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楼夕再次进入一号信仰大厦，这回看向他的目光，更多是惊讶与窃窃私语。
也有不少试图与他搭话的，电梯里的人，也对他满眼含笑了起来。
昨天米迦来的时候，他们都躲起来了，要是看到那场景，这会儿再看到楼夕，他们会更惊讶。
楼夕来到信仰部，一眼就看到了，信仰部内多出的一堆绘画工具，包括一张能买到的，最大尺寸的油画布。
正想着，内尔斯虽然年纪挺大，但工作做的倒不赖。
就见卡德尔从茶水间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茶盏，邀功道“这些都是我一大早找人采购的，你看看还缺什么。”
不等楼夕问，他自己就解释道“我倒要看看，你画的这画像，能不能让你成为神忠实的信徒。”
这语气倒有几分挑衅，他回去琢磨了一晚上，觉得风渊和楼夕，不能是为了成为信徒进入的信仰之城。
如果是被迫的，他们应该像自己这样，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出去。
“或许我昨天忘记提醒你们，思想是会跟着信仰值的增加而改变的，不管你现在最爱的是谁，只要达到了100，你最爱的都只会是神。”
他们都是聪明人，他相信他们能懂。
楼夕看了卡德尔一眼，他的信仰值是95，“这就是你不愿意继续做任务的原因？”
卡德尔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但很明显的默认了。
楼夕想，卡德尔年纪也不小了，但依然保持着一份单纯的孩子气，这与他封闭内心有着很大的关系。
楼夕自然不可能在这里和他坦白，他礼貌的道了谢，就着手于今日的任务。
由于画布过大，他将画布垂挂在墙上。
卡德尔转眼看向风渊，眼冒精光。
风渊躲在楼夕怀里，不想搭理卡德尔。
一想到楼夕要为卡尔维画像，他就气鼓鼓。
卡德尔也不恼，依旧很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唯一感兴趣的事，为此，他宁愿忍受内尔斯的絮叨。
从他这里，楼夕了解到，关于观众的一些事情。
“观众可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帝国的上流人物。”
因此，楼夕知道了，这些上流人物也是需要进入信仰之城，只要他的家族拿出足够的金币在支持，那么他们就能轻易地离开。
“他们和我们玩的可不是一个游戏。”卡德尔话里有话的说，“这种毫无公平性可言的游戏，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有些义愤填膺，连抓着茶盏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一旁的内尔斯笑道“你老这样，哪有什么不一样，都一样，都是命。”
卡德尔自动无视掉，内尔斯的这些老生常谈 “而我们就像是那些娱乐节目里的演员，谁获得他们的喜欢，谁就更有优势。”
“甚至可以做到不死。”
“目前，米迦可是他们眼里的红人。”
“如果他的目标是你，那他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不会死的敌人，这是相当麻烦的。”说到这，卡德尔也有些烦闷的蹙起了眉。
“他不离开信仰之城吗？”楼夕问。
“他的信仰值早达到了99，之后他所杀死的每一个人，都只是单纯的表演，十分血腥的剧目。”
卡德尔说完，下意识的喝了一口手边的红茶，内尔斯刚往里面加了滚烫的开水，烫的他差点没把杯子扔了。
楼夕这才知道，米迦的信仰值不会清除，他大概率也不会死，如果那些观众想看他攻击自己，那么他很快又会找上自己。
可为什么是自己呢？
他刚这么想着，就听卡德尔说“说来也奇怪，他一般都是攻击信仰值高的玩家……”
卡德尔点着下巴思考。
这会儿内尔斯，已经坐在他那张桌子后打起瞌睡，就听他突然慢悠悠地说：
“是受到了关注，这不全是坏事。”内尔斯声音带着老人独有的那种缓慢调子。
他这话提醒了卡德尔，卡德尔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来。
“是了，你肯定做了什么，让他们对你产生了好奇，昨天的事，只是试探，如果你表现的足够好，或许能取代米迦也说不定。”
楼夕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像他一样，为了取悦观众，随意的杀害玩家吗？”
卡德尔笑着摇了摇头“他其实早可以离开，是他自己选择继续待在这里，他可不想单纯的当一个信徒，他想当有权力的信徒——审判者。”
听到这，楼夕手中画笔停住。
卡德尔这才注意到他直接将大块的颜色往画布上堆，十分怀疑他是否真的会画画。
“怎样成为审判者？”楼夕问。
奥伯只说，他离开信仰之城，就能成为审判者。
现在看来，审判者这个职位，倒成了公开竞争的东西。
“怎么，你对审判者，也有兴趣？”
“几天前，刚出的消息，在此之前，米迦还不是一个掠夺者，谁都能看出，他的目的就是成为审判者。”
“要怎么做？”楼夕将手放下，转身看他。
足以见得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你还真有兴趣啊。”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内尔斯。
内尔斯眼神不好，但对于卡德尔的一举一动都特别敏感，他立马去到身后的书架前，在精准地抽出最新的一本档案袋。
“我早说了，我这里有你想了解的所有关于信仰的东西。”说着，他将档案递给了卡德尔。
“有些内容不会出现在个人工牌中，像这则消息，就是几天前，出现在信仰大厦外墙上的，除了信仰部还有记录，其他地方怕是都找不到了。”卡德尔翻开了文件。
几天前的东西，刚来到圣一区的楼夕，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