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联邦的信誉
哈里曼感觉自己这辈子上次如此狼狈还是在泰拉星地面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
只是在一次要求共和国舰队解除宇宙航路封锁的游行中，他的尊严和手臂一同被警备队员手中的警棍打断。
最终他滚进路边的下水沟，才在践踏事故中活了下来。
或许今天共和国机体的机翼刃芒，也会像那根警棍一样成为他久久无法挣脱的梦魇，但无论如何，他还活着。
在察觉到事不可为后，他第一时间便穿着小型动力甲脱离了雷霆机甲，并跳帮到一艘海盗船上，强行接手了舰船的控制权。
随后便是头也不回，疯狗一般的逃命旅程，好在他没有留下参与海盗舰队的负隅顽抗，那战场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血肉磨盘一样，在回转中碾碎了一批又一批战舰。
在这样几乎于公平的消耗战中，共和国舰队打出了奇高的战损比，说到底，如果没有人强行维持士气的话，海盗确实只能是一盘素质极差的散沙。
眼见黄金之眼的驻地要塞终于出现在视野之内，哈里曼松了口气，命令船员朝要塞泊地驶去，可他半晌都没有得到答复。
“咦，为什么舰桥的墙壁都是红色涂漆？好丑。”
感到疑惑的哈里曼环顾四周，却突然回过神来，感到阵阵头疼。
神经仍受到药效增强的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舰船上的活物全部化作了颜料。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只有红色才能带给他安全感一样。
用颤抖着的双手操作战舰以歪歪斜斜的姿态停在泊地，哈里曼一下船便吐了一地。
虽然平日的他如何凌虐战利品和奴隶都不会有什么感觉，可这种无意识间的杀戮却让他极其恶心。
“药...药，快给我药！”
哈里曼朝着洛克所在的主控室走去，已经失神的他全然没有留意到这处要塞已然空无一人。
恍惚间，洛克曾经对他说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
“实验性机体的操作模式是跨时代的，但相应的代价也很大，损害驾驶员的神经系统只是一部分后遗症之一，如果在连接状态下强行被终止同步的话...”
“的话会怎么样？会怎么样啊！”
想不起来后面的哈里曼在盛怒之下对着空气狠狠挥出一拳，随后被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
洛克啧啧称奇地打量着哈里曼的状态，不由感叹这趟共和国之旅收集到的数据实在令人满意。
“洛克？”
哈里曼此时终于清醒了一些，露出焦急的表情忙声道：
“快给我药，效果更强的药，这款药已经无法支撑我的神经损伤了，镇定剂...镇定剂也好！快让那些幻影从我脑子里消失！”
随手将一支镇定剂推入哈里曼体内，洛克转身将古董留声机的唱针轻轻放下，随着黑胶唱片开始转动，优雅而悦耳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出自共和国林顾问之手的古典音乐唱片，产自泰拉星的顶级茶叶，从蓝星长途运输而来的百年老窖，一时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些好玩意。”
“什么？”
镇定剂逐渐发挥效用，找回理智的哈里曼闻言有些莫名其妙，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不受控制。
洛克揭开杯盖，品了一口茶水后笑着看向哈里曼。
“海盗舰队输的很彻底，那也就代表着，这里不再安全了，而联邦探员可不能在这留下任何痕迹。”
“要塞自毁程序已进入倒计时，请再次确认是否执行。”
突如其来的系统语音让哈里曼彻底明白了洛克要做什么，惊恐之色从他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就连镇定剂都压不住的怒火上涌。
“混蛋，这可是我的空间站，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洛克翘起二郎腿，用有些嘲讽的视线对上哈里曼不甘的眼神。
“在接受联邦援助的那一天，你就该预料到现在了吧？”
哈里曼无言以对，可强烈的求生欲还是促使他出言做出最后的挣扎。
“你...带我一起走，这里的财富足够你在联邦挥霍...”
“谁告诉你我要走了？”
洛克打断了哈里曼的话，随后在后者惊悚的目光中，洛克的头部直接进行了一次360度的旋转，随后发出大笑声。
“你不会以为，我会用肉身到你们肮脏的海盗据点来冒险吧？”
“自毁倒计时，十、九、”
“总而言之，还是感谢你对雷神工业新产品的测试工作，报酬稍后会打到你账上的，联邦一向很守信誉，哪怕是对死人。”
丧失斗志的哈里曼无力地依靠在沙发之上，在他人生的最后几秒，共和国年轻机师的质问仿佛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像你这样的‘新人类’，会梦到什么？”
“母亲...”
在洛克诧异的眼神中，湛蓝色的焰浪席卷而来，将此处的罪恶和金钱都湮灭在小行星带的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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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延迟后，舰桥和彗星-01的通讯连接建立成功，林安略显疲惫的脸出现在光屏上。
“你没事吧？”
杨从理一挑眉，从结果来看，共和国的战机仍然能够暴打联邦机甲，但现在看来，这个过程恐怕并不轻松。
“没事。”
林安露出勉强的笑容。
“只是有些实验性的装备对灵能要求有点超乎预计，比起这个，我更担心1302所的研究员们怪我损坏了机体，而且...”
林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头盔。
“对面的驾驶员跑了。”
杨从理微微一笑，出言安慰道：
“没关系的，这种稀罕玩意联邦也也不会有太多，而且在战局已定的现在，哪怕他再开出来一辆也无所谓。”
就在这时，雷达官的声音突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侦测到小行星带中的多处高能聚变反应！”
杨从理抬头看了眼光屏上显示出的参数，微微皱眉。
“确认能量扩散趋势和小行星带天体动向，不要被远处的变故干扰，专心歼灭海盗舰队！”
话音未落，雷达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的声调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欣喜和激动。
“敌海盗舰队正在迅速溃败！”
刚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