍了下手：“说不定在那里，能看到我们退休后的样子！我猜陈锋肯定在平衡之树底下钓鱼，零号在旁边拆机器玩！”
零号的光学镜头翻了个白眼：“我猜晶皇肯定还在修他那破要塞，修到最后把自己修成了星晶的部分。”
灵主的精神矩阵泛起温暖的光芒，将这段对话化作道因果线，缠上序章核心。
线的末端，幅模糊的画面正在形成：群白发苍苍的老者围坐在平衡之树旁，笑着回忆当年的冒险，他们的身边，新代的联盟成员正在练习平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