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我你连圣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衣鱼面『色』古怪的看着莫小白，现在莫小白的表现，让她有一点点的在意。但紧接着，她看莫小白的目光就有些凶狠起来，皱着眉头没有去冷冷的说：“你道心不稳，请你到外太空去好好琢磨你的道心，不要在这一颗属于凡人的地球上发呆。你这次只是被汽车撞了还好，凡人们大概会觉得，你只是运气比较好没有撞得血肉模糊。你哪一天要是在天上发呆，被飞机撞了，你肯定还是没事，但飞机上一飞机的人就都没了。别以为你特么心不稳，就有借口了！”
莫小白眨了眨眼，傻傻的看着她：“道心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一定要有道心？”
衣鱼眉头皱的更紧了，脸『色』异常的阴郁。
“你在质疑自己的道心？”
莫小白点点头，她眼下非常需要有一个人能给她指明一条明路。
衣鱼既然是一名圣人，那么就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衣鱼，此前见到她的恐惧，在得知她是一名圣人的时候，已经全部抛诸脑后。
“能不能告诉我？人为什么要有道心？为什么要修道？为什么要长生不老？”
衣鱼看着眼前这小仙痴痴呆呆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问的什么傻问题？道心就是你的心之向往，你的执着，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你的梦。为什么修道，自然是要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为什么要长生不老？这个最简单，俗气了，因为日子越过越好了，谁都想多活几年。修仙了，成仙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为什么不想着多活几年呢？”
多实在啊！多现实？
莫小白苦笑：“说到底，仙神圣，其实也只是俗人！”
衣鱼点点头，『露』出一抹淡笑：“只不过，能力大了，自然要多做点事。既然修仙了，总要维护一下天地秩序吧！力所能及的维护天地秩序的同时，你可以同时去完成你的梦想。或大或小，都是你的追求，你的人生。所以道心什么的，只是你个人的目标而已。”
所以，道心什么的，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人生如果没了追求，便失去了前进的动力。这样说，你可懂了？”
衣鱼笑看莫小白，说的话很直白，没有古人的弯弯绕绕。莫小白却依旧听的似懂非懂，但尽管如此，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浑浑噩噩。
“谢谢！”
莫小白从手术台上下来，恭敬的对着衣鱼行了一个礼。人家是圣人，自然受得起她的礼。
“宇宙之外，有仙虚，你可以去那里悟道，那是过去的遗迹，是个悟道的好地方！”
衣鱼笑着看她，显然对这个晚辈并没有什么不良用心。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莫小白没有回去宾馆，而是不再吝啬仙力，在医院侧面的角落里面，确定周围没人之后，点开了一扇空间门走进去。
门的另一边，是一片浩瀚的宇宙，许多建筑废墟在虚空中漂浮着，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在这些废墟里面前行，偶尔会看到成片的尸体，偶尔会看到干枯的灵植。
这并不是宇宙的外围，不是衣鱼所说的仙虚。
莫小白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这个未来世界，圣人既然存在，那沈墨阳和自己最终如果也成了圣人的话，那么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面生活着？
她有没有机会遇到未来的自己？
她来了，未来的自己应该也知道吧？
她会不会有遗憾，需要从前的自己去改变？
如果未来的自己没有出现，是不是代表着她会在过去死亡，根本不会有未来？
如果没有未来，如果没有未来……
莫小白看着漆黑一片的宇宙，心里意外的平静。
她回到了那一片属于青云殿的废墟上，守在司徒靖宇那冰冷的尸体身边，静静的等待，她在等待未来的自己。
如果她真的有未来！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将近两个月之后，她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人。她心里，反而平静了，没有一点点的起伏。
原本，沈墨阳离开所带来的恐慌，也渐渐抚平。
她心情平静的回到了地球，放出神识感应路小米和狐美人的状况，发现这两人正在电影院里面看电影。电影就是沈墨阳还在的时候，拍的那一部。经过了雨禾的配乐之后，整部电影看起来仙气飘飘，带着淡淡的忧伤，又带着淡淡的仇恨，还有一种浓烈的希望。
就如同她的人生。
她没有急着去找人，而是站在一处无人的山顶，用神识静静的看完电影。
电影里，是她和沈墨阳的故事，她和青云的故事，她和地界的故事。主演是路小米，她很了解莫小白的『性』格，把这个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狐美人一直以来都有些肖想沈墨阳，所以演绎沈墨阳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这电影讲的好像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山风冷冷，她身边忽然响起了衣鱼的声音。莫小白下意识的点点头，嘴边勾起一抹略显虚幻的笑。
“确实是真实的！”
“已经破灭的仙界史书上记载过这一对，他们最终是走向了灭亡，相爱相杀，道不同，不相为谋！”
“相爱相杀？”
这些日子以来略显麻木的莫小白，心头猛的一震，收回神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看过关于这两个人的仙史？”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害怕，回想起沈墨阳离开的时候，心里的恐慌，一张脸瞬间煞白。
衣鱼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记录玉简，随手塞进她的手里。
“真不知你是从哪个犄角疙瘩里面修炼出来的，连这两个曾经闹得轰轰烈烈的帝圣的事迹都不知道。”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莫小白，如同看一个乡巴佬。
莫小白紧紧捏着她递过来的记录玉简，这一刻，她居然有些害怕读取它，她害怕自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事。
“你怎么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