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在这黑暗的深海里,你这耀眼的金色简直就是个活靶子,太引人注目了。”
仿佛听懂了筱笑的话一般,金乌负日炉上的小金乌眨了眨眼睛,然后金乌负日炉的颜色开始缓缓发生变化。
原本耀眼的金色渐渐暗淡下来,最终变得不再那么夺目,即使有其他海兽从附近路过,也很难再注意到它的存在。
筱笑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那被放大了的金乌负日炉中。然后,她迅速控制着这金乌负日炉缓缓沉入海底的泥沙之中。
随着它慢慢下沉,四周那原本庞大无比的水压也被有效地阻隔开来。这让本就身受重伤的筱笑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进入金乌负日炉后,筱笑立刻取出一颗疗伤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丹药入喉,一股清凉的药力瞬间在她体内扩散开来。筱笑不敢怠慢,赶忙运转起体内的木系灵力,引导着这股药力去修复她身体各处的伤势。
……
与此同时,在无回山山顶的大殿之中,赖成和其他几人正一脸凝重地望着坐在他们对面的三大家族之人。
无回山的众人的眼神异常复杂,其中既有恨意,也有怨念,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赵启云面带微笑,看着赖成说道:“想来这位便是名震江湖的无奈尊者吧,晚辈赵启云,见过前辈。”
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赖成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有些痞气的笑容,回应道:
“哈哈,不敢当啊。倒是不知赵大少爷此次来我无回山,所为何事呢?”
赵启云面带微笑,拱手说道:“前不久无回山有雷劫现世,今日特来道贺,恭喜贵山再添一位渡劫大能!”
赖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既然是来道喜的,那想必不会空手而来吧?”
赵启云嘴角的笑容更甚,他轻轻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见他身后的赵翔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赵启云面前的桌子上。
赵启云微笑着介绍道:“这是八阶温元丹,乃是我赵家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李云霄和张纯享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也都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他们身后的人见状,纷纷上前将各自准备的礼物放在桌上。
然而,与赵启云不同的是,李云霄和张纯享并没有介绍这些礼物的具体内容。
毕竟,这些灵物不过是他们随意准备的,也懒得费口舌去详细说明。
赵启云见众人都已将礼物献上,这才继续说道:
“听闻无奈城出了一位炼丹大师,技艺超群,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拜见一下这位大师呢?”
赖成闻言,心中不禁一动。
他暗自思忖,这赵启云说是来道贺的,却对渡劫大能只字不提,反倒对那炼丹大师颇为关注,显然是冲着小师父来的。
好在他早有防备,已经提前将小师父送走了,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局面。
“赵大少爷,您赵家可是名门望族,炼丹大师肯定是不缺的吧,怎么会跑到我们无恨海这个偏僻的地方来找炼丹师呢?”
赵启云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前辈您这是哪里的话,我赵家虽然也有一些炼丹师,但听闻这位大师炼制的丹药品质极佳,我对他的炼丹之术仰慕已久,所以特来拜访,想与这位大师交流一下炼丹的经验和技巧。”
赖成嘴角微微上扬,遗憾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真是不巧,那位大师只是来我们无恨海寻找一些特殊的材料,现在人已经离开了,恐怕赵大少爷要白跑一趟了。”
赵启云眼中寒芒闪现,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
“是吗,可我们并没有见炼丹大师从无回岛离开。”
赖成耸耸肩:“早就离开了,不过他倒是留下了一些传承。”
赵启云三人闻言,目光火热起来,不过面上都不动声色。
赵启云:“不知我们可否观看一下这位大师留下的传承?”
赖成顿时为难起来,“赵大少爷,这是那位大师留给我们无奈城的传承,你这样……不好吧!”
赵启云微微一笑:“我们当然不会白看,你说说条件吧!”
就在赵启云和赖成相互寒暄的时候,李云霄和张纯享都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然而,尽管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实际上他们身上的气压却在不断地降低。
这三家虽然在内部存在着一些矛盾和分歧,但在这种对外的情况下,他们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
既然他们都不希望无恨海脱离他们的掌控,那么就必须采取强硬的手段,将无恨海打压到底。
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灵疏影等人,此刻也不再掩饰自身的气势,他们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与赵启云等人带来的修士们形成了一种紧张的对峙局面。
张纯享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们三大家族在这片海域可谓是声名显赫、实力强大,何时遭受过如此的屈辱和轻视?这几个老家伙难道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长青毫不客气地开口质问道:
“你们三家此番前来,难道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不成?”
张纯享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扇,用一种冷漠而又傲慢的语气回应道:
“把那个炼丹大师交出来,还有那所谓的炼丹传承。”
赖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霍然站起身来,正欲开口反驳,却被灵疏影伸手拦住。
灵疏影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纯享,沉声道:
“赵大少爷,你觉得我们无恨海有能力留住一位炼丹大师吗?”
张纯享轻蔑地笑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这穷乡僻壤之地,连一株像样的灵植都找不到,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李云霄冷哼一声,显然对张纯享的话不以为然,他直言不讳地说道:
“我才不相信你们会轻易地将那位大师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