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唐风站在青帮总部顶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湿漉漉的街道,眉头紧锁。他身后,诸葛祥云正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大哥,老约翰他们好像有了撤退的痕迹。”诸葛祥云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冷静,“一些老约翰联盟的人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城市。是不是他们联盟里内部出现了什么裂缝?”
唐风猛地转过身,眼神中满是惊讶:“你确定?消息可靠吗?你的人,你堂里的人探查清楚了吗?”
诸葛祥云将扳指轻轻放在茶几上,目光坚定:“已经探查得非常清楚,他们联盟两个组织的人几乎已经撤退完毕。这几天,码头的货运量突然减少,平日里喧闹的仓库变得异常安静。我派了最得力的手下跟踪,亲眼看到他们的核心成员分批登上了开往南洋的货轮。”
唐风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递了一杯给诸葛祥云:“老约翰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一向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轻易撤离。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他抿了一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心中的疑虑,“他们在沪市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能让他们放弃这块肥肉,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诸葛祥云接过酒杯,轻轻摇晃着:“我也觉得蹊跷。这几天,我让情报组仔细调查了他们最近的动向。发现他们在撤离前,和一个神秘的组织有过频繁接触。这个组织行事极为隐秘,我们的人只知道他们的代号叫‘暗影’。”
“暗影?”唐风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从没听过这个组织,他们什么来头?”
“目前还不清楚。”诸葛祥云放下酒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这是我们的人冒着生命危险拍到的,老约翰和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后,老约翰的脸色都很差,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唐风接过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中的老约翰一脸阴沉,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和车内的人交谈。由于距离较远,车内的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戴着黑色面具,看不清面容。
“能查到他们谈了什么吗?”唐风问道。
诸葛祥云摇摇头:“他们防范得太严密了,每次见面都选在人多的地方,而且周围有大量保镖。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只能远远观察。不过,根据线报,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后,老约翰就开始安排撤退事宜。”
唐风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沪市的几个重要地点圈了起来:“老约翰的势力主要集中在码头、赌场和烟馆。如果他真的撤离,这些地方肯定会出现权力真空。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让其他人趁虚而入。”
“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诸葛祥云走到地图旁,“我已经让手下密切关注这些地方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报告。不过,老约翰虽然撤离,但他的根基还在,说不定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唐风点点头,目光坚定:“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做好应对准备。通知各堂口,从今天起,加强戒备,提高警惕。另外,继续追查‘暗影’的底细,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和老约翰之间又有什么交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唐风示意诸葛祥云开门,一名手下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大哥,不好了!老约翰的赌场出事了!有人在赌场闹事,打伤了不少兄弟,还抢走了大量现金!”
唐风脸色一沉:“果然来了!看来老约翰这是在临走前给我们下绊子。通知所有兄弟,立刻集合!这次,我们要让老约翰知道,青帮不是好惹的!”
夜色渐深,沪市的街道上,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青帮与老约翰联盟之间的恩怨,以及神秘的“暗影”组织,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无人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座城市的平静,即将被彻底打破。
阴沉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要将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碾碎。司徒毅站在破败的阁楼窗前,手中的铜制望远镜微微发颤,镜筒里映出的是街巷中零星游荡的残兵,他们的步伐拖沓,身上的战甲布满裂痕,昭示着不久前那场惨烈的交锋。
“这就撤退了?”司徒毅猛地转身,青铜面具下的双眼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盯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诸葛祥云,“前日他们还在城西耀武扬威,烧杀抢掠,怎么可能……”
诸葛祥云将手中的白玉烟杆重重磕在檀木桌上,细碎的烟灰簌簌落在绘有暗纹的桌布上:“你还不相信我们堂里的探查能力吗?”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司徒毅紧绷的身躯,“我们堂可是把他们所有的组织内部都渗透进去了,消息绝对不会错的。”说着,他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卷泛黄的密信,信纸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今早刚从内线那里得来的,他们联盟的几位首领已经分批乘船离开了。”
司徒毅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密信,信纸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脆弱的沙沙声。他逐字逐句地读着,那些潦草的字迹仿佛化作尖锐的钢针,刺痛着他的双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的那个血色黄昏,敌军联盟突袭他的封地,火光冲天中,亲人的哭喊、战马的悲鸣、兵器的撞击声交织成人间炼狱。他眼睁睁看着兄长被敌将砍下头颅,鲜血溅在自家祠堂的匾额上,将“忠义”二字染成刺目的暗红。
