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路上。
苏木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拥有麒麟血脉的张家，大部分都很长寿。
至今为止，正常老死的族人，苏木还没有见到过。
要知道，苏木从穿越至今，已经差不多有百年的时光了。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此时存在的疑惑，苏木让手下给族内最老的一名族人子嗣拨通了电话。
当他看到那位老者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的时候，苏木心头一动。
隔着手机屏幕，苏木朝着那边的老人后代问道：“你家老祖一直都在院子里面，从来没有出来过吗？”
对面挠了挠头尴尬答道：“我反正没见到过他出来过，听我爷爷说，老祖好像有些神智不清了，一直在调养。”
“你还当我是我族祭祀，还听我的话吗？”苏木目光炙热。
“那肯定，是您带领我们走出困局，给了我们自由之身，我们张氏一族，除了族长，就最听您的话了。”
“对了祭祀，您头发怎么都变得这么白了，听我爸说，您应该只是我爷那一代的人吧？”
男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屏幕中的白发苏木。
苏木摇头：“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进你家祖屋去看看，你老祖到底在不在里面，我急需一个答案！”
“好的，祭祀大人。”男人点头，举着手机一步步朝着幽暗的老宅后方院落走去。
路上的青石板，已经布满灰尘，屋檐上也随处可见的蜘蛛网与不知名鸟屎。
哐当！
男人推开了祖宅的大门。
呼！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被眼前一幕吓得双腿软下去。
头发长得随处散落，已经不见人形了的恐怖生物，正瞪大脏兮兮的双眸，盯着自己。
那种异物袭来的恐惧感，让男人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幸好，他手里面的手机屏幕中，苏木的画面还在。
“%#￥#￥……”老祖张嘴，说了不知什么言语内容。
手机屏幕上。
苏木的声音同时发出，也是用一种此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听不懂的发音方式在与对方对话。
“……黑暗又来袭了吗，我已经不能动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我不姓张，我不是张家人，别抓我，别抓我。”老祖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苏木皱着眉头：“汪家袭击张家，绝对不是第一次是吧？以前还有过许多袭击张家的势力，让我觉得疑惑的是，为什么之前永远没有人站出来，
或者说，以前站出来的人，最后都到哪去了？”
“嘻嘻，吃了，都被我们吃了，他们敢反抗黑暗，黑暗就让我们将他们吃了，嘻嘻，都吃了。”老祖忽然笑了。
握着手机的男人手一抖，差点摔倒在地。
老祖此时的模样与怪物没有什么区别，再加上他那从喉咙管里面发出的恐怖笑声，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祭祀，我，我能不能出去再和你说话。”男人慌了。
“稍等片刻，马上就好。”苏木摇头，然后继续与那老家伙对话着。
“你家人没有告诉你，张家人彻底自由了吗？不需要在面对那些未知的恐惧，也不再会被外面的人欺辱了，黑暗是什么，你们原来在对付的，到底是什么？”
“等会，你能不能上前去看看你老祖，或者，将手机靠得近一些？”
苏木似乎看到了什么。
男人迟疑着，毕竟对面这老祖太吓人了，屋内又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恶臭味。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原地停留。
只是……
男人牙关紧咬，捂着口鼻走上前几步。
手机屏幕中，苏木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老祖被人掉包了沙雕，你看看脚下头发上，那是不是蛇蜕？”
男人低头一看，脚下踩着的黑色发丝中，确实存在一些白色条形状东西。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电话也挂了吧。”苏木摇了摇头，挂断了视频电话。
又是蛇。
而且还是被驯服了能够口出人语的鸡冠蛇。
那人真正的老祖去向未知，只留下了一道假体，用来迷惑本就与他隔代不相近了的家人们。
挂断电话后。
苏木在车上整理着某些资料。
他不断的翻阅查找着什么。
身旁，吴邪张起灵黑瞎子解雨臣等人沉默着，都感知到了苏木身上那躁动不安的情绪波动。
“你家这位祭司，似乎有点……”吴邪压低声音，想要缓解氛围的与张起灵说着话。
张起灵摇了摇头，一脸认真严肃。
“啊？”吴邪不解。
他与张起灵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可从来没有见过张起灵在有‘外人’的时候，对他如此表现过。
解雨臣连忙将吴邪拉到了一旁。
解雨臣看着旁边冷酷的氛围，朝着吴邪挑了挑眉道：“这个人很不一般，黑眼镜和我说过，这辈子得罪谁，只要出钱，他都可以搞定，但若是得罪了这个人，
天下无人可解，谁来都不行！”
吴邪愕然：“都，都什么年代……”
解雨臣掐了掐吴邪的胳膊：“别被那人外表的‘善良’伪装骗了，相信我，我打小就看出来了，爷爷辈中，一直带着和蔼笑容的他，其实最为恐怖……”
“你想想，当年我们九门的那一辈中，有哪个是简单的？在那个人吃人的社会，他们走偏门，方才获得了那时的地位，可这人我可从没听说有人说过，他也是走偏门出来的……”
“佛爷知道吧？佛爷从偏门走上了正轨，也是我们老九门中唯一一脉走上大道的人，可你看佛爷看他的眼神……”
解雨臣推了推吴邪。
吴邪这才开始用不同的眼光，打量着旁边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在轮椅上留着齐腰白发的苏木。
尊敬。
张起灵佛爷黑瞎子这些人，看向苏木眼光无一不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尊敬之意。
要知道，这群人都是些什么出身与背景。
就最名不见经传的黑瞎子，手底下也不知道染了多少血，走过多少阎王路。
“两个小家伙叽叽咕咕什么呢。”
如此狭小的车厢空间，苏木不可能听不到两人细语，于是笑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