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来到外面想抽根烟,结果烟刚掏出来,还没点,就看见池野浩二跟了出来。
“怎么了?”秦飞叼着烟,呆呆看着池野浩二。
“秦先生,您刚刚那一脚,把艾森给吓尿了。”池野浩二有些绷不住,哭笑不得的样子,“他说小姐是被艾森抓走的,现在在神会手上。”
“神会?”秦飞皱了皱眉,这名字听着一股邪教味。
“赛丽波尔本地的一个帮派,盘踞在西边的贫民区,占了其中最高的一栋居民楼,有50层,他们叫神殿。”池野浩二解释说,“大概有小一百人,老大叫道格,是个光头,在光头上纹了一把死神镰刀,是个狠人,听说五年前赛丽波尔警察局被抢,死了五个警察,就是他带人干的,道格很贪财,为了钱,什么脏活都接。”
“艾森呢?在哪儿?”秦飞问。
“城东的诺玛公寓。”池野浩二回答,“秦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把艾森给控制住,通过他来救小姐,直接面对神会,风险太高。”
“嗯。”秦飞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省得夜长梦多,明天艾森发现联系不上扎克,肯定会怀疑。”
秦飞和池野浩二,加上外勤部的川野和村下,几人直奔城东的诺玛公寓801。
到了门口,里面并没有亮灯,敲门也无人回应,池野浩二把锁敲开,进去后里面压根没人。
“秦先生,我们要不要在这埋伏着,艾森很可能是还没回来。”池野浩二小声说。
“不行。”秦飞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这个点还没回来,今晚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既然已经知道人在哪儿,他是不想等的,“这样,村下留下来,在这儿盯着,要是人回来了,立刻联系,我们现在去找神会。”
秦飞说完,池野浩二没有说话,直到上了车后,他方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秦先生,我知道您很着急,担心小姐,我们跟您一样,可是现在就这么硬闯神会,我们恐怕救不出来小姐。”池野浩二说。
“池野,你刚刚不是说了,神会的老大道格很贪财,他要钱,我们给他就是。”秦飞沉沉说,“美子已经被关了这么多天,现在我已经知道她在哪儿,我一分钟都等不下去。”
池野浩二默默点了点头,吩咐开车的川野直奔城西的贫民区。
“秦先生,前面那个路口过去,就是贫民区了。”
秦飞顺着池野浩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以路口为界,一条路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边路灯亮着,另一边漆黑一片,黑暗隐约可见几栋高楼的轮廓,星星点点亮着几盏灯。
车缓缓从光明开进黑暗,远光灯很亮,可以看见路两边堆满了垃圾,有几个人就蜷缩在垃圾堆里,身上盖着报纸,其中一人被车灯晃到眼睛,跳起来怒骂,抓起垃圾乱砸一通。
往前开了差不多五百米的样子,路中间出现了几个油桶,川野慢慢把车给停下了。
车刚刚停稳,两个男人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敲了敲驾驶位的窗户。
“告诉他,我们要见道格,跟道格谈一笔大生意。”秦飞冲池野浩二说。
池野浩二点了点头,直接下车,跟两个男人道明了来意,其中一个男人把头伸进车里打量了一圈,然后吩咐同伴进去通报。
道格一向睡的很晚,他的消遣并不多,除了打拳皇,就是看足球比赛,这是他每天晚上入睡前的保留节目,更多时候电视台没有直播,他就看录像带。
他现在正在看的,是90年世界杯半决赛,都灵的阿尔卑球场,联邦德国对阵英格兰。
比赛第31分钟,瓦德尔得球。
“这一次,可要好好射门啊!”道格忽然自言自语。
这场比赛他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比赛的每一个细节他都铭记于心,他很清楚,瓦德尔得球后,马上就是一脚吊射,然后这一球缺少了一丝运气,最后击中横梁没能进球。
“会长。”门外传来罗蒙的声音。
道格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暂停,起身拉开门,“罗蒙,出什么事了?”
“外面来了三个人,黄皮肤,说要找您谈生意。”罗蒙说。
“黄皮肤?是本子人还是华夏人?”道格皱了皱眉。
“不知道,人还在外面没让进来,您要见吗?”罗蒙问。
“见,为什么不见,客人上门哪有不见的道理。”道格说,“去,把客人请进来。”
大约十分钟后,秦飞他们跟着神会的人进了电梯,电梯向上平稳运行。
一路进来,秦飞看到的是脏乱差,行尸走肉的瘾君子,浓妆艳抹穿着皮衣皮裤的金发女人,打扮奇奇怪怪的小混混,赛丽波尔不为人知的一面着实让他震撼了一把。
电梯中间一层没停,直达顶层,走出电梯后,他们被带到一间还算干净的空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十来把椅子,看着像是个会议室。
“秦先生,他们让我们在这等着,说道格一会过来见我们。”池野浩二说。
秦飞点了点头,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待会道格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池野浩二坐下后说,“秦先生,我们要有个底线。”
“先见到人。”秦飞说,“见不到人,我是不会跟他谈钱的。”
“这样也好。”池野浩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秦先生,我得提醒您一下,这是他们的地盘,不管怎么谈,我们千万不能激怒他们。”
“我知道。”秦飞说。
等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共五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壮汉,头顶上的纹身很是显眼,确实是一把镰刀。
“你们谁是老板,找我谈生意?”道格坐下后,扫视一圈问。
“道格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老板,他和您谈。”池野浩二站起来说,“我老板是华夏来的,由我为他翻译。”
道格把目光转向秦飞,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华夏男人,摸着后脑勺问,“这位年轻的老板,要跟道格谈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