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宽敞的大殿里只剩下颜慕璃与颜澈彼此对视的时候，颜慕璃的嘴角上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笑容，可是这个动作却让颜澈的内心仿佛被狠狠抽打了一般。
只见他双手背与身后，一脸无表情的模样让颜慕璃似乎有些猜不透此刻颜澈的内心世界，可是在看见颜澈眼眸的那一刻，颜慕璃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颜澈似乎在等待着自己开口。
一如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玩的游戏。
“皇兄。”他艰难的喊了一句，但是就是这句话一说出来，就听见了颜澈的声音瞬间响起。
“你如果还把我当成皇兄看待的话，那么你为何还会做出如此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颜澈的话语其实也是颜慕璃正感觉到抱歉的地方，可是人一辈子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免有些事情是自己不愿意做的，可是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无法再次回头，就好比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管事情如何，皇兄在臣弟的心里依旧是尊敬的皇兄。”可是当颜澈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好比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玩笑话语一般，随即爽朗的笑声便传了出来，让颜慕璃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其他的话语并没有再次说出。只是冷静的站在地面上看着依旧在笑着的颜澈。
“告诉朕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朕需要一个答案。”颜澈的话让颜慕璃也跟着露出一丝苦笑，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一般。
“没有任何的理由。”颜慕璃的话让颜澈再次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来，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曾经最在意的弟弟。但是心里的话语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既然没有理由，你为何如此残忍，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你觉得你真的就是英雄了吗？”他的话让颜慕璃听完之后，便跪在了地面上，虽然是自己的哥哥，可是却是一国的皇上。
“臣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更十分的清楚这么做的后果，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臣弟不奢望皇上会原谅臣弟，可是却希望皇上不要让太后太难看。”
“难道朕还需要你来教导吗？”忽然变得严肃的颜澈，不在是笑容满面，反而是一脸的冰冷，他俊朗的脸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温度，让整个人犹如是从地狱里浮现出来的一般。
而跪在地面上的颜慕璃渐渐的感觉到了室内温度的变化，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臣弟不敢。”
“你既然不敢却为何私自屯兵，难道有谋反之心不成，你不敢为何要劫持朕的妃子，你不敢为何私自进宫，你颜慕璃，堂堂的北明南王却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朕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而你又如何给自己一个交代。”
颜澈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激动，甚至有些愤怒，他额头上所浮现处的青筋让颜慕璃十分清晰的看在眼内。
“皇兄，有的时候感觉爱情胜过天下。我南王的志向不在权利。”颜慕璃的话语不软不硬，可是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让站在门口的小夏子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想着为何南王一下子与皇上之间的感情就发生了变化，让他这个即使为奴才的都感觉到费解。
“当真是一个笑话，颜慕璃如果按辈分来说，她是你的嫂子，你是她的小叔子。”
“可是皇上已经不要她了。”颜慕璃紧接着的反问让颜澈忽然一愣，他渐渐握紧的双手，而便的沉默起来。
“在不要也不是你该染指的。”颜澈的话仿佛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一般，生生的冷漠让颜慕璃哈哈一笑，可是嘴角处却带着更多的戏谑。
渐渐的他的态度也发生着变化，兄弟二人的对峙让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都跟着升温。
“皇兄你我同是父皇的儿子，可是我却始终都尊敬与你，直至当我看见她变成秀女进宫的那一刻，即使我心痛，我也在保持着刻意的距离，只是希望皇兄可以给她一个完整的天下，可是却没有想到皇兄竟然让她遍体鳞伤，直到最后的抛弃。”他的话在一次的刺激到了颜澈那仅存的颜面。
