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毅攥着拳头站在最外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孙猛则靠在椅背上,脚尖轻点地面,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史万奎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期待。
“上官如那边已经敲定配合方案,龙京的诱饵计划由诸葛祥云和史万奎负责。”唐风走到长桌主位坐下,指尖在海外双城的地图上划过,“现在重点说海外——老约翰的联军预计三天内抵达新城外围,我们必须在两天内派出支援部队,和当地预备役汇合。”
他的话音刚落,司徒毅立刻向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唐大哥,我请求带队去海外!老约翰杀了我弟弟,这笔账我忍了快半年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亲手讨回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司徒毅身上——半年前,他的亲弟弟在执行暗杀老约翰组织中层的任务时,被老约翰设下陷阱围剿,最后尸骨无存。自那以后,司徒毅就像变了个人,每天泡在训练场上,枪法和格斗术精进了不止一个档次,眼里的杀意也越来越重。
“我知道你想报仇,但这次任务不只是拼杀。”唐风看着他,语气放缓了几分,“海外的局势复杂,既要守住新城,还要防备当地将军倒戈,需要有人能灵活应对——你性子太急,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
“我能控制住!”司徒毅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我已经跟诸葛先生学了三个月的战术部署,也研究过老约翰的作战风格,这次去,我不会只想着报仇,一定会先完成任务!”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恳求,“唐大哥,给我一次机会,就算死在海外,我也认了。”
唐风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孙猛——后者立刻直起身,拍着胸脯喊道:“大哥,我也想去!龙京这段时间太憋得慌了,那些高层家族跟缩头乌龟似的,连个影子都不冒,我都快闲出屁了!”
他咧开嘴笑,露出几分狠厉:“老约翰这次召集的都是些国外小组织,还有他自己组织里被淘汰的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咱们死神组织的战堂成员,对付这些人跟砍瓜切菜似的!而且我早就打听好了,老约翰这次带的人里,有几个是去年在东南亚跟我交过手的,这次正好跟他们算算旧账!”
孙猛的话里满是不屑,却透着十足的底气——战堂是死神组织里专门负责正面作战的堂口,成员都是从各国退役军人里挑选出来的精英,论大规模团战,整个龙京都没几个势力能跟他们抗衡。
唐风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神情,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行,那就由司徒毅和孙猛一起带队。孙猛,你负责正面作战指挥,战堂的三百精锐归你调遣;司徒毅,你协助他制定防御计划,同时负责跟当地预备役对接——记住,无论何时,都要以守住新城为首要目标,报仇的事,等局势稳定了再说。”
“是!”两人齐声应下,司徒毅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动,孙猛更是兴奋地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了海外战场上的硝烟。
坐在角落的史万奎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哼,不就是去国外打一群菜鸟吗?看把你得意的。”
孙猛立刻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老史,你这是羡慕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眼红我能去战场杀人。你的夜堂成员是厉害,可都是玩暗杀的,真要是大规模正面攻击,他们还不是得躲在后面放冷枪?”
“你得意个屁!”史万奎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去虐菜有什么成就感?我们夜堂的人,只打精英!上次老约翰组织的五个中层,不都是我夜堂的人悄无声息解决的?还有王家的那个供奉,号称‘鬼手’,不也是被我们的人在酒局上一刀封喉?”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孙猛说道:“你们战堂对付的都是些杂兵,我们夜堂杀的,全是对方的核心人物——这才叫真正的本事!”
“切,说得好像你们夜堂多厉害似的。”孙猛白了他一眼,“要是大哥这次派你去海外,你怕是比谁都跑得快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夜堂的人早就憋坏了——这段时间天天在龙京监视那些高层家族,风吹日晒的,跟盯梢的特务似的,他们能愿意?”
他凑上前,压低声音笑道:“我可是听诸葛先生说,你堂里的几个老成员,都跟你申请过好几次了,说宁愿去非洲杀叛军,也不想再跟踪那些高层家族的公子哥——毕竟,拿着匕首捅进敌人心脏的感觉,可比天天躲在车里看别人吃饭喝酒过瘾多了。”
孙猛的话像一把尖刀,正好戳中了史万奎的痛处——夜堂是死神组织里负责暗杀和情报收集的堂口,成员都习惯了在黑暗中行动,享受那种一击致命的快感。可这段时间为了监视高层家族,他们不得不伪装成路人、司机,甚至是餐厅服务员,每天重复着枯燥的跟踪任务,不少成员都私下里跟史万奎抱怨过。
史万奎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最后只能狠狠瞪了孙猛一眼,坐回椅子上,闷声道:“要你管!我们夜堂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只会正面硬拼的莽夫指手画脚。”
孙猛得意地看了史万奎一眼,转身去准备战堂的装备;司徒毅则拿着海外新城的地图,走到角落仔细研究起来;史万奎虽然还是一脸不服气,却也拿出平板,开始查看夜堂成员传来的监控报告。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唐风抬手打断孙猛和史万奎的争执,指尖在桌案上的兵力部署图上敲了敲,“赶紧去调集人手——这次你和司徒,只能带各自堂口的核心成员过去,战堂三百精锐,司徒你那边的‘锐锋组’五十人,多一个都不能带。”
他抬眼扫过两人微变的神色,解释道:“剩下的人要留在龙京。要是那些高层家族真的上钩动手,庄园里的防御力量未必够用,夜堂要盯梢,胡堂要传信,战堂和锐锋组的留守成员还要配合上官如的警署行动——每一步都不能少人。”
“至于海外的两座新城,你们不用愁人手。”那里已经集结了上万名预备役成员,都是这半年刚训练成型的,论装备和体能,比普通安保力量强三倍。到了那边,你们两个就是最高指挥官,直接调遣他们作战就行。”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些预备役成员有点桀骜不驯。毕竟都是从各地挑选的好手,训练时就敢跟教官顶嘴,现在成型了,怕是更难管。你们俩当年都是预备役的总教官,能不能拿捏住这群小子,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哎哟,这可有意思了。”史万奎立刻抓住机会,对着孙猛挤眉弄眼,“老孙,要是到了海外,那些预备役不听你指挥,当着几千人的面给你甩脸子,那可就成组织的笑柄了——你可别给咱们这些前教官丢人啊。”
“放你的心!”孙猛梗着脖子,语气里满是不屑,“那些小兔崽子敢炸刺?我一脚踹得他们满地找牙!当年我带的那批预备役,比他们能打十倍,跟着大哥南征北战的时候,也没见谁敢摆架子。就这新训练的一群毛头小子,我还治不了他们?”
