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咆哮，一边扭动着残破的龙躯，试图朝着灭天、葬地的方向追来。
可刚动了几下，就因为伤势太重，忍不住闷哼一声，龙躯晃了晃，险些从空中坠落。
“黑妹，你没事吧？”
万里之外，夜君莫看到黑妹浑身浴血的模样，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他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查看，可脚步刚动，就被灭天投来的冰冷目光拦住——
那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仿佛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会立刻遭到攻击。
猩红女皇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玩味，却没有多说什么。
“主人？你……”黑妹看到夜君莫，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色，刚想开口询问他的处境，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夜君莫抬手打断。
“回去保护好小主。”夜君莫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里的事，我自有分寸。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好小主的安全。”
话毕，他不再看黑妹，转身跟上先一步转身的猩红女皇脚步。
灭天与葬地也立刻跟上，三人的身影如同三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玛德，靠！该死的人造杂种，居然敢抓老娘的主人！”黑妹看着夜君莫消失的方向，气得龙躯直抖，鳞片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老娘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不成？等我养好伤，定要拆了你们的骨头！”
她咬牙切齿地骂着，正准备扭动龙躯，朝着夜君莫消失的方向追去——
哪怕打不过灭天、葬地，她也想试试能不能找到机会救回夜君莫。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划拉——”一声轻响，像是利刃划破丝绸的声音。
黑妹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黑芒突然从虚空深处闪烁而出，那黑芒如同活物般，在空中快速盘旋、凝聚，很快便形成了一道消瘦的身影。
那人身着黑色长袍，袍角拖在虚空中，无风自动，正是无法无天。
此刻的无法无天，脸色比黑妹还要难看——
他脸上满是森寒的戾气，眼底布满了血丝，写满了憋屈与愤怒。
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发出了“咯咯”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小天天，别愣着了！”黑妹见是无法无天，连忙收敛了几分怒火，声音急促地喊道，“主人被那个猩红女皇抓走了！快随老娘一起追，今天非要干死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造神不可！”
说着，她便要摆动龙尾，加速追上去，连身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了。
“噗——”
然而，就在黑妹准备动身的瞬间，一口鲜血突然从无法无天口中喷出。
那鲜血鲜红刺眼，洒落在飘来的一块透明空间镜片上，如同绽开了一朵妖艳的红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要飞天而上的黑妹猛地停下动作。
她转头看向无法无天，眼中满是惊讶：“你怎么了？”
只见无法无天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抖，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及时扶住了身边的一块虚空残片，恐怕已经从空中坠落。
看到无法无天口吐鲜血的模样，黑妹不仅没有丝毫关心，反而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嘲讽地吐槽起来：
“小天天，你也太废了吧？居然被同境者打得吐血？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吹嘘自己战力无双’吗？怎么现在连两个小小的人造神都打不过，还被打成这副熊样？真是丢死人了！”
无法无天听到黑妹的吐槽，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像是被人狠狠踩了痛处。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我这不是被打伤的，是怒火攻心，是憋屈的！”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伤口被牵扯，又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我踏马从出世后，不仅没打赢过一个生灵！反而屡次受挫！遥想当年，老子在混横推三界无敌手，何等风光无限！”
无法无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又满是不甘的嘶吼，“可现在呢？连两个猩红女皇炼制的人造神都打不过，还被他们偷袭受伤！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噗……”
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身体晃得更厉害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显然是真的怒火攻心，伤势加重了。
黑妹见此情景，也顾不上追灭天和葬地了。
她连忙身影一晃，周身光芒闪烁，原本万丈长的黑龙躯快速缩小，片刻后便化作了一名身着黑色皮衣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御姐美女。
只是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戾气，眼神却比之前柔和了几分。
她快步上前，伸手扶住无法无天，免得他真的摔下去。
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关心的表情，但语气却明显缓和了几分：
“行了行了，别再激动了，再气下去，小命都要没了。那灭天和葬地实力确实不弱于我们，而且他们是人造神，不知疼痛，我们今日吃亏也正常。”
她顿了顿，又想起夜君莫的吩咐，补充道：
“主人让我回去保护小主，我们先回神庭再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找那几个人造神报仇，到时候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无法无天咬着牙，眼中依旧满是不甘，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
体内神力紊乱，伤势严重，若是再强行动手，别说报仇了，恐怕连活着回到神庭都难。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今日之辱，我记下了！灭天，葬地，还有猩红女皇，这几个人造神，老子日后定要让你们好看！定要将今日所受的憋屈，加倍奉还！”
话音落下，无法无天在黑妹的搀扶下，转身朝着神庭的方向飞去。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空中残留的血腥气。
以及那几块被鲜血染红的虚空残片，在风中缓缓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