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青护崽子一样挡在越灵前面。
“你们一个全城性质的比赛，连个直播都不搞，现在短视频平台不是很火吗，开个直播也算为我们申城的体育赛事添砖加瓦了！”
她脸上戴着口罩，却丝毫不影响说话，字句清晰，在众人未能彻底反应过来之际，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说过瘾后，朝紧随而来的男生伸手。
“把手机给我。”
阮书鹤递过去，
拿了手机，殷慕青嘴还不停，叭叭叭的。
“离大谱，现在这些学生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搞小手段呢，是不会觉得别人不发威，就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在这种小比赛就搞事，以后上了大赛场还要怎么做？不要走邪门歪道不行吗？”
她说话又快，讽刺性十足，旁边裁判老师连忙阻止：“这位老师，还是先不要说了，先看视频吧，如果您这边，确定有拍到的话。”
“当然拍了，你们过来看。”
工作人员和裁判老师围着在一起，目不转睛盯着前面一部小小的手机，手机视频是横拍的，焦点只集中在中间亭亭玉立气势飒爽的高马尾的少女身上。
视频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变故出现——
看完视频。
几人一言难尽的目光朝原本哭哭啼啼现在面色苍白发着抖的女生看过去。
就连温和的裁判老师神色也严肃许多。
裁判老师：“这事到旁边去处理吧，把这个学生学校的领队老师和教练叫过来。”
大庭广众下说出真相，可能会让学生感到难堪而崩溃。
殷慕青同意。
几人离去。
留在原地排队的学生队伍隐隐传出声音。
“我记得那个女生，从h国那边转过来的，你们懂吧，h国射箭这方面确实很有实力。”
“国际冠军我不评论，但是这位的实力是指故意假摔污蔑别人吗？”
显然有些学生已经看出了事情并不一般。
“h国嘛，惯性操作了，短道速滑比赛上他们国家不也这样？这个国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也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还是有好的运动员的，h国女子滑冰的那位大佬就很不错呀。”
“排队排队，关心别人还不如多检查检查自己手里的弓。”
凉棚底下，气氛凝重。
六中老师过来二话不说就先跟殷慕青握手致歉，他不光是自己道歉，还按着李贤荷的头跟越灵道歉，态度十分诚恳，一套流程下来，不过三分钟。
“她是刚转来我们学校没多久的外国学生，不懂这边，现在她道歉了，而且也没造成什么损失，能不能让她也回去继续参加比赛。”
这六中老师嘴确实厉害，配上他耷拉着的看起来老实的眉眼，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可怜，这么低三下四的，就是为了给学生争取一个比赛的机会啊。
裁判老师犹豫不决，比赛规章上明确写着如果有违规行为不得继续参赛，目前这个女学生犯的错误并不是规章上那种具体的违规行为，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界定这算不算违规。
但若是就这样潦草决定，对被污蔑的学生不公平。
几个裁判老师交流之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受害者”这边。
越灵张口欲说，殷慕青拦住。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也就哄哄没出社会的小姑娘罢了，殷慕青没有丝毫退让，态度坚决
“既然是刚到这边的国外学生，你怎么不让她多学学做人的道理，再出来比赛。如果今天不是有人拍到这个视频，那我的学生是不是就得被污蔑，被退赛？就算最后她选择报警去警察局，是不是也浪费了时间？最重要的就是没能在现场第一时间澄清，对她未来该有多大的影响！
殷慕青头一昂：“在整场比赛中，我的学生表现优异，险些因为她的恶意，差点不能完成这场比赛，我认为她退赛是对我学生和其他参赛学生的公平。”
既然受害者方不同意，只得做退赛处理。
那六中老师倒也没说什么，依旧是笑眯眯的，要是换个心软的人说不定就要反口改变注意，让其留下，但是殷慕青一脸坦然又冷硬。
事情结束，越灵继续比赛，她被重新安排在第二批最后一名。
第一批的选手还没有比赛完。
“学姐，你刚刚……”
殷慕青回头，用仅露出来的眼睛瞪了她一下：“别给我说你圣母心发作，同情她，想要她回来参加比赛。”
“你要是真敢说，我能笑你一年，这要不是你的小男朋友惦记你，一直拍着你入场，你现在就不是在赛场上，而是在旁边被围观了，平时人看着挺聪明机灵，怎么关键的时候就开始掉链子呢？”
“……”
怎么还带无差别攻击的？我什么话都没说呢。
阮书鹤是观众，事情结束后已经退回观众群中。
越灵似有所觉，抬眼看去，看到阳光底下白得发光的清俊少年，举着手机正对着她的方向，任凭背后人群拥挤，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的专注。
见她看过去，对方也抬眸，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了过来。
越灵脸蓦然一热，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飞快转过头，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殷慕青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又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她掩饰般说道：“我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说去警察局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机会承认错误，没想到她选择一而再再而三污蔑我。”
越灵眉头紧皱，显然是想到了刚刚。
“你有什么证据，有证据怎么不拿出来啊，你于老师担心死了，起身太快给扭到脚了，现在还坐在凉棚诶唷诶唷呢。”得知学生还是有脑子的，殷慕青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于老师怎么样了？”
“还可以，没死。”
越灵抬手指了天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妈妈有事不能来看我比赛，所以弄了无人机将今天的比赛录下来，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要留作纪念。”
殷慕青沉默了一会儿，走出去看，果然看到天上有三台无人机在飞来飞去，存在感还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