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
但是这鸟，挺可爱。
还越看越熟悉。
这不就是当年第一次到这坑爹修仙界遇到的那只“老实”鸟嘛。
“叽叽！”大鸟的翅膀不停挥动，卷起一阵又一阵的微风，随着扑哧扑哧的扇动声。
竟有种莫名的威风。
“不错啊！都混成了鸟霸。”尤遇笑嘻嘻地摸了摸鸟翅膀，羽毛光滑透亮，身上也是强劲有力。
“叽叽！喳！”大鸟头颅轻微昂起，绿豆眼里满是骄傲。
陆续言笑嘿嘿凑近，却被大鸟喷了一整个鼻息，擦了擦脸骂骂咧咧道：“你这笨鸟。”
“活该！”
“哈哈哈哈哈。”
“谁叫你贱兮兮的凑过去。”尤遇无奈地瞟了一眼陆续言，“我之前遇到过这鸟，那会可是过的惨。”
的确，普通的鸟最多也就是强壮威猛些。
可这鸟除了比同类大了好几个号，眼神一看就机灵的很，若非身上没有妖力波动，还怕是哪只妖鸟的真身。
妖？
难不成这鸟还真的是得了什么大造化？
大鸟很开心的绕着尤遇转圈圈，幸好几人身上都有灵力护体，要不然它翅膀扇动的旋风都够普通人吃上一壶。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叽叽，叽叽叽，叽叽……”
叽叽复叽叽，木兰也不知。
种族悬殊真的是友好交流的一大障碍。
“小师祖，它说这河里面有东西。”陆续言随口说着。眼睛死死瞪着大鸟的绿豆眼，左手暗搓搓的似乎想摸摸鸟尾，刚想动手却发现大家都盯着他。
“嘿嘿。”
尤遇笑容热切，眼底的精光都迸发而出。
谁说种族悬殊是障碍？
这不，活生生的跨种族沟通器在此嘛。
一把抓过陆续言，另一只手温柔的向大鸟招招手，“来吧，语言传输工作开始。”
大鸟：叽叽！
陆续言：我永远都是个苦逼的工具人。
……
原来自从那日与尤遇一别，鸟儿刚准备奋发图强（凶头巴脑）的开始鸟生之路，就被一股气流卷入河底差点憋死。
几番天旋地转，垂死挣扎，苦不堪言。
幸好里面生机灵力十分丰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好几个鸟生之年，等到气流平复，终于被水流托着上了岸。从此开始了性格极其外向的鸟生之路。
无论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干过架。
白芷忍不住笑道，“你个鸟，还真以为自己水陆两栖混成功了？”
“叽叽！”大鸟昂头挺胸，鸟爪都凹出了傲娇的步伐。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被这鸟逗得哈哈大笑，除了尤遇和莫九川。
“小师祖，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河面。
尤遇走到河边，当初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被炸雷惊醒成落汤鸡，接着看到飘在河面的亗一。
对！
亗一。
“当初亗一为什么会在这里受伤？”尤遇指着河面中心，“你们师父当初就是躺在这河面。”
玄晖轻轻摇头：“我们当初也是根据宗门令牌的气息搜寻至此。”
陆续言更是大大咧咧道：“缘分啊！不然怎么遇见小师祖呢？”
缘分？
尤遇心中可不相信有这么神奇的缘分。
虽说系统是说亗一因心结导致功力倒退，后走火入魔而死。可那天见他的样子分明更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何况这些年也没有探出究竟是被什么心结所害。
而且第一次去妖族时，也是经过一条大河。
“此处距离万兽森林远吗？”
“远啊。”陆续言立马接话，“要好几个传送阵才能到。小师祖我们要去万兽森林的话，还是先吃顿好的吧，不然饿……”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芷就一巴掌呼了过去，“没眼力劲的，别打扰小师祖。”
“嗯。”
虽然当初去妖族的路上要经过万兽森林，但是现在已经是万年之后。作为新时代的魂穿人物，当然很容易理解地壳运动。
“说不定这河底就有去妖族的通道。”
无论是亗一的受伤还是大鸟的异变，都透露出这里有问题，更何况宿命桥还是现如今连通几界的唯一通道，红花把他们卷过来肯定有其道理。
“你来试试……”尤遇话音还没落下，莫九川就已经伸手用灵力探查，惹得小炮灰几人白眼都翻上天。
“没有妖族的气息。”
“怎么可能？”尤遇听到莫九川这话眉头紧皱，按照道理来说，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完全没有气息吗？”
莫九川轻轻摇头，“没有，里面的气息非常干净。”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我们要下去一趟。”尤遇喃喃道。
陆续言脸上带着些许纠结担忧：“小师祖，我们必须要去这里吗？”其实他来到河边时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在，既想逃避又想靠近。
“你是不是害怕了？”白芷照常打趣他。
玄晖也拍拍他的肩膀，“师兄会保护你的。”
“我才不是害怕，只是……”陆续言扭扭捏捏道，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尤遇看了眼陆续言，平时傻乎乎往前冲的大傻个居然打起了退堂鼓，“你要不要就在河面上等我们？”当初红豆的那番话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傻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族。
“才不。”陆续言赶紧表明立场，“我要一起下去。”只要是和小师祖，师兄师姐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怕。
尤遇纠结再三，“那你下去之后千万别冲动，遇事我们先上。”随即拿出好几个薄薄的黑衣服出来，又一人塞了套奇奇怪怪的面具。
“这是？”
白芷抢答：“潜水衣和那个什么什么东西。救生圈不用吗？”
刺激的漂流，还想来上千千万万次。
“下次带你玩。”尤遇郑重许下承诺后便又向大家介绍起这些东西的穿戴和用法，潜水衣和潜水面罩，可以在水下活动自如。
“底下是否能够使用灵力尚未可知，我们还是小心点。”陆续言的反常让她留了几分心思，虽说这些灵器不是大杀器，但还是有几分防御和自保。
“知道了，小师祖。”
等到大家穿戴整齐，向大鸟道别后就齐刷刷一头扎了进去。尤遇临走前留了封信给大鸟，叮嘱它如果三个月内没有收到她的信息，就飞去无量宗。
河面一阵浪花飞溅后，慢慢归于平静。
大鸟守了一会，用爪子擦擦不存在的眼泪，一步三回头的扇动翅膀飞走了。
地面灰石滚滚，隐约中河面像是冒出一阵光芒，突然出现巨大的旋涡，将整个河流吞进。一阵风吹过，灰石落地，水面也如往常一样，无痕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