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纾还在想着青言的事情，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当时她的表情有点懵，“喂。”
电话接通了，青言也不说话，就是沉默着，片刻后，开始哭了起来。
苏纾没有打断她，坐在地铁上，望着前面人的背影，静静等着她哭完。
“我跟他分手了。”顾青言哭够了，抹掉眼泪。
苏纾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下一个更乖。”
她被她逗笑，捂着脸，“殷梨走了。”
“怎么回事？”
“关子默跟她搞在一起了。”要不是亲眼所见，青言也不会相信，殷梨竟然会做这样事，她哽咽着，说：“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跟她那么好，在外国的时候一直住在一起，那时候我还想，我真幸运，竟然就碰到了一个一切和我契合的室友，所有的艰苦都是她陪我度过的，可是，她怎么能这么做？”
苏纾听到这里倒是淡定了，“她有跟你解释什么吗？”
顾青言摇头，“没有，我不想听她说。”
她根本无法面对。
只要一回想，就感觉要疯了一样。
尤其她和关子默，已经订过婚，发过贴，父母见过面，就差扯证就是合法夫妻了。
“其实，你婚前发现他有问题，好过婚后发现，那时候要是还有了孩子，就更糟糕了，到时候不离恶心，离了可怜孩子。”
顾青言叹了口气，“我怎么就这运气，碰见这样的男人还有闺蜜。”
“青言，你先别急，后面听听殷梨怎么说吧。”
“不想听，我现在不想看见她。”她擦掉眼泪，沉默着。
苏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转移话题陪她聊了一会，最后叮嘱她去睡觉，才自己放心睡去。
*
空调房里的冷气很足。
顾青言没盖被子，被冷醒。
她望了窗帘一眼，外面肯定是烈日，但因为没有拉开窗帘，整个房间都是暗的。
她垂了垂眸子，抱紧被子。
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回放，关子默来家里道歉，顺便留下来吃晚饭，竟然就趁着她进厨房端菜的空档，明目张胆跟殷梨搂抱。
当时她从厨房里出来，只看见一眼，还有些不相信，而后两人分开，像没事人一样坐回位置吃饭。
顾青言想捉奸成双，就假意要上楼换衣服，然后走到楼梯间一半又折了回来，果然看到两人又抱在一起，她当场就感觉要吐出去，转身跑进了厕所。
后来两个人都被她赶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虽然不想去想，可脑子就是会不由自主运作起来，会想，他们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后来？
怪不得殷梨要加关子默的微信。
又怪不得，关子默聊天中总是提到殷梨很漂亮。
原来两人早就暗中勾结了。
电话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青言看了一眼，接通，“喂。”
“顾青言。”电话里是韩商，“你在干什么？”
“睡觉。”
“心情好点了吧？”
心情？
怎么回事？
她的事情没有跟韩商说啊，他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顾青言坐起来，拨掉了额前的乱发，谁告诉他的？
“不是你自己半夜喝醉酒跟我说的么？”
“我说的？”
“嗯，微信，你自己看看。”
顾青言一脸怔忡，打开微信一看，傻眼了。
凌晨02:31分。
顾青言：【在忙吗？】
韩商：【睡觉呢，都半夜了，你怎么还不睡。】
顾青言：【睡不着。】
韩商：【怎么了？有心事？】
顾青言：【反正……我跟关子默分手了，再也不可能了。】
看到这里，顾青言拧着了眉，不会吧？她都说了？
她继续往下拉聊天记录。
韩商：【啊？】
顾青言：【回不去了，我被人家劈腿了，哈哈哈，好笑不？】
韩商：【被人家戴绿帽子了？早说了，这种渣男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也就你会神魂颠倒了。】
顾青言：【知道了，已经撞南墙了，后悔了。】
韩商隔了几分钟才回复：【是不是喝酒了？】
顾青言：【喝了。】
韩商：【喝了多少？】
顾青言：【不知道，就是头晕晕的，好难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他们？】
韩商：【人渣不需要为什么，他就是为了渣而渣，喜欢耍刺激。】
顾青言：【我好难过啊，好难过。】
韩商：【别在喝了，躺着休息一下，我陪你聊聊天你就不难受了。】
顾青言：【关子默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跟我在一起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你说是不是搞笑？谈了一年恋爱，他说我不是他的菜，哈哈，早干嘛去了？一开始没感觉为什么不早说呢？还要跟我恋爱，订婚，见家长，全做完了才说没感觉？怎么不早说呢？他是个神经病吧？】
韩商：【你跟他睡过没有？】
他忽然问了一句这么直白的话，要是顾青言没喝酒，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问题她现在醉了，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含糊。
顾青言：【没有。】
看见自己这则消息，清醒状态下的青言脸都红了，尤其是后面那些话，更让她羞赧。
顾青言：【本来婚检那天，就考虑过要把自己给他的，谁知道，他妈竟然偷偷去看了我的婚检报告，说我留过学，怕我私生活混乱打过胎，所以要查一查我子宫是不是异位情况，你说多可笑，都什么世纪的人了，活得像清朝的人。】
韩商：【幸好你没这么做，好女孩。】
顾青言：【我当然是好女孩，我也懂得爱我自己的，可是……别人却不懂得珍惜我，不，应该说，人家就不喜欢我，都说对我没感觉了，呵呵。】
韩商：【狗东西就是装模作样的，以后别理他了，就当自己被狗咬了，忘了这一切。】
顾青言：【关子默还说，其实他不太想结婚，哈哈，渣完我，还给我发消息，说他其实也想跟我说，将婚期延迟，让我们两都有个缓冲时间思考，思考他妈啊，这么对我，我还思考什么啊？思考他去死吗？】
韩商：【明明白白的渣。】
幸好还没损失什么，只是婚前而已，还有余地的。
顾青言：【想想这些日子我到底在做什么啊？老是那么宽容大度，那么卑微，还相信他的话，要给彼此自由的空间，结果，这空间他拿去出轨了。】
韩商：【不要讨好他，更不要卑微，这不是你的问题，他花心是他人品不好，跟你没关系，千万不要怪自己。】
顾青言：【无语，我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都订婚了，让我怎么跟我妈提这事啊？好难啊，我该怎么办？】
韩商：【你不敢提，我去帮你提，总之这种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一定要远离。】
韩商：【男的大多婚前会伪装，像他这种连婚前都不屑伪装的，婚后一定不会对你多好，到时候只会不断的出轨，直到你自己崩溃离开。】
顾青言：【那我是不是要孤独终老了？感觉自己好差劲啊，看男人的眼光好差劲，当初怎么会觉得他很迷人的呢？】
韩商：【你颜控狗。】
顾青言：【哪有？】
韩商：【你也不可能会孤独终老。】
顾青言：【怎么不会？】
韩商：【我会陪着你，一直。】
顾青言愣了。
喝醉的她没有立刻回复。
现实清醒的她也瞬间哑然，她没想到韩商会说这句话。
半响，喝醉了的顾青言回复了：【觉得自己眼光好差劲，以后不敢谈恋爱了，怕再遇到渣男。】
韩商：【我不是渣男。】
再一次把天聊死了。
隐隐有了要表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