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仰头看着楼衍，举了举怀里的萧兰蓁：“阿衍，要不要抱抱他？”
楼衍看她双手抱着儿子举起来，瞬间皱了皱眉头，一边接过萧兰蓁一边说：“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抱他吗？他如今越长越胖，你这样抱着他伤到手怎么办？”
快八个月的萧兰蓁，已经很有分量了，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秦蓁身体不太好，楼衍生怕她累着。
秦蓁：“哪里有那么夸张？咱们兰蓁不胖。”
楼衍还是皱眉：“以后不要抱了，府中这么多人，非要你抱着吗？”
秦蓁：“……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他娘亲。”
“你抱不抱他，你都是他娘亲。”楼衍淡淡的道，“抱也可以，不能像刚才那样举起来。”
秦蓁：“……”
教训完媳妇儿，楼衍这才低头看自己怀里的萧兰蓁。
萧兰蓁如今与他的父子关系仍旧不咸不淡的。
楼衍对儿子没什么表情，谈不上亲热。萧兰蓁对父亲的表情也很是淡漠，更看不出亲近。但是现在好歹能和平相处，没像小时候那样扇巴掌咬手臂了。
楼衍和萧兰蓁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一会儿，正准备将萧兰蓁放下的时候，怀里的萧兰蓁突然间开了口，低低的吐出两个字。
楼衍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萧兰蓁。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萧兰蓁声音很低，又含混不清的，楼衍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抱着儿子，好半晌，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兰蓁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楼衍，好一会儿之后又开口叫了一声：“爹爹。”
这次声音大了些，且字正腔圆，半点错都没有。
这一次，不只是楼衍，连坐着的秦蓁都听见了。
秦蓁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瞪大惊喜地看着萧兰蓁：“宝贝儿，你会叫爹爹了？”
说罢，侧头去看楼衍：“阿衍，你刚刚听见了吗？兰蓁会叫爹爹呢，他在叫你呢！”
楼衍嘴唇动了动，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是、是吗？”
面对百万大军也不曾眨眼的王爷，这会儿居然破天荒地结巴了。
秦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是是，兰蓁会叫爹爹了，刚才正叫你呢。”
楼衍垂眸看着儿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秦蓁看出来了，便哄着萧兰蓁：“乖儿子，再叫一声爹爹？你再叫一声给爹爹听听，让他知道他没听错。”
萧兰蓁刚学会一个词汇，这会儿正新鲜着呢，让叫就叫，还是一连串地叫：“爹爹，爹爹，爹爹……”
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叫爹爹，每一声都字正腔圆清清楚楚。
秦蓁看楼衍：“阿衍，听见了吗？”
楼衍：“……听见了。”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抱着儿子的手却缓缓的收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兰蓁，眼角有些泛红。
秦蓁凑过去将父子俩一起环住，轻声问楼衍：“阿衍，高兴吗？”
楼衍喉咙动了动，终究还是诚实地吐出两个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