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重要,你看着翻。”秦飞无奈看了田中美子一眼。
“噢,好。”田中美子乖巧点头,然后把秦飞刚才的话翻给了松下十原。
田中荣光脸色铁青,他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眼前的场景令他感到崩溃,一个疯子在发疯,然后自己的女儿站在疯子身边言听计从。
他们在干什么,在调情吗?
村上桑田也有这种感受,拜托,这么多人在玩命,二位能不能认真严肃一点,好歹尊重一下我们,不要搞得跟过家家一样好吗!
松下十原犹豫了有一分钟,最终他还是屈服于被炸上天的威胁,挥了挥手,剩余的两个凶手,被反绑双手,跪到了已经在降温的井上椿树旁边。
俩人很清楚迎接他们的审判即将到来,他们对着涕泗横流,对着秦飞磕头哀求,其中一人因为害怕,尿了裤子,尿液混合血液,空气中立刻出现一股难以形容的糟糕气味。
秦飞冷漠地看着哀求的俩人,他内心没有一丝怜悯,缓缓举起了右手,把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人,然后抬起大拇指,压下撞针。
他的动作很慢,慢的很刻意,这对于跪在地下的俩人来说,无疑是残忍的,他们在度秒如年,死亡的恐惧好像一只巨人的手掌,将他们抓在手心,越收越紧。
“去死吧!”
被枪指着的这人呐喊一声,突然暴起,发动了万岁冲锋。
砰!
秦飞开了第三枪,那人在距离秦飞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戛然而止,身体失去支撑塌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中。
众人冷漠地看着秦飞如同死神一般生杀予夺,无人发声。
剩下最后一个人,尿了裤子的他已经使不出力气了,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秦飞,满脸泪水,不住地哀求,嘴里不停地在说话。
“紫紫,他是不是在说,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求我饶他一命?”秦飞突然扭头看向田中美子问。
田中美子愣了一下,然后回答,“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噢。”秦飞微微颔首,作沉思状。
跪在地上那人见状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哀求的愈发用力了,表情也更加真诚,他不顾地上血液和尿液的混合物有多脏,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声响。
秦飞目光深沉看着那人,迟迟未动。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众人都深感诧异,难不成秦飞真的生出恻隐之心,要饶了最后一个人?
就连田中美子也在这么想。
砰!
就在那个人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惊喜,嘴里的求饶换成感谢的时候,枪响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秦飞面无表情看着那人倒下,嘟囔了这么一句。
出乎几人意料,秦飞像是故意玩的这么一手,绝望中给人一丝希望,然后又把那一丝希望给掐灭,不过几人内心反而轻松了不少。
毕竟杀害深田美咏的三个凶手已经都死了,你还想怎样,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狭窄的空间里,血腥味浓烈刺鼻,海面起了风,游艇在海浪中开始起伏,血液在地板上到处流,每个人的脚下都沾满了血。
一手枪,一手炸弹的秦飞依旧代表着死神,他抬头扫了一圈,然后露出一抹让人内心战栗的微笑。
“大家是不是以为,三个杀人的凶手都死了,现在事情可以结束了。”秦飞说,“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好我好大家好,是这样吗?”
“你还想怎么样?”开口的是田中荣光,“仇你已经报了,现在放我们走,美子会安排你回国,事情就此结束,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是,听起来是不错。”秦飞淡淡笑着,“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大家都是妥协着过日子,对吧。”
“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这一点你可以问村上信男,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各位都了解,他几次想要杀了我,就是这样,我还跟我的这个仇人处成了朋友,对吧,信男。”
“是...是。”村上信男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我们,我们是朋友,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看嘛,我说的没错吧。”秦飞很是满意,“我这么好相处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被逼成今天这个样子,各位不反思一下吗?”
田中荣光,松下十原和村上桑田三人陷入沉思,他们三个人都对秦飞动过杀心,甚至说此刻这份杀心还依旧在,他们各有各的理由,但无外乎最终都是为了利益。
“秦飞,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你直接说,你想要干什么。”田中荣光说。
村上桑田跟着抬起头,沉沉开口,“秦飞,我不管你要干什么,我只要信男安全,这是你答应我的!”
松下十原茫然看着田中美子,他在等翻译。
但田中美子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对几人的对话充耳不闻,更别说什么给他翻译。
“我从来都不信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邪归正,你们这种人的冷血无情和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秦飞向前走了一步,“今天你们能在这安安静静坐着听我说话,是因为你们怕死,你们觉得,我哪怕再疯,也不可能杀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因为那样我也不别想活着回国。”
“只要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给深田医生报了仇,也就罢休。”
“是这样想的,对吗?”
田中荣光和村上桑田默不作声,松下十原更是完全听不懂。
“这把左轮手枪是村上先生给我准备的,一共五颗子弹,还剩一颗。”秦飞像是无情的地狱判官,冷漠扫视一圈田中荣光,松下十原和村上桑田三人,“你们自己商量吧,我手上最后一颗子弹必须射出去,也就是说,你们三人之中,必须要死一个,这件事才算结束。”
说完这些,秦飞坐回椅子,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