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苦再次变招,双手五指箕张,向前抓出,指尖射出数十米长的气芒,抓向江远流。
他瘦小的身子则随着手指向前移动,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扯着一般,一瞬间就从数百米外到了江远流身前二三十米处,既快速又轻松。
江远流双手结印,就有一片土黄色的光芒从空中落下,刷在释苦的身上。
释苦的浑身上下就如同刷了一层土黄色的油漆,黄得刺眼。
而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速度再没有先前快捷,五指虽然依旧射出数十米的指芒,方向却对不准江远流,射在周边的地上,将地面射出深深的孔洞。
这只是一个很普的石肤术,可在江远流用来,威力强大无比。
释苦一声轻哼,浑身金黄色光芒涌动,替代了土黄色颜色,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他运转了大力金刚诀,调动佛力将石肤术驱散了。
江远流手印再变,一双土黄色的大手蓦地从地下伸展出来,抓住了释苦的双脚,紧接着用力一拖,就将身在半空的他拖到了地面。
释苦脸色大变,那双大手的力量太大,饶是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都没有将大手挣脱。
他知道这是对方的“土傀术”所制造的土石傀儡,身体藏在地下,只伸出了一双大手。
这种土石傀儡没有别的长处,就是力气巨大。
如果自己不能挣脱土石傀儡的双手,接下来就会遭受元流的其它念术打击。
果然,就在他落在地下的时刻,数十根石笋从地面穿刺出来,直奔他的身体。笋尖锋锐无匹,上面还带着一层让人绝望的灰光。
伴随着的是不绝于耳的“嗖嗖嗖”,宛如利箭穿空。
释苦知道那些灰光才是最可怕的,那是土系的湮灭法则所形成的灰光,一旦接触到身体,会让自己湮灭成灰。
一声低吼,释苦身上的金黄色光华大盛,双脚强行挣脱了土石傀儡的双手,紧接着他腾空而起,双手十指如弹琵琶一般,弹向那些石笋。
他当然不敢用指头去接触石笋的笋尖,而是弹出一道道指芒,击打在笋尖上,将它们击碎。
一道道指芒击打在笋尖上,发出金属相接的“叮叮”声,如同针尖对麦芒,势均力敌,到最后,石笋分崩离析,化为土石撒满一地,指芒也断折崩碎,化为点点金光消散。
释苦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听到头顶传来锐啸声,他仰头上望,就发现数十颗石球从上空飞坠下来,宛如从天空落下的流星。
石球势大力沉,从数百米的高空落下,速度不断加快,一路过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石球也变成了火球。
释苦在空中移动了一下身体,就发现那些石球的坠落轨迹也有了一些变化,竟然紧紧追着他。
暗自叹了一口气,释苦运劲于手,双拳连环击出,一拳拳轰向石球,每一拳轰出,拳头前方都飞射出一颗拳头大的气团。
少顷之后,气团与石球碰撞,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就如同在空中炸开了数十颗高爆炸弹。
音震轰鸣,气浪排卷,远处围观的众人都捂住了耳朵,大殿四周的墙壁也发出惊涛拍岸的声音。
释苦的身子停留在空中,低低地喘息起来。刚才连续全力出招,他的佛力消耗不少,急切之间根本恢复不过来。
他不敢降落到地面,元流是土系念力师,地面正是对方的主战场,土傀术、土刺术、地沉术、流沙术等等这些土系念术在地面能发挥最大作用。
他也知道自己战胜对方的可能性不大,到现在为止,对方表现得很轻松,而自己几乎尽全力了。
其实在这个地方交手,自己已经占了便宜,因为对于土系念力师来说,这个地方并不是最佳战场。
土系念力师除了可以利用地下的土系元素力量外,还可以利用天上的星力,星力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各系元素力量,其中的一些星力是土系元素力量,比如说天璇星力。
这个大殿的屋顶隔绝了星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隔绝了元流的一些力量来源,削弱了其战力。
如果在空旷的地方交手,释苦估计自己早就该认输了。
刚刚喘了一口气,释苦就脸色大变。
他感觉身上瞬间像压上了一座大山,在半空中的身体直线下落,不管他如何努力都不能阻止分毫,甚至速度越来越快。
无奈之下,他只得在空中翻转身体,期望落在地面时能够通过翻滚的方式泄去部分力量。
如果以现在的方式下落,估计他的双腿会直接粉碎。
顷刻之后,他就掉落到地面,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尽管他通过翻滚方式泄去了部分力量,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得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他知道对方刚才使用了重力术,一种土系念术,能极大地增加术法范围内的重力,只是没想到对方的重力术如此强大。
刚才他身上的重力起码增加了五百万倍,使得他的体重在一瞬间达到了五亿公斤以上。
他修炼的大力金刚诀既修力量,也修肉体,肉体强大,肌肉骨骼的密度自然比一般人大。
别看他身体瘦小,体重却有数万公斤,只是平常控制着身体,才显得与常人一般,却也比一般人要重一些,超过了一百公斤。
江远流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接下来念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一个土石囚牢,将释苦囚禁在里面,让他逃无可逃。
紧接着一个土刺术,让一片土刺穿地而出,将他的身体穿刺在上面。
最后一个石化术,将他连同穿刺在身体上的土刺变成了一尊石像。
这一次江远流在使用土刺术时并没有加持土系湮灭法则,要不然释苦早就化为了一堆灰尘。
到了此时,大林寺的主持释性和尚只能出面迎战了。
“施主可要休息片刻?如果需要,老衲就等施主一个小时。”
释性一手执棍,一手单掌立胸,神情非常真诚地问道。
“谢谢和尚的好意。”
江远流似笑非笑:“如果我的念力消耗过大,这一个小时并不能让我恢复,如果消耗不大,也不在乎休息一个小时,你说是吧?”
如果他和释苦的修为差不多,这一战过后,念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恢复的。
如果修为远高于释苦,这一战就没消耗什么,根本不需要休息。
所以释性的话虽然说得客气,其实一点诚意都没有,有的只是试探他的意思。
江远流其实很理解释性的心情。
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因为他在佛光市籍籍无名,了不起失去一卷对他可有可无的《金刚经》。
可对于大林寺来说关系重大,失败了不仅得不到江远流的《金刚经》,名声还会受到极大损害。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么老衲失礼了。”
释性对江远流的讥讽无动于衷,说完这句话,就一棍横天,照着江远流轰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