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其实不应该去管她。
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大家至少还能像个朋友吧。
孩子，也不会......见不到光......
等江逸然离开后，顾莫静静地揽着膝盖，看着前面白花花的墙壁，眼神，一点一点的涣散.......
这下，大家都该死心了吧？
她不是没想过放下内心所有的挣扎，去选择重新接受。
但是她似乎.......真的做不到。
她也不是天生冷血心狠的人，面对一个新的生命，她也不是不害怕不惶恐。
但是有些选择，是不得不做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因此变得太复杂。
她就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琐事，想着明天，想着手术........
良久后，她才苦笑一声，扯开被子再次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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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叶舒妤起床洗漱后，看了看手机。
上面传来简单的几个字：留不住。
叶舒妤抿了抿唇，想打几个字安慰安慰，可是纠结了一会儿后，又全部删掉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必然的发展方向和必然会经历的苦楚。
该承受的，一点都不会少，别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想通。
等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叶舒妤接到了顾莫打来的电话，告诉了她地址。
叶舒妤给张妍发了条微信告诉她今天自己可能去不成了，让她把重要的文件发到自己邮箱里。
然后，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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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莫并没有选韩晶晶所在的医院。
大概是，真的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叶舒妤到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了VIP等候大厅的顾莫。
今天顾莫穿的格外素净，不过是一条简单的白衬衫陪着一条牛仔裤，及肩的长发闲闲的搭在肩膀上，脸上干净的没有任何妆容的痕迹，只是涂了一个淡红色唇彩。
那副模样，宛如一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
印象中，顾莫真的很少很少这样打扮过。
大概，打掉这个孩子，她的内心，也很痛苦，也很内疚吧。
“莫莫。”叶舒妤笑了笑，走上前坐到她旁边，拉住了她的手。
有点凉。
顾莫抬头，冲着她笑了笑，“早餐吃了吗？”
“嗯。”叶舒妤点了点头。
“舒舒，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吗？”顾莫忽然一转话题，低低的问了一句。
“莫莫，如果照我来说，我肯定会拦着你让你把孩子留着。”
“但是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我不能更不该用我的价值观去框住你，所以，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就像五年前，她告诉顾莫，自己怀孕了，说自己想生下来。
顾莫说：舒舒，如果我是你，我是没有这份勇气的，我肯定不会留下来。但是我知道你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所以我支持你，大不了，以后我养你，我们两个人一起过。
顾莫笑了笑，主动伸手拦住她的胳膊，依靠在叶舒妤的肩膀上，闭着眼，喃喃道：“昨天，江逸然晚上找我了，是你告诉他的吧？”
“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叶舒妤也笑了笑，她知道，顾莫不是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