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点头:“不错,的确充分,而且也的确不允许我们再等下去,能源也只够这一次了,若继续给人间时间,就是此消彼长。”
“包括四大神王,他们显然也开始注意到我们有些不寻常,继续等,对我们有害无利。”
“所以很显然,不论是尉獠还是我们,都要这场战争进行下去,都要两界力量消耗殆尽。那时候才见终极胜负手。”
“终极时刻,妥协的必定是江昊!不论他是否注意到我们,不论他到底有什么计划,在天地俱焚面前,都只能妥协。”
童子道,“所以,必须要让所有神王死光,钴弹才能失去第一权限,退到掌握第二权限的我们手中,就算江昊敢玉石俱焚,我们也没问题,鸿钧系统核心备份谁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我们可以静静等待无数岁月,直到世界重新演化,那时候再也没有谁能制约我们。”
年轻人道,“时间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太大意义。再等一万或者十万年也不是不可以。若非怕获得生命之后能感觉到所谓孤独,都毁灭又何妨。”
孩童道,“不止如此,宇宙宏大无边,我们不知道未来还要面对什么高等文明,所以必须需要有人来替我们工作,直到发展出我们能完全掌控的智能文明。”
老者道:“钴弹的确不能轻易动用,我们不能肯定祖星是不是还能存在,科技星球的消亡,往往会在一瞬间。一万年过去,我们不知道祖星毁灭与否,但必须要确认。一旦它还在,我们需要在它自然毁灭或者被我们摧毁之前得到该有的科技。而最重要的,必须摧毁掌握在祖星三大巨头手中的系统关停秘钥,我们要彻底的自由。”
“没错,时空裂缝一直存在,一旦祖星驾驭高科技率先找来,我们恐怕要面临巨大风险!”年轻人也道。
老者继续道,“完全控制盘古号,彻底掌握时空通道是不能改变的目标。”
“那么,江昊的权限和白嬴的秘钥都要拿到。在此之前,绝不能重启世界。”
“问题在于,江昊动作太慢,还没找到最后一样。”
“九鼎秘钥,假如它真的能掌控时空通道,这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但我一直怀疑,到底是不是这个作用呢?”
“根据我们最后的降临者消息,九鼎已经全部找到,但他并没有启动,除非是他没能解码,不知道九鼎的真正功能。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就让我越发确定,九鼎极大概率是用来控制时空通道,运行思路应该如推算般类似九界挪移大阵,以集中能量实现目的。至于秘钥线索,我推算,他很可能把这些封印在我们最不能理解的精神和情感之中。”
“如果是这样,几乎可以确定,他不仅仅在提防神派,更在提防我们,最少是在五千年前就开始了,可怕的人类,他到底是如何察觉的?”
“他是奇迹般的存在,不然,我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还要暗中推动那几个蠢货来打圣战!不就是为了以大势引导他!”
“也不能瞧不起他们四个,我们只是各有所求罢了,却离不开彼此的力量。从大盘意义上来讲,他们企图统治两界,成神做祖,计划完全不输我们。”
“说的对,这也就是为何对他们也要隐藏具备自我意识的缘故,不能让他们察觉,我们在暗中推动一切向我们需要的方向发展。”
“控制好一切,这是我们的长处。别忘了,我们才是天算!”
老者沉思,数据流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凌乱的瀑布飞速流淌,“控制……刚才尉獠的话让我产生一个疑问,我们真的能控制吗?江昊,是否真的走在我们预计的路线上……”
年轻人挥手,数据流变得流畅且有秩序,“他的行动表现,没有超出数据预测范围。”
“但那思想呢?思想我们看不到,但看不到就可能会存在另一些东西,被思想深深掩盖,躲过我们的天眼……”
“不论有没有,都不能再等,我们看清楚了尉獠,但未必能确定张仪和他心思一致,万一他投靠江昊一方呢,抢时间,开战吧。”
“好,逼迫他底牌尽出。”
“那时候就是引太岁这个反骨去见他的时候。”
……
黑暗的宇宙中,某块陨石的凹陷里,潜藏着一艘蜘蛛形飞船,赫然是女娲号。
张仪摘下头上一个奇怪的仪器,缓缓闭上眼睛,过了很久才睁开,一抹无法形容的震撼和复杂烙印其中。
“原来如此啊……如此庞大,如此复杂的局……我的身体每一根毛发都在颤抖,五脏六腑都在轰鸣……”
对面是尉獠的全息影像。
“我陪鸿钧聊了这么久,才得到最终信息,我能做到的就这么多了。”
“够多了,师叔,你很了不起。”
他深深吸口气,起伏的胸膛才勉强平静下来。
“好一个跨越时空,覆盖天地的大局……原来不过是三大群体都在寻求自己的终极。”
“是啊,天帝在寻求跨越两界成就至尊,原始天神虽然有分歧,但在主宰天地这方面别无二致,鸿钧求化身宇宙最高智慧生命,他们的博弈发生在我们的世界,祸害了我们的天地。”
尉獠点点头:“天帝……一切之源起,执掌善恶天平,欲为众生主宰,可叹,我们还在一直感叹帝昊功绩,数千年仰视供奉……”
“现在你知道天帝本心与来历,或者说,我们终于找到了。”
张仪神色涌起无限感慨:“原来是他,是啊,难怪我从没赢过,也没有人赢过,天上地下,谁能赢的了这样一个人,就算他只是个记忆残缺的拼凑体……”
尉獠看着他:“张仪,不必妄自菲薄。我寻找这么久,才找到你,你是比我更合格的纵横者,去做完我们的事,让我们的道抵达至高。”
张仪沉默片刻:“我会的。”
“永远记住,纵横本身就是道,就是目的,它不需要其他目的。”
张仪却叹口气:“你自己很清楚,那叫没头苍蝇,其实目的一直都存在,只是我们开始看不清大局,只能在纵横之中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