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我准备出发去真武拳馆。
感觉不是很妙，但是今天的场合，我躲不过去。
叶子和李琴歌，都是伤感的看着我。
“今天是除夕，都准备好吃年夜饭，看春晚了，怎么会这样？”
李琴歌眸子里满是泪水，“巨浪，也许我真是个不吉利的女孩，如果不是我来了你家，你就不会遇到麻烦。”
烈士的女儿这么痛苦，我心里很不好受，抬手帮她擦拭了泪水。
“琴歌，以后你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打肿了你的屁股。”
“我用嘴巴说话，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屁股？”
“如果我打肿了你的嘴巴，别人就看到了，我希望你永远有面子，永远好运。你是烈士李向东的女儿，你要活得精彩！”我面色凝重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说的是否合适。
看起来，李琴歌的心情并没有得到缓解，嘴唇翕动说：“知道啦。”
我准备出门。
叶子忽而拽住了我的胳膊，一脸凝重道：“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
“不要小瞧了我的战斗力。”
“你的本领我领教过，很健美，很强劲。但是今天的场面，如果你去了，结果就只有添乱。”
看到叶子还是很殷切，我又说，“今天的场合，不是人多就能占据优势。单刀赴会能活，但身边人太多，可能会死。因为，对方的心境会随着我的表现，发生变化。”
我说服了叶子。
她的嘴角露出了苦涩的微笑，眼泪达到了饱和，在脸上流淌。
“巨浪，祝好运。”
“今天除夕，渤海西部海面，浪高接近10米！”
我从容走出家门。
也许，接下来叶子和李琴歌的话题会变成，巨浪、狂浪、海啸。
而我心里，邦邦的。
就在今天，世人皆可打，世人皆可杀。
我刚进入东城区，就接到了乔雪菲的电话。
“我和马九妹到拳馆了，你在哪里？”
“在路上，我看着时间呢，尽量不迟到，也不早到。”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马九妹的冷哼声。
“唐海潮，你早到半个小时，陪我爸说说话怕什么？”
“不怕什么，不想而已。”
“真不识抬举，小心自己以后下不来台。”
马九妹愤然说着。
真武拳馆楼外。
我走下了车，马嘉豪带人走了过来。
“巨浪，除夕见到了你，我很高兴。看你红光满面，今天一定有个好运气。”
“牛公子来了？”
我对马嘉豪的印象，其实还行，但我今天没有与他闲聊的心情，直接问重点。
“他还没来，老牛家似乎出了点状况。”
听马嘉豪这么说，我很好奇，但并没有多问什么。
走进真武拳馆，到了三楼馆主房间。
马永真、马九妹、乔雪菲都在这里。
没见到佟芳华。
据说，自从出轨的事穿帮后，佟芳华就不怎么在真武拳馆露面了。
她更喜欢待在佟氏杏林堂，那里的人不知道她的隐私。
她依然可以很优雅，很从容的展现医术。
马永真手持烟斗，微笑看着我：“海潮，坐到我身边。”
我没说什么，直接在马永真身边坐下了。
“九妹，给我和海潮来个合影。今天除夕，值得纪念。”马永真说道。
马九妹手里有个进口相机。
也许是用来拍擂台的，此时，先用来给我和马永真拍合影。
我没有拿捏架势，但我自带气场。
马永真却是正襟危坐，摆足了师父的派头。
马九妹后退几步，微蹲下来，举着相机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乔雪菲有点嗨：“马叔，你滚开，我也要和巨浪合影。”
“这孩子，也不说尊重马叔。”
马永真无奈的让开了。
乔雪菲很动感的坐到了我腿上，搂住了我的脖子，对着马九妹喊道：“拍吧！”
“菲姐，你也太浪了，你怎么都坐到了巨浪的腿上，也不怕我吃醋？”
马九妹和乔雪菲开始了嘻哈调侃。
“九妹，人家巨浪不喜欢爱吃醋的女孩，你要改正。女人对男人要忠诚，但是男人对女人可以不怎么忠诚。现实中，衡量男人和女人的道德规范，不太一样。”
看到马九妹要用相机砸她，乔雪菲这才闭嘴，抬起屁股来，坐到了沙发上。
“拍啊！”
“好吧。”
马九妹只能给我和乔雪菲拍照。
“菲姐，以后你就别撮合我和唐海潮了，跟他最合适的就是你。唐海潮，我问你，你介意乔雪菲离过婚，有孩子吗？”
“不怎么介意，我特别喜欢给那种可爱的小女孩当后爹。”
我说的，应该是心里话。
睡不着的时候，我经常胡思乱想。
曾经幻想过，如果娶了菲姐，其实也挺好的。
有花不完的钱，惹了事有人罩着。
白天和黑夜，都舒服。
此刻，乔雪菲却有点不屑，愠声道：“唐海潮，如果你喜欢当爹，我喊你爸爸算了，你不要给我家女儿当后爹。”
“菲姐，有时候你真没脑子。”我心里苦啊。
“唐海潮，如果撬开了脑壳，你会发现，我的脑仁比你大。”
乔雪菲弥散的寒冷，不像是假的。
我幻想过跟她领证，但她似乎没幻想过嫁给我。
乔雪菲说道：“九妹，你坐到巨浪腿上，或者骑到他脖子上，我给你们拍照。”
“我不，我看不上他。”
马九妹扭啊扭，走出了房间。
我忍不住抠鼻子。
在我没有对马九妹表白的情况下，被她反手这么说，相当于我无辜被暴击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有个人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说你没我帅，没我有钱，谁给你的胆子，你也敢出来逛？
我看了时间，愠声道：“约定的时间到了，牛启铭还没有露面。我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他没来，我就走了。”
乔雪菲脸色不太自然，她应该知道，老牛家发生了什么事。
她看向了马永真，清冷道：“马叔，这里是你的场子，你给牛启铭去电话比较合适。”
“不用催他，他不来更好。”
马永真朝着我看过来。
他的眼里似乎有焦灼，也有怜爱。
“海潮，黑凤凰案件已经过去了，但是其中牵扯到的人，以及因此掀起的风浪还远远没有平息。
因此死亡的人，都安静了。但毕竟还有很多人活着，谁做出了付出，谁出了血，以后可能会翻旧账。”
马永真对我说话的时候，也在给他的石楠木烟斗里装烟丝。
我只管听着，什么都不说。
马九妹看着我，嘴角轻笑道：“人在什么情况下，容易翻旧账？”
“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话赶话，事赶事儿。”我说着。
马九妹哼声道：“原来你还有点情商，所以，今天不管牛公子来与不来，你的心态都不能够太凶狠。
如果你把牛公子给废了，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你把牛公子身边的人打成了重伤，后果也很严重。”
我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疑问：“你的意思是，黑凤凰案件没牵扯到老牛家的人？”
“当然牵扯到了老牛家，但是……”
马九妹用力咬了咬嘴唇，“我可什么都没说，刚才我爸提醒你了，黑凤凰案件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尽量谁都不要提起，也不要给谁翻旧账的机会。”
“好吧，我大概理解了。”
我心里还是有点乱，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提起黑凤凰。
这时候，我的小手机响了。
“巨浪，我在路上，如果你已经到了，稍等片刻。你的鲜血，可以先在你身上流淌，等会再流出来。”
牛公子很冷酷的放了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