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巨响，李录整个人摔在讲台上！
站在门口的五个白老师反应飞快，立马冲上去查看情况。
宋河相晓桐也满脸错愕，连忙过去看，整个大教室一片哗然，满屋志愿者们都看愣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晕了，没死，可能是低血糖？”丁一从兜里摸出手机，“我叫校医过来！”
宋河蹲下去，左右手同时摸了摸李录的脖子手腕，“这么凉快的天气，这孩子满身汗！心跳没大问题，八成真是低血糖，丁一你去走廊饮料机打杯可乐过来，别打冰的，冰的无糖，常温才是白砂糖可乐，带吸管！其他人翻翻他兜里有没有什么糖或者药，不应该啊？”
丁一跳起来就边打电话边往外跑，其他几个白老师手忙脚乱翻兜，宋河扒开李录眼皮看了看，“没全晕，李录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有什么病吗？”
“止泻药！”丁二从裤兜里掏出一板药来。
“腹泻拉虚脱了吧？”相晓桐皱眉道。
“有可能，这孩子硬撑啊！”宋河继续摸着李录的脉搏，“把脉我也不精通，像低血糖！”
丁一又从门口冲进来，端着一只大纸杯，杯子里沙沙冒泡的可乐，学校每层楼都有免费饮料机，24小时无限量供应。
宋河接过大纸杯，呼唤李录轻拍他脸颊，把吸管放进他嘴里，李录意识朦胧，下意识吸了一口，大概感觉到甜味了，接着虚弱地一下下喝起来。
喝了几口，李录眼睛能睁开一条缝了，宋河松了口气，叮嘱他再喝。
不到五分钟，一群白大褂校医赶到，两个一代白老师抬着担架，立马把李录放到担架上风风火火抬走，人抬走时已经恢复不少神智了，眼睛死死盯着大屏幕。
宋河随手把半杯子可乐递给丁一，摸出手机给班建业打电话。
“班老师？”宋河低声说，“您还在校内吧？”
“在呢在呢，我在食堂蹭饭，你们这食堂名不虚传啊！”班建业语气很欣喜，大概以为宋河给他打电话是什么好事。
“李录那孩子在会场上晕了，可能低血糖，喂了点糖水清醒些了，刚送校医院，您能过去替我看看吗？我这边还得开志愿者会议，走不开。”宋河道，“他兜里还有止泻药，来的路上腹泻吗？”
“晕了？哎呀！”班建业语气复杂，“那孩子因为见你过度紧张，早上我跟他从机场吃饭，一顿饭去了四趟厕所，可能真拉虚了，无妨无妨，我过去看看，转好了给你发消息。”
“好嘞，您辛苦！”
挂掉电话，宋河无奈地站上讲台，满场志愿者眼巴巴看着他，神态各异。
“很抱歉，刚刚那孩子有点低血糖，应该没大碍，大家有身体不适的吗？赶飞机没吃好饭挨饿的，或者想上厕所的？”
全场志愿者猛摇头。
“真没有吗？”宋河说，“留十五分钟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厕所在西边，东边有免费的零食柜和饮料机，十五分钟后咱们再讲！”
说完，他关掉话筒，和相晓桐一起走到窗边，夫妻俩小声说悄悄话。满屋志愿者们相当拘谨，面面相觑，等了一分钟才有个别志愿者大着胆子起身离开座位，安安静静出教室，有人带头，剩下的许多人也陆续起身出门，匆匆往厕所方向去。
“你那中学班主任怎么说？”相晓桐抱着胳膊靠在窗边。
“那孩子今天确实腹泻，班主任说是来见我太紧张，至于的吗，紧张成这样？”宋河哭笑不得。
“我感觉今天这些志愿者们都挺紧张的，尤其你一进来，很多人吓坏了。”相晓桐微笑。
“我？”宋河费解，“我今天很凶恶吗？没有啊？”
“你名气太大了，很多没经历过大场合的人有mr.big恐惧症，光是你这身份就能让很多人喘不过气来。李录那孩子在前排特别明显，我看他脸色快被你吓死了，尤其低血糖的时候抗压能力更差。”相晓桐道，“咱们不该亲自来开这个志愿者会议的，弄得太正式了。”
“是吗？”宋河皱眉，“不应该吧？每年考进前科大的学生们多数也普通家庭的孩子，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合，我去给新生上课也没见这种情况啊？都挺活泼开朗的。”
“能考进前科大的都是各地状元，哪怕家庭普通，但那些孩子自己就是人中龙凤啊！从小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周一升旗演讲讲过不知多少回，重大场合都选去当学生代表，有的地方市长还去给状元上门发奖金，各种媒体采访，早见过世面锻炼出来了。”相晓桐道。
宋河笑了笑，“你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当年我头一次参加一个院士级别的会议，当时游德义老师带我，为了给我争发言机会，游老师咣当一下狠拍桌子，满屋院士看过来，当场好悬没给我心脏吓骤停。”
“搞火炸药的就是脾气暴啊，你那时候已经崭露头角了吧？”
“对，当时我认识不少学术泰斗了，场上很多人也听说过我。”宋河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能理解李录了，要是我还在当高中生的时候经历那种场合，估计也能吓蒙过去。人都是慢慢适应。”
