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有不要的废品可以给我们吗？”安小珠露出甜美的笑容，看上去就温柔可亲。
“好俊的女娃。”阿姨一看就是个慈善的人，捏了捏安小珠的脸，又看了看罗栋，心中叹惜，这兄妹俩这么小就出来收废品，真是可怜。
“等一下啊，阿姨给你们拿。”
“谢谢阿姨～”安小珠激动地眼睛发光，笑容也越发甜美可爱。
阿姨进去了，安小珠拉了拉罗栋，“哥哥，你也笑好不好？你这样谁理我们啊？”
罗栋瞪了她一眼，“我不会笑。”
安小珠生气地嘟嘴，“骗人，我就看见你笑过很多次。”
“像这样吗？”罗栋笑容嘲讽地看着她。
“不能这样。”安小珠上手把罗栋的笑容拉得自然温和的样子。
罗栋愣愣地看着她。
安小珠眯眼，似乎是在打量，她又上手把罗栋前面已经遮眼的头发往后撩，然后满意一笑，“这样就好看多了。”
罗栋呆呆地眨眼，拳头攥紧有些发抖。
“是挺好看的。”阿姨出来看到兄妹有爱的一幕，觉得很温馨，“比女娃子还好看。”
“那可不能。”安小珠松手，罗栋的刘海顽强地弹了回来，还变得乱糟糟的。她笑道：“要是比女孩子好看，别人会认为他是小白脸的。”
罗栋=_=：“……”
阿姨失笑，“这是我家女娃长身体不要的旧衣服，也没破，扔了怪可惜的，看你也穿得上，你不嫌弃就拿去吧。”
“谢谢阿姨～”安小珠荣辱不惊地接过了。
看到安小珠收下，阿姨的笑容越发和蔼，“我这里也没什么废品，就几个酒瓶子放了好久，还有我那女娃不要的书，收废品的每次都不路过这里，我上一次搬了好多，剩下的我也懒得去扔，你们要就给你了。”
“谢谢阿姨～”开门红啊！
安小珠朝罗栋挑了挑眉，罗栋面无表情地回看她。
阿姨还贴心地给了一个大麻袋，和阿姨挥手再见，安小珠和罗栋拖着麻袋打算去废品回收站。
“好……重……”安小珠咬牙挤出两个字，其他的力气都拿来拖麻袋了，罗栋也是满头大汗。
“停！休息！”安小珠受不了了。
罗栋也停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安小珠看着大麻袋叹气，“我们下一次弄一辆车来吧？”
“哪里去弄？”罗栋抹了一把脸。
“不知道。”“咔嚓——”安小珠嚼着果子，“要是有工地那种小推车就好了，虽然也很累。”她吃着果子，透明甜美的汁液从嘴角流下来，“要是有三轮车就好了，可是三轮车很贵我么也不可能借到。”
“嗯……”罗栋别开眼，闷闷道。
“等会儿去废品站看看，也许会有有用的东西。”安小珠吃着果子，因劳累产生的面红已经消失了，汗水也没了，看起来神清气爽。还在流汗的罗栋就是个对比。
安小珠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大指姆，“不好意思啊，忘记你了。”说着立即从包里拿出一个果子递给罗栋。
罗栋盯着她手上的果子看了一会儿，又抬眸看向安小珠，“你哪来的这么多果子？”
安小珠继续吃果子，目光心虚地看向别处，“摘的。”
“不是说老师给的吗？”
“老师给了一个，偶然看到学校外有这个果树，就爬出去摘了好几个。”
罗栋：“……你翻墙出校了？”
“放心，没人发现，我也没受伤。”安小珠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罗栋：“……”我担心的是这个吗？
“你真厉害啊，都学会翻墙了。还学会偷摘别人家的果子了。”
“是啊，我可厉害了！”忽略罗栋不阴不阳的语气，安小珠洋洋得意地又咬了一口果子，还顺手把果子塞到罗栋嘴里，“知道你喜欢吃，赶紧吃吧。”
罗栋睫毛颤了颤，缓缓拿住嘴里的果子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安小珠看着西边快下山的太阳，“我们要快点了，晚上看不见，不好走。”自己好像看得见。
“嗯。”
两人又拖起麻袋继续走。
天空白与黑交织，几个星星已经提前上班了。
“四块。”
“叔叔……”安小珠可怜兮兮地看着收废品的大叔，“我们搬了好久才搬过来的……我们爸爸妈妈都生病了，我们要赚钱给他们买药，我们还有两个娃也要照顾，我们又还是学生，你看我们这样，再多加几块钱嘛，我们以后也要经常来的。”
“五块，不能再多了。”
“十块，叔叔，我知道你人很好的，拜托了！”安小珠双手合十鞠躬。
“你这女娃子……”废品站大叔面露不悦，“太多了……”
“叔叔，你要欺负小孩子吗？”说着安小珠眼睛里就噙了泪，仿佛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嘤嘤嘤……我知道我们家可怜，嘤嘤嘤……谁都可以欺负，现在就卖个废品嘤嘤嘤……都要被欺负……小宝小雨嘤嘤嘤……姐姐对不起你们嘤嘤嘤呜哇哇哇——！”原本还在酝酿就把收废品大叔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突然一嗓子，吓得他差点摔倒。
“呜哇哇哇！”安小珠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罗栋：“……”我现在要装作不认识她吗？
收废品大叔急了，“你哭什么？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别哭了。”
“呜呜呜你就是欺负我了！坏人坏人！呜呜呜哇哇——”安小珠边哭边大声控诉。
收废品大叔求救般地把视线看向罗栋：“小娃子，你妹妹哭了，还不哄！”
罗栋蹲下，头埋在膝盖上，像是在哭。
大叔：“……”你也来！
有人路过用怪异的眼光往这边，看到大叔，摇了摇头，眼中似在谴责。
大叔：“……”真不关我的事。
“呜哇哇哇——”
“别哭了别哭了！十块就十块吧！现在的小娃子啊……”终于，大叔屈服了。
要是这娃再哭，别人还指不定要怎么骂他了。
大叔不情不愿地拿出一沓几毛钱的纸钱给罗栋，嘴里说着：“顶多也就七块，你们还要十块。”
安小珠在一台老旧电视机前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她听到大叔的话，反驳道，“叔叔不也只想给我们四块吗，你少了我们三块，我们多要你三块，很公平了。”
大叔扯了扯嘴角，“谁是这么算的？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坏。”
罗栋在数钱，大叔走到安小珠那边，“那电视机虽然是坏的，但你也不要乱搞，我拿到厂家那边卖还是能卖不少钱的。”
“干嘛要卖，看电视不好吗？”安小珠把插头插上，把一旁的天线拿了过来接上线，然后举起来。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