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水池的黑渣还没查清来源，西边的警戒哨就传来了急报。林凡捏着那份染血的传讯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第三队在河湾遭遇的不是普通变异体，是一群长着骨翼的飞尸，队员仅存三人，正往基地方向突围。
“诸葛茂！” 他猛地转身，方天画戟在墙角划出刺耳的金属声，“立刻启动二级防御！所有战斗人员到西墙集合，弓手队占据了望塔，近战组守闸门！”
诸葛茂的吼声从院外传来，伴随着武器碰撞的铿锵声：“收到！铁根叔带工匠队加固内门，王强把非战斗人员转移到地下掩体！”
洛小雪已经背上了战术包，唐刀的银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她将一张手绘的河湾地图拍在桌上，指尖点在标注着红叉的位置：“飞尸的骨翼怕高温，我带支援队去接应第三队，你守基地。”
“不行。” 林凡将那瓶高浓度盐水塞进她战术包，“飞尸群体行动，你带的人太少。” 他扯开作战服的袖口，露出手臂上刚愈合的伤口，“四阶风刃能形成气流屏障，我去最合适。”
洛小雪的声波异能突然释放，无形的波动扫过基地：“西墙的防御工事还没完工，新砌的砖缝能塞进拳头，你走了谁来指挥？” 她抓起桌上的信号枪塞给他，“我带三人从侧翼迂回，你在闸门后布置交叉火力，等我们把飞尸引到陷阱区。”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没有多余的话。诸葛茂的吼声再次传来，这次带着焦灼：“林哥！了望塔看到黑影了！最少二十只！”
林凡不再争辩，抓起方天画戟冲出门。训练场已经站满了人，赵铁根正指挥工匠用铁链将加固过的钢板锁在闸门后，钢板上嵌着的碎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王强背着个药箱跑过，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被他塞进了地下掩体的入口，孩子的哭声被厚重的铁门隔断。
“凡哥！陷阱区的燃油埋好了！” 夏小葵举着打火机跑过来，粉色发带在风里狂舞，她的双枪已经上膛，枪身缠着浸过煤油的布条，“就等它们来送死！”
林凡拍了拍她的肩膀，风刃突然在掌心凝聚成盾 —— 了望塔传来凄厉的惨叫，一只飞尸撞碎了塔顶的玻璃，弓手队的队员像断线的风筝般坠了下来。
“放箭！”
墙头上的箭雨瞬间覆盖了天空，却被飞尸的骨翼挡开。那些怪物的利爪泛着青黑，抓在砖墙上能留下深深的划痕，西墙的裂缝在撞击声中不断扩大，混着石灰的粉尘簌簌落下。
“洛小雪那边有消息吗？” 林凡的风刃扫断一只飞尸的翅膀，黑血溅在他脸上，“第三队的人呢？”
“还没到！” 楚梦瑶的声音从闸门后传来，她正和江若彤一起调整重弩的角度，校服裙上沾着机油，“重弩的钢箭涂了燃油，能穿透骨翼！”
话音未落，闸门突然被撞得巨响。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飞尸正用头颅撞击钢板，骨翼展开近三米，利爪在铁板上抓出火星。林凡的风刃劈在它背上，却只留下浅浅的血痕 —— 这是只进化过的飞尸头领。
“夏小葵！” 他嘶吼着，方天画戟死死抵住闸门，“点火！”
粉色身影应声冲出，打火机的火苗在风里划出弧线，点燃了地上的火油。烈焰瞬间沿着引线窜向飞尸群，惨叫声里混着骨翼燃烧的噼啪声。但更多的飞尸从火墙后扑来，它们竟懂得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就在这时，西边的烟尘里传来唐刀的破空声。洛小雪的黑色作战服在火光中格外显眼，她的刀上缠着铁链，链尾拴着个昏迷的队员，正是第三队的幸存者。“林凡！往陷阱区引！”
她的声波异能突然爆发，形成的无形屏障将飞尸群往南侧的洼地推。那里是提前挖好的陷阱，底部插满了淬过毒液的钢刺。林凡立刻会意，风刃改变方向，像堵旋转的墙，将飞尸往洼地赶。
诸葛茂的星光之锤砸在地面，震起的碎石暂时拦住飞尸头领的去路：“洛小姐！左侧有漏网的！”