聊到这，兜里手机震动，宋河拿出来看，一条微信消息。
【班建业：李录没事儿了，医生刚做完初步检查，应该就是腹泻严重把身体拉虚了，低血糖加上过度紧张。他向你道歉。】
“没事就好，给我也吓一跳。”宋河回复，“散会之后我去看看他。”
【班建业：可别可别！你一来再给他吓出个好歹！那孩子大人物恐惧症很严重，说白了没见过世面。要不我去现场听会，听完了回来给他讲讲，让他给协议签了字我再送过去？】
“也好，正好我们这边休会呢，您现在过来方便吗？”
【班建业：分分钟就到！】
班建业速度奇快，短短十分钟赶到教室，和宋河远远点头示意，气喘吁吁坐到李录的位置上，满脸期待等待听讲。
“当年班主任给你上课，现在你给班主任上课。”相晓桐小声调侃，拍拍丈夫肩膀，“去吧，我累了，赶紧讲完咱们回去睡觉。”
“给老师上课算什么。”宋河挑挑眉。
相晓桐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脸立马泛红，狠狠瞪他一眼转身面向窗户。
志愿者们人齐了，宋河站上讲台，又冲着门口闲站的丁一招招手，丁一立马会意走到讲台旁。
“刚刚咱们说到视频宣传，很不幸有位志愿者低血糖晕了，现在已无大碍。”宋河打开话筒笑道，“为避免又有人晕，我就不叫哪位志愿者上台来演示了，直接让白老师演示。”
“《高智能意识机器人法》上个月已经颁布了，我不知道大家了解多少，像二代白老师这种人形机器人，尤其人皮外观版本的人形机器人，虽然比不上人类，但也享有不少人类的权力，比如身份证件、手机号之类。”
“所以现在，我让这位白老师，拿自己的手机号注册一下视频App账号。”
宋河把电脑让出来，丁一配合地站在电脑前，有些笨拙地握上鼠标。
“点这个图标，对，双击！”宋河指着电脑屏幕。
丁一照做，打开一个视频App，又很聪明地直接点击注册新账号，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去。
验证码发来，丁一完成注册，进入个人界面。
“好，现在有一个宣传账号了，把账号名和号码复制下来！”宋河指点。
丁一没怎么用过电脑，相晓桐走过来，手把手教他复制。
“返回桌面，右下角文件夹点开，会有一个二维码。”宋河抬头道，“这个二维码，大家翻到志愿者文件最后一页的附页，第一个就是！现在大家手机关机了，可以等回去再扫！在这里先演示用法！”
教室里一阵哗啦啦的翻页声，志愿者们找到二维码，和大屏幕上的比对了一下，放下心来。
讲台上，丁一拿手机扫了二维码，随后按相晓桐指点，把手机和电脑一碰，电脑界面上顿时出现手机窗口。
全屏放大手机窗口，赫然是仿脑芯片公司的志愿者服务平台，连续点击后进入账号绑定界面，粘贴上刚刚复制的账号信息，再输入密码，立马弹出绑定成功的提示。
“这三个平台和我们签了协议，大家这么一绑定，志愿者服务平台就能自动同步账号数据。”宋河道。
“大家的任务，就是拍摄白老师的日常，各种形式都可以，向全网观众们介绍自己的白老师体验情况！”
“我们会统计白老师宣传视频的播放量、点赞量和转发量，志愿者体验期内，如果你账号上所有白老师宣传视频累计达到四百万播放量，或一百万点赞量，或四十万转发量，那么最终这五个白老师将会免费赠送给你，不额外收取费用！”
“如果播放点赞转发量达不到，那么不好意思，志愿者体验期结束后，需要补差价交钱购买白老师！”
“不允许买流量，只能让各平台正常推荐视频，所以唯一办法是提高视频质量！我相信只要大家好好拍，这些播放点赞转发量很容易达成，最后大家不用出一分钱买这五个白老师！”
满场志愿者表情各异，有人面露笑容，显然觉得宣传任务轻轻松松，也有不少人表情迷茫，大概从没在网上发过视频，不知道百万级别的点赞转发量究竟有多难。
“另外，如果能大幅超额完成宣传目标，最终志愿者体验期结束后，还能拿到十万到一百万不等的奖金，具体标准在大家手里的文件写明了。”宋河道，“希望在座各位都能抓住机会，额外赚一笔！”
场上又是哗哗翻页声，志愿者们呼吸急促，一双双眼睛里仿佛滚动金色的金钱符号。
“当然，宣传视频也有规则标准，必须得在规则标准之内，达成播放点赞转发指标，奖金才作数。”宋河继续讲。
“为了追求流量，网络账号常常无所不用其极，比如编造噱头谣言抓人眼球，比如搂着白老师擦边吸引眼球，这些宣传方式绝对禁止，不符合我们仿脑芯片公司的品牌形象！”
“所以，大家提交视频前，先要在这个位置。”宋河拿过鼠标，在屏幕上画圈，“看到没有？在这个位置先提交视频，我们会有工作人员审核，确认没有问题，才可以发出去进行宣传！”
全场志愿者点头如捣蒜，这要求也好理解，如果随便乱宣传，靠谣言擦边之类的手段拉热度，直接就把品牌形象给砸了！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规则，确保大家公平竞争视频数据！”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