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这趟车祸人数太多，不可能全送到他们医院，所以就分给一个附近不远的医院去。
不过骨科的比较忙。
作为刚转正的张庶婵没空这疼那疼的，着手安排日程。
每个手术室都被排满了时间。
好在遇到的都不是亲戚屋里的人，挺好说话的，不过也担心时间太久。
从病房出来，张庶婵抿了抿嘴，看到护士站跑过来的苗妙。
“白医生，手术室那边说晚上会有空，可以安排手术，就是时间比较晚。”
“大概几点？”
“十二左右，九点半到十一点半的一台手术是胸外科的，具体时间无法确定。”
“嗯……”张庶婵摸了摸自己容易抽的心脏，思考一下后点头：“行吧，跟病人家属说一下，如同可以就先安排，73床的。”
“好的。”
张庶婵活动活动手，跟护士长说了声好安排，就回到办公室。
刚拿起杯子，胸口就又开始无征兆疼起来。
杯子从手里脱落，砸在地上面，玻璃杯子碎了。
把在休息的一个医生吓了一跳。
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张庶婵那模样吓得清醒了。
连忙过来给扶住：“舞衣？你没事吧？”
“疼死了！”张庶婵全身无力气。
连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着：“还是胸口疼吗？要不去看一下？”
张庶婵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手努力去指黎医生的桌子，脸上不停冒出汗珠来。
秒懂的丁医生连忙帮她叫来黎叔。
黎叔刚下班走来着。
正吃着饭就接了电话。
“知道了，给她嘴里塞条毛巾，别让她自杀了。”
开免提的，听到这话的张庶婵脸难看死了。
死咬着牙关，那狰狞的脸像是要撕了谁。
丁医生连忙关了免提，应了声后，就给张庶婵找来毛巾塞进去。
张庶婵：“……”
瞪着看她。
丁医生耸了耸肩：“以防万一啦。”
心痛的张庶婵不配说话。
等黎叔回来，张庶婵已经睡着了。
布也被拿出来，不过两边嘴角的红，可以想象她当时有多疼。
风尘仆仆赶过来，一件干净米米白色的宽大长款风衣兜了一圈的风，人停下来风衣围着他小腿打转几圈。
黎叔面无表情进来，走到张庶婵身边，伸手捏起她的嘴角，查看下她眼睛，对着埋头的丁医生问：“丁医生，白医生今晚有安排没？”
听到声音的丁医生起身：“……不太清楚啊，不过今天是我值班来着。”犹豫一下又道：：“接到消息就是，手术室那边今晚十二点可能有最后一次手术安排。”
黎叔：“十一点我把人送过来。”
丁医生呆愣着看着他抱起张庶婵就离开。
-
张庶婵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半左右了。
整个脑子懵逼的不知道怎么转动。
朦胧双眼打量着这个房间，大的让人嫉妒。
第一个念头就是：真踏马有钱儿。
第二个念头：黎叔家的？
一猜一个准。
黎叔直接就开门进来，看到一双小鹿眼泛着泪花，垂涎、变态神色打量着他的房间的人。
冷声道：“出来，你十二点安排了手术？”
“啊！”张庶婵连忙从被窝爬起来。
黎叔看一眼凌乱的床，转身走。
张庶婵没注意他的神色，就顾拿上自己的衣服就出来。
看到的就更大了。
应该是别墅没错了。
有钱人的奢华，真想要……
“别掉口水了，掉了你就把这里打扫一遍再走。”冷漠无情类似机械音的声音传入张庶婵耳中。
张庶婵：“……”
连忙下楼，抿紧嘴。
黎叔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
“黎医生，谢谢你。”
“以身相许？”
张庶婵：“？？？”什么鬼？
“不！”抿紧的嘴唇憋出这么一个字来。
黎叔抬头看她一下，微微点下头：“你最好控制一下手术时间，中途被痛晕死过去，我也拯救不了你。”
张庶婵嘶一声：“那，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你招惹的，我怎么知道。”黎叔重新低下头看着笔记本。
看着他这模样，张庶婵很是尴尬。
开口道：“那我先走了，谢谢你。”
张庶婵出了门，差点没迷路了，走了好一会都没出院子，太气人了！
这就是有钱人家！
“白姑娘。”
“欸。”下意识应声的张庶婵扭头去看，就见那位熟悉的司机先生，顿时松了口气：“可以麻烦送我出去吗？”
“好的，不过先生说了，送你到医院需要车费。”
张庶婵：“……应该的。”
这个小气吧啦的。
司机微笑着，带着她去坐车离开庄园去医院。
张庶婵摸了摸心口。
这个不定时炸弹可能是白舞衣的缘故，但是为了什么？
因为发现她，而两人不在同一科室没法换成绩？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她下。
回到医院后，张庶婵被关心一波后，再通知她手术时间。
胸外科的比预算的要早结束了，所以手术室那边在准备。
“不好意思害你也得这么晚。”
“白医生记得请我吃饭就完事。”苗妙双手背在后面，垫着脚尖，少女样糖果味的笑着说。
张庶婵点点头：“没问题啊，你别怕吃胖了就行。”
“对了，喵姐姐你电动车上哪买的？”
“我那是二手的。”
“随便吧，买个代步呢就行。”张庶婵挑着眉，有些记仇。
“白医生也可以买自行车啊。”
“我懒！”
张庶婵转身回办公室准备去。
手术时间张庶婵没法控制。
全神贯注从开始到最后一步缝合。
到最后的时候，心脏仿佛被抓住一样，嘶痛感传上来她真的感觉快要痛死，脸色逐渐发白，针有些拿不稳又加上冒汗了，不敢进行缝合。
只能拜托副手帮忙。
看着最后完成，强撑着出了手术室，没来得及回应病人家属，贴着墙就软下去。
一时间有点乱。
家属着急，害怕，又不敢乱动她。
很快被推着病房出来的护士给安抚下来。
苗妙大力士把人背起来，看向其他人，就背着张庶婵回骨科。
骨科办公室里，黎叔这尊大佛已经坐下来。
苗妙一看到他们，激动坏了：“黎医生！”
黎叔：“……”
看到她后背的人：“手术室内？”
“不是，好了后在门口晕倒了。”
黎叔把人接过来：“辛苦了，我先带她回去。”
苗妙无条件信任他，立马就点头应下。
丁医生一脸怀疑，但是无处讨论。
苗妙跟她拜拜就风风火火去跟住院部。
留下丁医生小声说着：“怎么感觉黎医生对白医生关心过头了呢？”
回应她的是窗外簌簌的冷风。
夜风堪比秋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