司徒毅在一旁淡淡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心里却早有定数——当年训练这批预备役时,他就立下过“令行禁止”的规矩,哪怕是最小的战术动作,只要下令,就必须无条件执行。如今调遣他们的命令出自唐风之口,在这些预备役心里,唐风的话就是铁律,没人敢违抗。
退一步说,就算真有刺头敢不听话,他也不介意动手清理。在司徒毅看来,能力再强的人,若是对组织没有归属感,对唐风没有敬畏心,留着也是隐患——这次去海外,正好借这个机会,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剔除出去。
“你们放心,这次胡堂会全力配合。”诸葛祥云突然开口,推过来两份加密文件,“我已经跟胡堂的分部首领联系好了,会派三百名情报员跟着你们去海外,分成十个小组,潜伏在新城周边和老约翰的联军里。他们会实时传回敌军动向、兵力部署,甚至能摸清当地将军的态度变化——有这些消息支撑,你们指挥作战能事半功倍。”
孙猛和司徒毅立刻接过文件,对着诸葛祥云点头致谢。他们都清楚,胡堂是死神组织的“眼睛”,情报网遍布国内外,小到街头混混的动向,大到跨国组织的密谋,都能精准捕捉。有胡堂的人在海外打辅助,他们就能少走很多弯路,甚至能提前预判老约翰的战术。
“那大哥,我和司徒现在就去准备装备,晚上就出发。”孙猛收起文件,语气急切,“晚上走能避开那些高层家族的眼线,也能减少他们的疑心——他们要是以为我们悄摸摸支援海外,说不定更敢动手。”
“减少疑心?不用。”唐风摆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次要让他们的疑心更重才行。”他转身从书柜里拿出一份兵力调动清单,递给两人,“我会从庄园的预备役里调一千人,跟你们一起‘公开’出发——明天早上,会有人带着这一千人去龙京的物资站登记,假装要跟你们一起前往海外。”
他顿了顿,笑着解释:“但实际上,这一千人登记完就会悄悄返回庄园,只留下你们和各自的堂口成员继续赶路。那些高层家族的眼线看到你们带走一千预备役,再加上战堂和锐锋组的人,肯定会以为你们带走了龙京一半的防御力量——这样他们才会觉得庄园空虚,才敢放心动手。”
“不然,我这‘撒米’的戏,不就白演了?”唐风指尖在清单上敲了敲,“这一千人就是给他们看的诱饵,得让他们觉得,我们把宝全押在了海外,龙京这边只剩下空壳子。只有这样,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才会主动从洞里钻出来。”
孙猛和司徒毅瞬间明白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这招“虚张声势”用得妙,既不会真的削弱龙京的防御,又能把高层家族的野心彻底勾出来。
“还是大哥想得周全!”孙猛忍不住赞叹,“那我们晚上出发时,要不要故意搞点动静?比如让车队在市区绕一圈,让更多人看到我们‘大规模调兵’?”
“不用刻意,正常走就行。”唐风摇头,“那些高层家族的眼线遍布龙京,只要我们在物资站登记,消息用不了半天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太刻意反而会引起怀疑,顺其自然,才像真的支援海外。”
“明白!”两人齐声应下,转身快步走出书房,各自去筹备。史万奎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哼,等着看你们被预备役怼的样子。”
唐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羡慕了,龙京的事更重要。你现在就去跟夜堂的成员对接,让他们把高层家族的监控密度再提一倍——尤其是齐家、沈家那些核心家族,他们的人哪怕是去菜市场买菜,都要记清楚跟谁聊了天。”
史万奎立刻收敛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放心吧大哥,我这就去安排。要是那些家族敢动,我保证让他们的每一步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书房里很快只剩下唐风一人,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在海外双城和龙京之间画了条直线——一边是刀光剑影的正面战场,一边是暗藏杀机的诱敌陷阱,这两条线,必须同时走好。他拿起笔,在地图上写下“诱敌”二字,眼神锐利如锋:“老约翰,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家族,这次,该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引火烧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