“够了，颜慕璃别以为你是朕的弟弟，朕就可以让你肆意妄为。别忘了现在的天下是朕的，而你始终都是南王。”颜澈忽然之间的打断的声音让颜慕璃并没有展露过多的情绪，依旧淡漠的看着颜澈的嘴角处在默默的看着。
“皇兄大可杀了我。”说着便转过身去，直到现在都没有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做法让母后感觉到十分的为难。
“杀你也不足以让朕心头的恨意消除，当年太后推我母后落水的恨意始终都让朕无法忘记，朕多么想把你当成朕的好兄弟，可是你们一再儿的逼迫让朕怎么想？”
忽然颜慕璃转过身来，看着颜澈的容颜，他完全的呆愣掉了，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情，本来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才清楚，可是他竟然是从何而知的？
“皇上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他始终都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带着一丝困惑而开了口。
听着颜慕璃的反问颜澈自言自语的开了口，不过在当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的那一刻，伤心痛苦所有的情绪一下子都弥漫在他的心头之上，他紧皱的眉头让他感觉到内心的苦涩。
“当年的事情本来朕也想着去忘记，可是那么真实的事情就摆在眼前让朕如何忘记？”颜澈的话语让颜慕璃也跟着受到了感染。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母后的为人，当年的嫉妒仇恨让母后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可是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父皇都没有说什么，为何皇上却不能忘记？
“皇兄，我知道母后当年做的不对，可是母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皇兄难道就不能让这件事情忘怀吗？”颜慕璃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带着一丝底气的不足，可是却不想不为自己的母后所分辨一些。
“如果朕杀了你的母后，你觉得我说一句对不起是不是就可以代替所离去的人？”颜慕一下子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压抑的感觉弥漫在两个人之间，感受着颜澈的怒气，颜慕璃慢慢的低下头。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得以而为之。”
“就比如你劫持了我的妃子吗？”颜澈忽然伸出拳头对着颜慕璃的肩头狠狠的打了过去，颜慕璃来不及防备一下子就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嘴角处浮现的血迹让他的脸颊变得格外的苍白。
“皇兄，即使我不带着她离开，皇上觉得她还会是一个活人吗？”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处带着一丝温暖，可是却让颜慕璃感觉到一阵阵的怪异，不过却说不出的怪异，他十分清楚颜慕璃是会武功的人，就凭着自己的一拳是根本无法伤害到他的，可是为何自己一拳却让他的嘴角浮现血迹。
“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颜澈虽然心里带着一丝困惑，但是嘴上依旧挂着最硬气的话语，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话语，依然无法平静下来，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耻辱他的内心犹如平静的湖面上被人扔进了一枚石头子，瞬间激起涟漪无比。
“只要是关于萧墨雅的生死就与我颜慕璃有关，即使是辜负了天下，我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就算你是皇上也无权剥夺她的生死。”颜慕璃的怒气也开始浮现在脸上，暴怒的青筋落在了颜澈深邃的眼眸里，可是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可笑，仿佛天下所有的男人就属他最长情一般。
“你觉得你能带给她什么？生命还是尊严？颜慕璃就算你得到了她的尸体，她的心也不会再你的身上长留。”颜澈的话让颜慕璃不怒反笑起来。
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处因为颜澈刚才一拳所流出的鲜血。
“总比让她去和亲来的好。”他的话猛然之间就落在了颜澈的心头之上，这是一个永恒的痛楚，同样也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做法，就如自己的弟弟都以为自己是一个薄情寡性之人一般。
当颜澈再次举起拳头的时候，颜慕璃并没有露出半分的恐惧，他站在地面上看着他的拳头举起，可是等待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他的拳头落下。
“你的谬论会让你后悔万分。”颜澈的拳头虽然没有落下，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语已经让颜慕璃感觉到莫名的恐惧，但是他却一丝都没有害怕。
“我既然敢回来就不会在意这些。”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口的小夏子声音传进了彼此的耳膜里。
“太后皇上与王爷在里面谈事，不让任何人进入。”小夏子的话刚落在地面上，太后那高昂的声音随之也跟着响了起来。
“任何人，难道你觉得哀家是任何人吗？”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