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灵？”
二当家刚刚鼓动了萨尔曼达，忽然听到路由爆出一个没听过的名词来，神情立时变得凝重。他不知道《进化》中的神灵有多强大，却清楚路由的脾气，不是必要的人家根本就不会说。
路由又将之前跟萨尔曼达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表示神灵很牛掰，咱现在被这种牛掰人物盯上了，大型活动怕是没法参加，星瞳公会将来的行动需要做出一定的调整来。
“也就是说神灵相当于GM，可以随时随地监控玩家的方位？”
二当家皱起了眉头，GM神马的最不可爱了，根本就是反人类。何况这里的GM不但拥有高级权限，居然还他喵的可以亲自对玩家出手。
“也未必是可以随时随地监控玩家的方位，我估计会有一定的代价。”
路由摇头，如果像是二当家说的那样，那位莫奈大人怕是在他带队攻占第一个目标的时候就已经冒泡了。
然而事实却是直到他带队攻占了二十三座城池之后，这位莫奈大人才跳出来刷存在感。这里面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让神灵用了这么久才锁定他的方位？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事关种族存亡，没人会介意代价。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出来了，要想锁定玩家的方位，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并不大，不过遮掩特纳这些监视者的目光才需要付出代价。
而这代价只可能是时间。
二当家也不笨，手头上的情报这么丰富，很容易便能推测出答案来，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明白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想办法设计一个陷阱坑死那位莫奈大人，还是想暂避其缨，等到有实力抗衡的时候再正大光明的出面挑战神灵？”
“我需要帮手。”
路由说着，不动声色给二当家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同样不动声色还以一个我明白的眼神。
萨尔曼达在旁听到路由郑重其事的表示需要帮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装哑巴聋子。这事情真心搀和不起。
“行，你可以随时安排，保证有足够的人手。”
二当家爽快答应了下来，又让萨尔曼达心里纠结得不行。能当上有崇高理想的土军阀头子，自然也不是蠢货，等价交换的原则是现实世界的真理。
人家给予了这么多帮助，而自己却没能提供等同的代价，这种交易就如同堆砌在沙滩上的城堡，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玩完。
萨尔曼达纠结良久，一咬牙，开口说道：“我必须得为我的理想考虑，但是也得做点什么。我会去找我的导师。他是半神萨满，应该知道关于神灵的情报。很抱歉，我只能给出这样的承诺。”
“没关系，华夏是我们的坚强后盾。你不需要为我们考虑，只需要认真对待你的理想。”
二当家趁机又炫了一波后台，让萨尔曼达嫉妒得不行。后台大就是了不起，说话都带响的，姑且不说现实世界，就算是在虚拟世界里面，人家那也是有足够的底气。
人家这么说，你却不能这么听。
萨尔曼达懂这个道理，于是即刻告辞，让路由把自己送出死亡大坟场，以便于尽快去找自己的导师套取情报。
目的已经达成，路由自然不会拒绝，将萨尔曼达送出了死亡大坟场。然而就在萨尔曼达离开死亡大坟场之后，克劳迪娅的声音从台阶上飘了下来。
“半神萨满？不就是努尔这个小家伙么。他倒是知道一点关于神灵的事情，但也只是皮毛而已。”
二当家见到克劳迪娅从城堡里面出来，不动声色给路由发去了条私信询问：“这个NPC是什么来路？”
“她是这个世界曾经唯二的主神之一，知道不少秘密。现在她是我的私人工匠。”
路由也没对二当家隐瞒克劳迪娅的来历，在神灵提前冒泡之后，继续隐瞒下去也不需要了，正好趁机做个铺垫，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奠定基础。
二当家心中了然，心知路由接下来说的事情才是重点，也不再多说什么。
路由抬头看了眼站在台阶上的克劳迪娅，目光随即移到了二当家的脸上：“阿德里安知道么？它曾经是这位主神大人的仆人。”
克劳迪娅听到路由这么介绍自己，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进了城堡。在她心目中，阿德里安的背叛就是自己一生难以洗刷掉的耻辱。
目送克劳迪娅走进城堡，二当家笑笑，又给路由发去了条私信：“这里说话方便吗？要不干脆继续用私信交流得了。”
路由摇头道：“她现在也算是我们的盟友，即使听到也没事。”
二当家笑了笑，没说话。
路由随即进入正题：“刚才说的都不是重点，《进化》这款游戏的最终目标恐怕就是封神之战，由挑选出来的玩家去挑战神灵。”
二当家皱起了眉头，反问道：“就因为出现了神灵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当然不止这个线索，我还有别的线索。”
路由简单解释了下自己的推测过程，其中自然隐瞒掉了大半，只说了克劳迪娅当初爆出的部分大料，尤其是关于神灵屠灭了克劳迪娅这些土着神灵的事情。
“实不相瞒，当初特纳这些人带着《进化》这款虚拟网游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们也有过猜测。知道黑暗森林法则吗？”
路由点头。
二当家凝重的道：“没人会相信外星人会无私帮助地球人类进化。但是也没人猜得到这些外星强者为什么要给地球人类带来进化的可能。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他们的目的那就清晰了。”
“这里面的神灵都是失败者，而我们地球人类就是替代品，优胜劣汰，我能理解。不过假设我们地球人类取代了神灵，那么失败者会有怎样的下场？”
面对二当家的追问，路由迟疑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告知他《进化》中的最大隐秘。失败者会被洗脑转化成一堆代码，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全球都要乱起来。
“我明白了。”
二当家见路由迟迟没有开口，忽然一笑，推了推鼻梁：“这件事情我需要尽快向上面反应。这不是你我能够做决定的事情。”
路由也不意外。
答案其实真心不难猜，不过如果没有他的反应，二当家想要猜到答案也不容易。毕竟没人会理解活生生的生命体转化成一堆由0和1组成的代码这种事情。
能说的都说了，路由也没留二当家多呆一会，随即将其送出死亡大坟场，径直通过驻地内的那条地底通道进入了地底世界。
是时候该去安排一下班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