洛小雪的铁链突然甩出，缠住一只飞尸的脖颈，借力翻身跃上它的背，唐刀精准地刺入其头颅：“解决了！” 她的作战服被骨翼划开数道口子，血珠滴在地上，却依旧稳稳地操控着飞尸的尸体，往陷阱区撞去。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当最后一只飞尸被钢刺贯穿时，西墙下的尸体已经堆到了半人高。洛小雪坐在陷阱边缘，用匕首剜着骨翼上的碎刺，血顺着指尖滴进洼地，在尸骸间晕开暗红的花。
“清点伤亡。” 林凡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能战斗的加固防御，伤员送医疗组，死…… 死者统一火化。”
诸葛茂的汇报带着喘息：“战斗队伤亡十七人，弓手队损失三名，闸门变形需要更换，陷阱区得重新填埋。” 他顿了顿，补充道，“第三队带回个重要消息，河上游有个未被搜刮的军火库，飞尸就是从那边的地下工事跑出来的。”
林凡看向洛小雪，她正用布条勒紧流血的胳膊：“军火库必须拿下。” 她的指尖在地图上划出范围，“飞尸的巢穴应该就在工事里，清除它们，基地西边才算真正安全。”
接下来的三天，基地进入了疯狂的扩张模式。
第一天，赵铁根带着工匠队拆了废弃的教学楼，用钢筋混凝土加固西墙，闸门换成了更厚的合金板，上面还焊了倒刺。王强组织幸存者在墙外挖了三米宽的护城河，引入经过过滤的河水，河底埋着连通蓄水池的管道 —— 这是洛小雪的主意，既能防御，又能解决灌溉问题。
第二天，林凡和洛小雪带着五十名战斗人员突袭军火库。地下工事里的飞尸比预想中多，但这次他们有备而来 —— 诸葛茂的星光之锤能释放高温，洛小雪的声波负责干扰，林凡的风刃则清理漏网之鱼。战斗结束时，他们不仅缴获了二十支步枪和三箱手榴弹，还找到了大量未过期的罐头和药品。
第三天，基地召开了第一次扩建会议。林凡将地图铺在临时搭建的木板上，用炭笔圈出三个区域：“以军火库为西哨站，派一个小队驻守；河湾建取水站，用陶瓷过滤黑渣，赵铁根负责监工；南边的空地开垦农田，李大夫说那些黑渣虽然有毒，稀释后能当肥料。”
洛小雪的手指点在西哨站的位置：“我带三十人驻守，这里离飞尸巢穴近，能第一时间预警。” 她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筒，里面装着飞尸的骨粉，“这东西混合水泥，能让防御工事更坚固，工匠队可以试试。”
诸葛茂突然笑了，露出少有的轻松：“等护城河注满水，再在岸边种上带刺的藤蔓，别说飞尸，就是坦克也闯不进来。” 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下一步是不是该往东边发展了？听说那边有个大型超市。”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夕阳下忙碌的基地。西墙的新闸门正在安装，护城河的水泛着粼粼波光，农田里已经有人在翻地，连地下掩体都开始往深处挖掘，准备改造成永久性的防空洞。
洛小雪走到他身边，骨粉在金属筒里发出细碎的响声：“在想什么？”
“每一次扩张都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林凡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那里的烟尘里似乎藏着新的威胁，“飞尸只是开始，要想让基地真正活下去，我们得比末世跑得更快。”
洛小雪的唐刀突然出鞘，在夕阳里划出银色的弧线：“那就跑快点。” 她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静，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反正，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跑。”
工事里传来工匠队敲打金属的声音，像首粗糙却充满力量的歌。林凡握紧方天画戟，戟尖的寒光映着不断扩大的基地轮廓 —— 这里不再是临时的避难所，正在变成一座真正的堡垒，一座能在末世里扎下根的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