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店的火光在身后摇曳,映得半边天泛着橘红。林凡回头望了眼跳动的火焰,焦糊味混着尘土气息,竟比店里的腥甜好闻些。他转身看向沉默的幸存者,心头像压着块石头。
“走吧。” 林凡率先迈步,深蓝冲锋衣在风中摆动。诸葛茂扛着星光之锤紧随,镇长断后,不时回头确认没人掉队。幸存者们犹豫着跟上,脚步踉跄得像没习惯直立行走。穿粉裙的小女孩被林凡牵着,冰凉的小手攥得很紧,见了风吹草动就怯生生往他身边靠。
“叔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小女孩仰起头,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林凡看着小女孩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手心,逗得小女孩咯咯直笑,那笑声就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小女孩的眉眼都笑弯了,仿佛藏着无数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突然转过身来,深深地向林凡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谢谢您,林帮主。我叫王强,以前是一名中学老师。”
林凡连忙上前扶起王强,关切地问道:“你们在黑风寨待了多久了?”
王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缓缓说道:“我被抓到黑风寨已经有三个月了,那天我带着学生们出去搜集物资,没想到就被他们给抓了……”
王强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瘦高个男人李军便接过了话头,他的胳膊上还留着一道道明显的鞭痕,此刻那些鞭痕正泛着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李军愤愤地说道:“我是一名健身房教练,被抓到这里也有两个月了。这些家伙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林凡开启洞察之眼,王强臣服度 65,李军 62,比店长的 - 30 让人安心。镇长把玩着石子随口问:“除了卖去宠物店,还做什么?”
“强迫我们挖矿石!” 李军攥紧拳头,“老巢后面有矿洞,矿石能做武器。每天一顿饭,慢了就挨鞭子,累晕在洞里的直接喂丧尸!”
诸葛茂低声咒骂,林凡眉头紧锁。这时洞察之眼提示前方三公里有能量波动,他示意原地休息,掏出压缩饼干让王强分发。众人捧着饼干像捧着珍宝,粉裙小女孩咬了一小口,把剩下的递过来:“叔叔,你吃。” 林凡心头一暖,只掰了小块放进嘴里。
李军忽然说:“前面加油站有陷阱,藏着弓箭手。我被押着走过时看见的。” 林凡让镇长探路,一刻钟后镇长回报:“五个杂碎躲在里面想偷袭。”
“别杀人,绑起来就行。” 林凡对镇长说,“让他们看看,不是所有带武器的都是坏人。”
镇长摸进加油站,很快传来几声闷响。林凡和诸葛茂进去时,五个壮汉已被捆在地上。幸存者们进来看到这幕,粉裙小女孩躲在王强身后,偷偷做了个鬼脸,逗得大家淡笑起来,像雨后初晴的阳光。
加油站角落有矿泉水,林凡让大家分着喝了。重新上路时,王强讲起以前的学生和樱花,李军说他指导的学员拿过全市冠军。小女孩听得入迷:“叔叔,樱花是什么样子的?”
“像天上的云彩掉在了树上。” 林凡说,“以后安定了,我带你去看。”
走了两个多小时,废弃工厂出现在眼前,围墙塌了大半,门口两个守卫正东张西望。“那就是黑风寨老巢。” 李军压低声音。
林凡让众人藏在灌木丛,派镇长解决守卫。随后他和诸葛茂摸进工厂,厂房里灯火通明,十几个壮汉围着桌子喝酒,主位上满脸横肉的男人啃着鸡腿:“等二当家回来,去抢隔壁营地,听说有不少女人粮食!”
林凡绕到厂房后,从通风口钻进去,将迷药倒进酒坛。诸葛茂突然现身:“黑风寨的杂碎们,死期到了!” 壮汉们愣了下哄笑,领头的抄起大刀冲来,却被诸葛茂用锤背打得晕头转向。其他人刚要上前,就头晕眼花瘫倒在地 —— 迷药起效了。
林凡走到领头男人身边,用戟尖挑起他脖子上的骷髅项链:“矿洞里还有多少人?” 男人结巴着说十几个,却趁林凡不备掏出匕首刺来,被林凡一脚踹翻捆结实。
矿洞里的油灯昏黄如豆,灯光摇曳,将十几个矿工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显得格外凄惨。他们只穿着破烂的短裤,光着上身,背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鞭痕,触目惊心。
“你们自由了。”林凡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仿佛一道惊雷,打破了这里的死寂。然而,这道惊雷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欢呼,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在矿洞中不断回响。
最年长的矿工驼着背,仿佛一座被岁月压垮的小山,他茫然地看着林凡,缓缓说道:“我们……我们在这里待了大概半年了吧……”他的声音颤抖着,似乎还没有从长期的囚禁和折磨中回过神来。
林凡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走吧,离开这个地方。”他转身带头走出了矿洞,矿工们跟在他身后,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当他们走出矿洞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微弱的晨光洒在矿工们身上,映照着他们苍白的面容和伤痕累累的身体。
王强带着一群幸存者迎了上来,他们看着这些矿工,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林凡与王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毕竟,这些人终于重获自由了。
“我们回家。”林凡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像一把重锤,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这句话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矿工们心头的阴霾,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突然跑了过来,她手里举着一朵带露的野花,跑到林凡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叔叔,送给你。”林凡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微笑,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野花,那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而他的指尖却感受到了一丝冰凉。
然而,这丝冰凉并没有让林凡感到寒冷,相反,他的心头涌起了一股暖意。他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身后那群劫后余生的人,心中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远处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太阳即将升起,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林凡知道,只要身边还有这些人,还有这一点点微光,那么,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都总会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