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添嗤了一声，道：“罢了，不知者无罪。我们华宝殿是席师名下的一个由灵材行业从业者组成的大商会，霞仙城也在华宝殿管理范围内，我是受席师亲自任命的华宝殿总管。
“我查过华宝殿的灵材供应商这半年的账本，没有和蕴宝阁的交易记录，你这灵材是从何而来？”
这张添说话很是傲慢，凌苓皱了皱眉，不去计较。
“张总管，这是商业秘密，恕我不能告知。”
张添翘起嘴角，“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是得了份什么机缘吧？”
凌苓心中暗道难办，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她不动声色道：“张总管，我不懂你的意思，有话请直说。”
“来之前我已有猜测，来之后更是确定了我的想法。你这灵材种类齐全，品质上佳，就算是我们华宝殿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凑齐，你肯定是获得了什么机缘。”
凌苓面无表情盯着张添。
张添又道：“你也不必表现得那么抗拒，我们家大业大的，不至于抢你的东西。不管你得了什么机缘，你总不可能取之不尽吧？”
凌苓挑眉长长“哦”了一声，道：“那张总管有什么建议？”
张添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我亲自过来，是想你们蕴宝阁一个机会，加入华宝殿的。”
听到这句话，凌苓倒是很意外，“加入华宝殿？”
张添点头，道：“不错，我不管你手上到底有多少灵材，总不可能源源不断吧？到时候你把手头的灵材卖完了，你这商铺怎么办？只要你加入我们华宝殿，我们可为你介绍灵材供应商，让你这蕴宝阁长长久久开下去。”
凌苓沉吟道：“听起来不错。”
张添将茶水一饮而尽，又敲敲桌子示意上茶，方道：“我先前在外面逛了一圈，你这里的价格比华宝殿制定的价格偏低了，这样会引起霞仙城其他灵材铺子的店主不满的。你加入我们华宝殿，需要遵循我们华宝殿的定价。”
凌苓听明白了，这个华宝殿似乎是一个调控灵材价格的商会组织，好像影响力还挺大的。
虽然凌苓不喜欢张总管其人，但她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影响对正事的判断。
蕴宝阁如今根基浅了些，没必要树敌，如果只是提高售价的话，加入华宝殿也无不可，她的灵材品质是一等一的，完全不怕没有客源。
不过谨慎起见，她问：“张总管，除了遵循定价，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张总管道：“除了遵守定价外，以后你这边的高阶灵材，只能卖给华宝殿，不能对外出售。”
凌苓眉头拧得都要夹死苍蝇了，“为什么？”
张添理所当然道：“为什么？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们席师乃是当今第一炼丹师，总不能降尊纡贵到处去寻高阶灵材来炼丹吧？你放心，若是让席师欢喜了，除了你应得的灵石外，少不了你额外的好处。”
听到这里，凌苓心中了然，这位七阶炼丹师搞了一个灵材行业的商会，就是为了方便收集高阶灵材吧！
这席大炼丹师还真是精明，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没啥野心又意外得到宝贝的修真者，还真没准儿会答应下来，毕竟这可是个和当今第一炼丹师搭上关系的机会。
不过，她所求并非是托庇在大能羽翼之下，而是成为能庇护他人的一方强者，她绝不可能将她的优势这样简单交出去。
凌苓平复了情绪，决定采用拖延策略，她道：“张总管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此事我无法自行决定，还望张总管给我一点时间……”
张添似笑非笑，“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要去请示那位只在你口中存在的圣尊吧？”
凌苓心中一咯噔，难道真被他看出来了？
天衡轻轻笑了一声，揶揄道：“我的名头终于不管用了。”
张添又道：“小丫头倒是有些心眼，还懂得扯大旗，不过只是卖弄聪明而已。在我面前就别装傻了，这圣尊根本就不存在，蕴宝阁就是你开的吧？”
凌苓面无表情道：“张总管这是何意？”
张添意味深长地笑着，“就凭一个捡来的吊坠想要骗过我们所有人，未免太异想天开了。放心，我无意拆穿你的谎言，你需要时间考虑我也理解，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想清楚了，便去中心城区的福山客栈寻我。”
张添走后，凌苓端坐室内，脸色有点难看。
张总管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相信圣尊的存在，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若她答应加入华宝殿，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背后没有靠山，只能不断被华宝殿压榨，丧失了自由发展的可能性。
若她拒绝华宝殿，势必会得到华宝殿的针对。在华宝殿的带头下，其他势力也会蠢蠢欲动，不断试探她的底线，知道发现她是一名披着狼皮的羊，最后将她与蕴宝阁都拆解入腹。
凌苓脑海中快速思索，要如何破局？
她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正此时，凌柏的传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妹妹，中洲秦氏的飞虎圣君亲自前来，说有重要之事。”
凌苓收敛思绪，点头，“我知道了，请他过来。”
在侍者的引路下，飞虎圣君走了进来。
凌苓站起身，客套道：“不知飞虎圣君大驾光临，真是失礼了。”
秦飞虎见了凌苓也不露异色，拱手道：“凌阁主，久仰大名。”
凌苓对秦飞虎微微生起好感，这人并不像拍卖会上表现得那般傲慢，身为圣君对她一个无名之辈也能平辈相交，以礼相待，倒是个有心胸之人。
两人闲聊几句，这秦飞虎就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凌阁主是大忙人，我就不多废话了，我正是为凌阁主手上的一件宝物前来。”
凌苓疑惑道：“请问是何物？”
秦飞虎目光灼灼，“仙露！”
“圣君怎么就知道我手上还有此物呢？”
“凌阁主手上肯定还有，不然也不会将如此贵重之物无偿给验宝楼用了五滴。此物对我有大用，还望凌阁主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