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露西求学
城北工业区，全食品工厂，V的房间。
V坐在冰柜旁的沙发上，一字一句地为露西讲解深潜心得。
“要暂时忘记你的肉体，把数据当成你意识的延伸。”
“嗯。”露西坐在她身侧，随着她的话时不时点头，做出一副乖乖听讲的三好学生状。
她其实很了解这一切。
当初她被当成天才，与另外十二个孩子被荒坂选中，承担挖取旧网数据的任务。
那时她便已经对深潜了如指掌了。
不过自从她逃出荒坂，把那些大人杀掉以后，便不再从事深潜工作，也就就把这个技能给忘掉了。
当然，其中也有她不再想去回忆的部分。
而现在，她的心魔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
想到这里，她望向门外，似乎想寻找那个朋克头型的男孩。
V摇了摇头，露西就是这样，听的好好的就突然开小差，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算了，她真不是当老师的料，很多东西他自己知道，却没办法说的清楚明白。
V当即想起了一个人，奥特。
这家伙和她实力相当，且颇有耐心，应该能好好教一下露西。
V冷不丁起身道，自顾自的说：“决定了！旧网一日游走起！”
露西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害怕而遗忘，只是她不愿深潜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旧网的情况确实危险，随时有可能丧命。
如果V肯带她去一趟，自然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露西埋进冰箱，闭上了眼睛，可当她正要开始深潜时，却突然想起屋里只有一套黑客设备。
如果她用冰箱深潜，V该用什么呢？
她抬头望向V，发觉后者已经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长长的睫毛下双目紧闭，小胸脯微微起伏，似乎已经进入了状态。
露西只好再次把自己埋进冰箱里，下一刻她的意识便出现在了浅网之中。
她睁开双眼，忽觉眼前的数据空间没来由的一颤，紧接着她面前凭空生成了一串代码，随后扩张了成了一个人。
“V？”露西试探性的问道，她并不能分辨眼前的这团代码究竟是不是V。
“不错，你嵌入的速度比我预想中要快。”露西面前的代码点了点头。
“你不借助网行者设备，是怎么进入浅网的？”露西大惊失色，构成身体的代码差点破碎掉。
据她所知，还没有人能够不借助任何设备的情况下进入赛博网路，就连黑客之神巴特莫斯恐怕也做不到吧？
这简直彻底颠覆了黑客对网络的认知，太过骇人听闻了。
V尴尬的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才好。
她是吞噬了巴特莫斯的残片，才获得了这个能力，至于能力的具体原理，她还真解释不明白。
V思索了片刻，用自己的认知解释道：
“简单来说，设备只是媒介，真正主导你的是思想，我只是把血肉之躯换成了代码，仅此而已。”
“哦！”构成露西身体的代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压根没听懂。
“算啦，说也说不明白，你多深潜几次就能弄懂啦！”大师一把拽起露西，直接在浅网上飞了起来。
“欸欸欸？诶！！！”
露西猝不及防的被抓起，瞬间漂浮在了空中。
构成整个赛博网路的世界呈现在了她的脚下，公司的数据堡垒、通向现实的网路通道、和一片片由各种网站组成的高楼大厦被露西尽收眼底。
“怎么样？喜欢么？”V笑了笑，指了指下面的数据堡垒群，“那个是军用科技的数据堡垒，这边是歧路司的，那个最大的是荒坂的。”
再次听到那两个字，露西的数据躯壳没来由的一颤。
“怎么了？”V问道。
意识在赛博网路的反应会被无限放大，她自然能察觉到露西的变化。
“没什么。”露西摇了摇头。
V见状也就不再多问，二人直奔黑墙而去。
隔着老远，露西就已经看到了那堵墙的一脚。
那张无数代码编织而成的厚实墙壁，上顶赛博苍穹，下达网路深渊，就像是现实世界的的太阳一般，无时不刻不耸立在赛博网路之上。
然而这一切只会被有经验的黑客察觉，生疏些的黑客在赛博网路中就如同小聋虾一样，根本看不到远处的黑墙。
露西虽然是个熟练的黑客，也去过旧网，但从未仔细观察过这堵守卫人类的墙壁，因为荒坂在旧网挖掘时取了巧，用独立服务器建立了一个单向通道，尽头直达旧网深处。
这样一来旧网内的失控AI即使逃出，也没办法侵蚀浅网或是荒坂的内网，只会困死在独立服务器之中。
随着二人离黑墙越来越近，V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得带着露西躲过那些在黑墙周围流动的网络监察。
对她来说这很轻松，但如要带上露西的话，就需要稍微注意一点，不能太肆无忌惮了。
几秒后，二人站到了黑墙脚下。
“这...这就是黑墙？”
露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用手抚摸起黑墙表面。
整面墙壁无色却并不透明，由无数数据流打造而成，这里的数据如同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在二维平面上来回流动。
它们如同细长的链条般，以某种特定的顺序相互鞭缠绕、交织在了一起，继而则形成了这道坚不可摧的数据壁障。
而现在，这面坚守人类最后网络的壁障，就立在了二人的眼前。
“很漂亮对吧？”V也跟着摸了摸，继而感慨道：“老实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这里的情况惊呆了，估计九成九的黑客都想不到，黑墙表面居然是这幅样子，就像一副艺术品一样。”
然而下一刻，V不由分说将手插入了艺术品之中。
“诶？欸？欸！！！”
在露西惊愕的表情中，V手腕挥动，直接把手插入了流动的黑墙之中。
随后V用力一撕，一片带着数十万流动代码的墙体便被撕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孔洞，她拽起露西，直接顺着孔洞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