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博应该是到瓶颈了。
作为队伍里除自己之外的第一个成员，江凡在他身上用的心不可谓不少。
江凡其实不怎么相信真心换真心，这玩意儿，你要是全然相信，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他都知道，张继博的牵绊在自己手里面，所以他才会这么用心的去培养张继博。
虽然很功利，但是老话常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此刻所得都是命运早已标好了价格的。
……
张继博练完之后，江凡直接让他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而他则是在张继博走后，自己偷偷训练，他知道训练时候的那种感觉，他不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
江凡大半年之前和秦风交手的时候就已经是源境二级了，半年之后，特殊的训练方式，自己日复一日的坚持，他已经来到了源境三级，一级和二级之间的区别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二级和三级之间，这种界定，异常的明显，主要突出在气的飞跃。
浑厚程度，以及操控性，都和前两级完全不一样。
随着实力的提升，每当他用极端情绪进行训练的时候，那种极端的状况，会不断的延伸，就好比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越是到后面自然就是越难的。
不过这些痛苦对于江凡来说并不算什么。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训练，江凡方才睁开眼睛，眼中有精芒闪耀。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到自身的力量，忍不住隔空挥出了一拳。
眼前的空气，就像是炎炎夏日当中，在沙漠地带里面，可以肉眼看到的扭曲起来。
随后像是有一道气浪向着前方推进。
与他相隔一米之外的沙发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拳印。
经历了这么多，江凡早已见怪不怪，他心中对于这种成长，越发的坚定，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不会再受制于人下。
眼中精芒收敛，江凡的神色也渐渐的缓和下去，站起身来，两只手臂猛的一震，身上顿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呼……”他看了看时间，距离天黑还早，来到窗户边上，将窗帘打开，江凡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
远方是嘉陵江，江水滚滚，岸边全是大型工厂，一股股白色的巨大烟雾，像是云朵一样，直冲天际。
远处是这个城市的心脏，近处，则是写字楼，居民楼，是这个城市的根本。
“扶持起两个边江市的领头重型工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呢？”江凡喃喃自语。
“你，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呢？”
江凡不急不躁。
他不用承担后果。
大不了撂挑子不干。
所以明明能够去找金科和科工的人，可以更快的找到新线索，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还选择按兵不动。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算判断错了，那又有什么呢？
死的人不是他。
所以，他才会显得不急不躁。
时间就这样在一抹抹浓烟的裹挟下，来到了傍晚，天边的晚霞，像是一条巨大的，色彩斑斓的绒布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给整座城市铺上了一层昏黄色，那些重工厂，像是这座城市的宫殿一样，不过在给这座城市创造价值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这座城市的潜力。
江凡知道，靠着重工业，边江市永远也成不了兴庆第二城，否则的话，阳川不应该是遍地都布满重工业？
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兴庆第一城。
直到夜幕快降临的时候，事情的转机出现了。
江凡以为至少会是明天，没想到会这么快。
龚伟的老婆，接到了绑匪的电话，要求准备两个亿，否则就要撕票。
同样的，另外两个受害者家属同样接到了来自绑匪的电话，只不过那两个，一人只值一个亿。
要求今天晚上七点，把钱汇到同一个账户上面去。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6点四十五，也就是说，这三家人只有15分钟的时间，把钱准备好，然后转过去。
江凡接到马涛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2分钟。
“啧啧啧，真是牛逼，这都还要坑两个亿，厉害，厉害。”
江凡当即戴上口罩，帽子两件套，一边给张继博打电话，一边朝外面走去。
很快他又折返了回来，拿起了桌上的那个带有龙图腾的软面具。
……
“还真被你猜中了。”在车上，张继博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在此之前你还在怀疑我的判定吗？”
张继博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点头道，“主要还是因为就龚伟这个人而言，他什么都不缺，而且都已经这个年纪了，扶持起来两个重工业又有什么用呢？”
江凡沉吟道，“那我问你，你觉得之前的赵庭那么做是为了什么？”
赵庭，也就是江凡第一次正式出任务的时候要找的那个凶手，不过让张继博先行一步找到了他。
“那房间里面的布置你看过，你觉得他那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继博愣了愣，他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这里面的可能性太多了，可能那人是变态，可能他信奉某种邪教，也可能只是自己的爱好……
“这个问题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嘛？人不是已经扭送进队里了吗？”
江凡：……
我知道个屁，妈的，我想知道答案，结果被秦尚那个狗东西给搪塞回来了。
所以江凡并不知道赵庭他们做是为了什么。
前面的几个月时间里面，他也将脑海中记下的那种仪式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并没有明确答案。
以他和秦尚的关系，如果不是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那种，他大概是会告诉自己的。
可是他并没有说。
江凡心里面反而更疑惑了。
“那是机密，我也没有权限知道。”他只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解释一句。
张继博想了想，神情无比严肃，“你在成为先行者之后，做过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吗？”
“当然没有。”江凡想了想，“咱们干活的时候不算。”
“这可能就要考虑变成先行者的情况，经历过了某种极端事件，像你像我这样的还正常，但是有正面教材一定就有反面案例。”
“他们会不会是在极端中沦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