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的功效是……”
既然都已经开口，索性就把问题问到底。
肖云锋已经答了王一仙一个问题，同样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看了看王一仙身处的大缸，眼见其中的水又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近乎清澈。
他掏出一个小袋，一个王一仙已经很熟悉，且自己早早就提前备好的小袋。
平静道：“洗筋伐髓，重铸肉身。”
距离肖云锋最初拿到腾蛇果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如今他手中的腾蛇果比之刚拿到手时要明显黑上一些，果皮却依旧如蟒蛇身上的外皮般，十分粗糙。
他把腾蛇果向前一递，递给已经可以自由活动手臂的王一仙，让他也亲自看看。
王一仙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摊开掌心去接。
却不想仅仅是残留在掌心的那一点点水，也顿时让腾蛇果迅速消融，一转眼就只剩十几颗芝麻大小的籽还留在手中，是已经顺着手掌两侧流了下去，落在了大缸中。
没过多久，腾蛇果的籽也纷纷溶入水里。
看不见摸不着。
鹌鹑蛋大小的腾蛇果，仅仅是一颗，也足以让整个大缸的水变得鲜红。
王一仙缓缓闭上眼睛，感受自己已经感受了快一个月，但依旧深感奇妙无比的感觉。
这一次腾蛇果的作用，主要是抵消前三颗腾蛇果的耐药性，而不是让他吸收，所以他最终感受到身上的感觉要比平时弱上一些。
浑身酥酥麻麻着，一边有一种肿胀感，一边又有一种轻松感，两种感觉你来我往、反反复复，历经一天之后就只剩下轻松、痛快之意，疲劳也一扫而空。
最初的时候，王一仙已经通过自己的感受猜到藤蛇果的作用可能是和延年益寿有关，甚至还有着保养皮肤的功效。
直到肖云锋跟他说出实话，自己从肖云锋口中得到了确切答复。
他才明白藤蛇果的作用远不止他所猜想的那般，不单单只是具有着表面功效。
洗筋伐髓，重铸肉身。
这可是天下武客都梦寐以求的存在！
他总算是知道余方左为什么与自己分别了一段时间后，就恍然从气定期武客变成了狂流期的强者。
连上了年纪又受限于功法的余方左都能有此转变，可见腾蛇果的药效多么惊人。
抬了抬眼皮，盯着本就在空中悬了久久的掌心又愣了好一会儿。
王一仙把手翻转过来，看着积攒在手中的红色药液自然流下，把手臂重新浸入水里，以更适合运功的姿势调整了呼吸。
“……”
很舒服。
在这之后，王一仙又开口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吧。”
“嗯。”
肖云锋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怕王一仙受不了。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肖云锋能明显感受到王一仙心里一直都颇为自责。
不仅是对裘雨芳。
王一仙对他们、对升云国，对各方各面也都颇为在意着，认为是自己连累了整个计划的运转，平日里强颜欢笑。
如今，自己已经把腾蛇果的珍贵告知了他，也把腾蛇果的主要效用之一告知了他，如果自己再继续告知下去，告诉他腾蛇果最主要的功效是助人突破境界……
肖云锋真的担心他会把已经用掉的三十来个腾蛇果一个个掂量起来，认为一个腾蛇果就是一个狂流期武客，甚至是一个出尘期武客。
在肖云锋看来，腾蛇果的价值不该这么算。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比腾蛇果更重要，比多几个狂流期的武客也更重要。
王一仙是独一无二的。
他和庸云弱、和自己一样，都在被命运引导着，在走着他人无法取代的路。
他的价值远不是几十个腾蛇果就可以相比，再加上两人之间的情谊，大伙儿和他之前的情谊之后，更是如此。
王一仙等了一会儿，眼见肖云锋不想把话继续说下去，心中也大抵猜到些什么，已经知足。
他点点头，回了肖云锋一个坚定的眼神：“行，我知道了。”
说完，又笑着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想太多，也不会做什么傻事。有付出就有回报，你们对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已经错过了拒绝的机会，自然就只能好好接受这份恩情，争取早日回报，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开的。”
肖云锋听着他的话，脸上同样轻笑着把他深深看了看。
透过王一仙的眼睛，肖云锋发现此时的他并不是在像平日那般强颜欢笑，是真真切切有了积极向上的觉悟，在与他保证。
心里顿觉放心许多：这一番解释值了。
走出大厅，让王一仙继续慢慢调养，不要多心。
肖云锋看见余方左和杨义二人已经从外面回来，正与丰末年、裴月君一同闲聊着，气氛不错。
左右看了一眼，并未见到姜人人和云冰的身影。
肖云锋上前打断他们的谈话，开口问道：“怎么就你们在这聊，人儿和云冰呢？”
嘴上叫惯了人儿，连与其他人提起姜人人时肖云锋也总是下意识叫着人儿。
对此几人已经习惯，直接应道：“姜人人去了百山门，说要让那几个老头子多做些好吃的给大家吃，给丰掌门接风。云冰就不知道，有一会没见到她了。”
丰末年听到丰掌门三字，本就精神十足的脸上更加神采奕奕。
他满是欣赏地扭头看向裴月君，一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一边悠哉悠哉道：“小裴啊，听说你是幻羽城的地头蛇？”
“回头到了幻羽城，可不可以让我也在那里落个脚，建个云天门的分门。到时候我让你做掌门，平日里的生意不用你操心，赚到的钱咱们五五分，你看好不好？”
话题来的太突然，几人的注意力顿时被他一次性带偏。
裴月君低头沉思着，脸上的表情不像装出来的，似乎真的有在考虑此事。
良久后，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硬是把话题带了回来：“如果你愿意在今晚帮我照料一下王一仙，能让我正儿八经地在百山门吃顿饭……这事，现在就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