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被抢功劳，所以要杀死其他同行？
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
“杀人……是什么感觉？”叶云乐禁不住问道。
凤珏握紧了拳头，沉默着，颤抖着。
而一旁的永寿显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似是在回忆，低声喃喃道：“我……很恐惧，拿着枪的手在颤抖，但是经历了几次之后……我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定会习惯的……”
凤珏不知为何，心中一下子涌起一股怒火。
“啪——”地一声脆响，在凤珏下意识的情况下，他竟已经狠狠地扇了永寿一个巨大的耳光。
“你在说什么？什么会习惯？”凤珏双眼空洞地看着永寿，口中厉声道：“习惯杀人，是可怕的，尤其是残杀无辜之人的时候，得知自己不会受到惩罚，人就会完全失去罪恶感。”
叶云乐在一旁一言不发，心中却嘀咕道：树月啊，你家王爷转世之前，一开始也是这么天真呆蠢的么？
树月：王妃，王爷一直都是个好人……
永寿有些呆愣地看着凤珏，最终他依旧跟原本那般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道：“因为你确实杀过人，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触吗？叱云莲，你的眼眸让我感觉很奇怪呐，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我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呵呵，看样子，你有一段很复杂的过去。”
永寿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刚刚扇耳光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凤珏，他的眼眸中没有仇恨，也没有逆来顺受，有的只是如同蔚蓝湖水一般温和沉静。
凤珏对此沉默以对。
然而，叶云乐却好奇地眨巴着眼睛，道：“你从莲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永寿看着叶云乐，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眼神很温柔，却又异常可怕……”
说着，永寿看向凤珏，继续说道：“以前白灼小姐说你有怪癖，竟然喜欢一个年幼的厄运之子，说真的，我当时可是一点都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我要面对这个现实了。”
永寿用他那双灰白色瞳孔的眼睛仰望着比他更高的凤珏，跳跃的篝火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中。
凤珏垂眸，道：“对不起，刚刚一时冲动，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伤害，同样都杀过人，我这是在对你发什么脾气呢？”
“为什么要道歉呢？”永寿不解地望着凤珏。
在永寿的记忆之中，厄运之子是不被人尊重的，凤珏突如其来的道歉，显然让永寿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永寿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凤珏也同样觉得难以置信，他刚刚一时冲动扇了永寿一个耳光。
作为受害者的永寿难道还觉得挨了这一巴掌不配得到别人的道歉吗？
叶云乐面上一脸迷茫地看着，跟着凤珏一起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永寿。
永寿古怪地看着凤珏，道：“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没等凤珏回应，叶云乐已经禁不住开口道：“他做错了，道歉，这很正常吧？”
“叱云莲刚刚说得不错，他的观点其实是正确的。”永寿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我印象之中的叱云莲，比任何通过厄运之子血清才能获得强大力量的监视官都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