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们因为在寿命上占据优势，天赋方面就不如人族了。
宁珂几人再怎么指导、陪练、也只能提升他们的战斗能力，却无法让他们觉醒领域。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们对付大魔了。
剩下的一个月时间，宁珂让他们组织各个妖族，守住妖界的所有城池，修为拔尖的一小部分妖则被他挑选出来，届时跟随他在约定的时间，攻上佛门。
大战在即。
宁珂却越发觉得心神不宁。
即使白日里表现的再开朗，心底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总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
“宁施主，有心事吗？”
身后传来无垢的声音，宁珂转头。
抿了抿唇：“总觉得有些不安。”
无垢目光落在宁珂的身上。
天色随着日落而昏暗下去。
两人站在试炼场边缘，逆着光，晦暗不明。
无垢能看到所有人的因果。
所以此时的他很清楚……
这一战的后果，很凄惨。
不过……万事皆可变。
命也如此。
他的领域之力在与楼云霄战斗之时，并未完全展现。
而那个能力，他打算用在战场上。
希望能改变结局。
想至此，无垢走到宁珂面前，认真说道。
“宁施主，你不用过于忧心。我能看到我们的因果。所以，我清楚我们为了这场战斗筹备了这么久，齐心协力放手一搏，得到的结果，必定会是好的。”
宁珂抬眸看他。
小和尚就笑。
还是那么清透干净，没有一丝一毫骗人的痕迹。
也是，无垢从不说谎。
他既是这么说，就一定有其道理。
宁珂的心安定下来。
他点点头，又看到无垢腕上缠绕了几圈的一百零八颗佛珠，问：“你这佛珠，是在虚年山得的宝物吗？还是以前就有的？”
“是我自己炼化的。”无垢说：“这是108种功德与智慧，由心而生，做不得什么大事，却极难被破坏，相当于……我的半身。”
宁珂挠头。
他虽是跟着无垢念了那三个月的佛经，但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都快忘光了。
所以也是似懂非懂。
便说：“那这串佛珠，相当于你的第二条命吗？”
“对。”无垢想了想，说：“每个人生来人世间，都是在经历磨难，发掘人生智慧。也都有着自己的108颗佛珠，只是我借着自己七窍玲珑心的优势炼化成型了，而其他人并没有成型。”
“所以，我比之其他人便多了这一条命。”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宁珂忽然想到小圆对他说的系统任务给的时限也是108天，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但转而他又笑了笑，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他只是对数字太敏感了才有这样的想法。
夜里，他把这件事对楼云霄说了。
楼云霄虽然也解不出什么头绪，却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
转眼，三个月已过，凤羽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而佛门也一直风平浪静。
宁珂却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了。
巨大的飞行船承载着各方大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剑宗行去。
到达时，他看到的竟不止有三大宗门的修士。
还有满城的百姓。
乌压压地站满了所有的街道。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在他踏出飞行船后，朝着他弯腰行礼。
“妖尊大人——请您宽恕我们之前的失礼！”
几万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震耳欲聋。
一声过后，又是一声。
一遍接一遍地重复这句话。
宁珂怔了怔，再抬眸，又见高泽、红瑶、卫青海率领一众宗门弟子，手持法器，对他行礼。
“妖尊，我等皆听命于你。”
“还请你，在此下令，带领我等除魔灭神！”
这是他们欠宁珂的。
所以，他们要还给宁珂一份该有的尊重！
宁珂抿了抿唇。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其实没怨过这些人。
之前也一直在把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一切割裂开来。
如今在这最后的时间，听到众人对他的认可，见到一切误会解除。
倒也生出几分感触与不舍。
楼云霄抬手，放在宁珂的右肩。
轻声说：“阿珂，这都是你应得的，下令吧。”
宁珂眸光闪烁，骨扇展开，在脸上扫过。
便恢复了平静。
只是他到底没有应景地宣告什么必胜誓言，而是勾唇一笑。
指着地上那些百姓，说道：“你们也别在这跟我耍嘴皮子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免得被战斗波及，到时候我可没有那闲工夫救你们。”
又对高泽等人说道：“还有你们这帮修仙的，再磨叽，一会儿全叫那大魔逃了。”
“还打个屁的打？”
“走吧。”
他挥了挥扇子，转身，道。
“咱们让那帮狗东西……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