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秋雨问完这话之后。
电话那头，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车内都安静了好几秒。
我和秋雨互相对望了一眼。
随后两人一起看向了手机屏幕。
电话是没挂的。
秋雨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我。
“喂，听得到吗？”
秋雨又冲着电话那头问了一句。
可这一次，对方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秋雨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啊阿尧老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秋雨赶紧问我。
我无法回应秋雨的问题。
因为现在我也是这么担心的。
之前我只是向小红和黄倩打听了这个电话号码。
可是我并不知道打电话过去有什么禁忌。
但是仔细想来……
刚刚秋雨问的貌似也没什么问题啊。
秋雨见我没说话，又问：“刚刚他说，没有保存我这个电话号码……而且还要我报身份证……我说是表姐介绍过来的。是不是这个俱乐部不允许别人介绍啊？”
我还是没法回应秋雨。
因为小红和黄倩都曾经说过。
这个俱乐部的手术非常不错。
她们基本上在做完了手术之后，都没有再去联系俱乐部。
也就是说，可能连小红和黄倩都不知道。
我心想，该不会真的要黄倩来帮忙才可以吧？
如果俱乐部不允许陌生的号码，和陌生的来源的话，那可能只有让黄倩再帮忙联系这个俱乐部了。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
秋雨的手机一下子震动了起来。
我赶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就是先前我们打出去的那个电话。
“又打过来了……”
我跟秋雨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
快速接起了电话。
“喂，刚刚是我的手机信号不好吗？怎么把我电话挂了……”
秋雨一上来就问。
可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刚刚我听您说，需要咨询一下我们俱乐部的整容手术问题是吗？”
女人用了“您”，看起来貌似很礼貌的样子。
但正常的客服啊中介啊，也不是这么跟人打招呼的吧？
“是……我想找你们做个整容手术，钱不是问题……”
秋雨还是有点小聪明的，直接说了钱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是这样的，您对我们这个俱乐部，了解有多少呢？”
我心说……哪有这么问的？
连小红和黄倩这样的客户，亲自去待了两个月，都知之甚少。
秋雨能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们整容手术做得非常不错，价格高，环境好……不扯皮……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的人说，您是通过……您的表姐介绍过来的对吗？”女人又问。
“是，我表姐在你们这里做了手术……”
“那能提供一下您表姐的电话号码，或者身份证号码吗？”
“这个……身份证号我不知道……”
秋雨这么说了之后。
我赶紧从兜里摸出手机，快速在拨号界面把黄倩的电话号码按了出来。
“电话号码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秋雨望着我的手机屏幕说。
“那您请说……”
“135xxxxxxxx……”
秋雨慢速念了一下黄倩的电话号码。
“好的，您稍等……”
过了一会儿，女人那边问道：“您的表姐……是叫黄倩吗？”
“是……”
“那您的表姐是哪里人呢？”女人又问。
秋雨这下有些傻了。
她赶紧看了我一眼。
我心想，这个中介也真是够谨慎的啊。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了。
看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确实不错。
说时迟，那时快。
我快速用手机打下了“湘南”两个字。
“湘南的……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秋雨的语气显得比较随意，又有些恼怒的样子。
我心说，这秋雨的演技倒是挺不错啊，很自然。
但我现在真害怕，对方又问，具体在湘南什么地方……
“不好意思美女，我们这边的俱乐部，想要加入的话，是有一定的门槛的，我们目前对您的资料收集很少……您这边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下您的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各种详细的信息，到时候我们这边会审核的，三天之内会有人打电话给你……”
女人又说着。
秋雨又赶紧看了我一眼。
我也赶紧冲着秋雨点点头。
秋雨说：“电话号码……就是我现在给你打的这个……名字，胡秋雨。身份证号是……xxxxxxxxxxxxx……”
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秋雨的书名。
别说……
你还真别说……
秋雨叫胡秋雨。
那北斗叫什么？
蔷薇和雨柔都叫什么？
不姓吴吗？
“好的，我这边已经登记了，三天之内，审核的结果，会有专员打电话通知您的，请耐心等待吧……”
那边也不等秋雨继续做出任何回应。
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秋雨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可是我想到了黄倩。
对方审核……只是凭借身份证和电话号码怎么审核？
我心说，如果是银行贷款的话，说不一定还要查你的工作单位啊，收入情况啊……
只是一个身份证号……
我生怕对方说的什么审核，都是一个幌子。
最重要的审核，该不会是要找到黄倩那边，给黄倩询问吧？
想到了这一点，我又快速给黄倩打了电话。
先简单地说了一下刚刚我们已经给这个俱乐部的中介打了电话。
然后我又询问黄倩关于什么审核之类的问题。
黄倩说自己后续从来没联系过这个俱乐部，这些情况她一概不知。
“最开始我接触到俱乐部，也是他们的人主动找上我的……我甚至都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和契机才能被这些人找上……”
黄倩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说：“大概……这个俱乐部的人，跟某些医院啊或者什么机构啊，有合作关系，能用一些不法的手段，获取到一些不法的信息吧？”
就像小潘这样的黑客一样。
“然后，也许他们能通过这些信息，知道哪些人群会有这种整容的需求，或者强烈整容的意愿，再让俱乐部下面的人通过各种方法去联系……这种手段很常规，也屡见不鲜了……”
“是么……”
“好了，我这边的情况已经跟你说明了，如果到时候，俱乐部的人打电话找你的话……你千万不要露馅儿了。我们用的是你表妹的身份，是……胡秋雨这个名字，江州人……到时候……你明白么？”
“明白……”
跟黄倩挂断了电话之后。
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隐私性这么强的一个非法的俱乐部，如果审核的流程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就怕后续还会出什么问题。
秋雨说：“阿尧老板……我记得……你那位赵小姐……不是荆门的人么？如果不行的话……你打电话问问你那位赵小姐……看看你那位赵小姐……有没有什么人脉，能帮你想想办法呢……”
“你这么一说……”
我最先想到的。
反而不是赵嫣然。
而是我的老丈人。
赵老爷子。
自从……上一次在那个兰花门的聚会中，跟赵老爷子见了一面之后。
这两年来，我跟赵老爷子都没见过面。
期间，赵嫣然跟赵老爷子打过几次视频。
我通过视频跟赵老爷子说过两次话。
赵老爷子只是无奈接受赵嫣然跟我的关系。
但我能感觉出来，赵老爷子是对我非常不满的。
现在既然正好要去荆门……
那是不是应该顺便，先去拜访一下我这位老丈人呢？
“阿尧老板？咋了？你怕你的赵小姐会吃醋么？我听说你的赵小姐……最近也是身怀六甲，正在你那个别墅里养胎呢……而且我还听北斗师姐说，你出来找黑珍珠小姐这事儿，你那位赵小姐……好像是挺支持你的呀……”
秋雨又开始打听我的八卦了。
而且动不动就是“你的赵小姐”这样的称呼。
总感觉，秋雨好像对赵嫣然微微有那么一些敌意。
我白了秋雨一眼。
然后把手机塞进了秋雨的衣兜里。
我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微信，准备给赵嫣然先通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