“我不是不相信你。”司徒毅缓缓抬起头,青铜面具上的兽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而是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才短短的战斗了一次,他们联盟就破碎了,那我的仇还怎么报?”他一拳砸在斑驳的木柱上,木屑纷飞,“我苦心孤诣地召集旧部,日夜操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取下那些刽子手的首级,现在他们却……”话音戛然而止,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绝望。
诸葛祥云起身,走到司徒毅身旁,伸手按住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你以为他们是真的战败而逃?”他的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分崩离析。我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他们联盟内部早有裂痕。那个号称‘铁面修罗’的北境统领,一直觊觎着江南统领的地盘;而南疆来的巫医首领,又与东夷的忍者头目因为战利品分配不均多次发生冲突。前日那场战斗,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司徒毅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却布满伤痕的脸,左眼下方那道狰狞的疤痕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巴,是他在那场浩劫中拼死突围留下的印记。“可他们一走,我上哪儿去找他们?”他喃喃自语,“偌大的天下,总不能让我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别急。”诸葛祥云转身从墙角的暗格里取出一张泛黄的舆图,在桌上缓缓展开,“虽然他们的主力已经撤退,但并非所有人都走了。我得到消息,江南统领的副将‘血手’刘猛,带着一支精锐部队留了下来,说是要处理善后事宜,实则在暗中转移搜刮来的财宝。”他用手指在舆图上某处重重一点,“就在三日后,他们会经过黑风岭,那里地势险峻,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司徒毅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你的意思是……”
“不错。”诸葛祥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意,“我们虽然暂时无法找他们联盟的首领报仇,但先拿这个‘血手’刘猛开刀,既能夺回被抢走的财宝,又能震慑那些还留在这地界的残余势力。更重要的是——”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司徒毅,“能让你重拾信心,为接下来的复仇之路开个好头。”
司徒毅握紧腰间的佩刀,刀刃在烛火下泛着森冷的光:“好!就依你所言。这次,我定要让‘血手’刘猛血债血偿!”他抬头望向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就算他们联盟已经破碎,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为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夜幕降临,黑风岭的山风呼啸而过,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序曲。司徒毅率领着精心挑选的死士,潜伏在山道两旁的密林之中。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他们的甲胄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多时,山道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车马的轱辘声。司徒毅屏住呼吸,透过树叶的间隙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走来,为首的正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血手”刘猛。此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中的狼牙棒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正是当日在城中大肆杀戮的罪魁祸首之一。
“放箭!”司徒毅一声令下,霎时间,无数箭矢如雨点般破空而出,惨叫声顿时响彻山谷。刘猛反应迅速,挥舞着狼牙棒挡开射向自己的箭矢,同时大声喊道:“有埋伏!给我杀!”他的手下们立刻摆出防御阵型,准备迎敌。
司徒毅大喝一声,率先从林中跃出,手中的佩刀寒光闪烁:“刘猛!拿命来!”他的死士们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黑风岭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刘猛见势不妙,想要突围逃跑,却被司徒毅死死缠住。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司徒毅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舍生忘死的气势。而刘猛也不甘示弱,凭借着魁梧的身材和丰富的战斗经验,顽强抵抗。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司徒毅怒吼一声,虚晃一招,骗过刘猛的防守,然后猛地一刀刺向他的胸口。刘猛躲避不及,被一刀刺穿心脏,瞪大着双眼,缓缓从马上栽倒在地。
看到首领被杀,刘猛的手下顿时军心大乱,纷纷丢下武器,四散而逃。司徒毅站在刘猛的尸体旁,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他望着远处仓皇逃窜的敌军,心中的仇恨却并未因此消减半分。
“这只是开始。”司徒毅擦拭掉脸上的血迹,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我要让所有参与那场暴行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他们已经分崩离析,哪怕前路充满艰险,我也绝不退缩!”
在这场短暂却激烈的战斗之后,司徒毅和他的势力声名远扬。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愿意追随他一同踏上复仇之路。而那个已经破碎的敌军联盟,虽然成员们各自逃亡,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等待着他们。
司徒毅满脸愤懑,一脚踢飞了旁边的小石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他奶奶的,老约翰这废物!老子本指望他能帮我报那暗杀之仇,谁能想到他那联盟这么快就散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怒火。上次暗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突如其来的危险让他险些丧命,从那以后,复仇的火焰就在他心中熊熊燃烧。原本以为老约翰的联盟能成为他复仇的利器,可如今希望破灭,他只觉得憋屈又无助。
司徒毅在原地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新的复仇计划。“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既然老约翰不行,那我就自己动手。”他咬了咬牙,眼神逐渐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