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就到了武周王朝举办祭天大典的时日。
这一日，陆行也是带着羽涅和陆雪妍两女，来到了泰山。
站在泰山附近的一处小山峰上，陆行遥望着人声鼎沸、庄严隆重的泰山玉皇顶，目光有些复杂。
泰山啊……
陆行开启签到系统，从此正式走上修炼之路的起点。
秋宛白曾为了解决自己半圣灵的隐患，从此进入过幽冥地府，却被地府中的神灵打伤，在泰山地脉中沉睡疗伤。
最后，被签到系统强行跟陆行缔结了契约。
“好多的气运……”陆行打开天眼通，看了泰山的上空一眼。
不出所料，此时这里的气运，都快赶上黄帝陵之内的气运了。
毕竟是九州五岳之一，又是链接现世与幽冥界的出入口之一，此外更是从始皇帝开始，历代人王都会每隔百年来此举办祭天大典。
常年累月下来，此地能有如此气运，倒也正常。
陆行也不太在意，反正在泰山的三次签到机会他都用光了，这里气运再多，签到系统也不会给他多增加一次签到。
这一点，刚刚陆行就已经试过了。
“哥，快看，开始了！”
陆雪妍拉了拉陆行的衣袖，一脸兴奋的指着前方道。
陆行回神看去，果然看见一群衣着华贵庄严的人士，正簇拥着一名女帝，缓步登上玉皇顶的祭坛。
那名女帝，正是跟陆行有过节的武穆清！
陆行打量着武穆清身上的衮服，是大周皇朝的样式，只不过在一些细节上有着不同。
比如，在胸前绣有凤凰纹，平天冠的珠帘，也并非十二之数，而是九数。
“即使天命加身，但终归修为不够，只能一些别的方法来另寻蹊径么……”
以陆行的眼界，很快就看出了一些小把戏。
武穆清如今的修为不过太素境中期，对于其他的十地小世界天骄来说，的确不差。
但想要承担人皇之位的业果，她还不够格。
“若非九天世界那些势力的推动，四大王朝之间的战争还得持续至少十几二十年。”
“有了那些时间作为缓冲，武穆清才能完全成长起来，真正承担起人皇之位的业果。”
但现在嘛……
武周王朝哪怕脱变成了武周皇朝，也是个早产儿。
不仅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追上其他皇朝，自身的国运潜力也会收到极大折损。
这一点，陆行相信，九天世界许多势力都看得出来，武周王朝的那些族老，以及那位据说依然活在九天世界中的武曌女帝。
都能看得出来。
但是，大家都对此视而不见，原因也就不难猜了。
“只是个工具吗？”陆行轻笑一声。
笑声带着说不出的讥讽。
武周王朝，在那些九天世界大势力的高层眼中，不过是促动现世灵气提升的一个工具。
作为工具，当然是得乖乖听话才行。
怎么可能给工具成长到足以反抗他们的时间。
“若是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看，没有外力干涉下，等到武穆清可以承受人皇之位的业果时，现世灵气便可借助祭天大典，一口气直接拉到满值！”
即是说，没有九天世界其余势力的干涉，武周王朝只要提升为皇朝，便可拥有不逊色于其余四大皇朝多少的国运潜力。
同时，新的人族皇朝建立，也将标志着现世，彻底的灵气彻底复苏完成。
而武穆清，也可借由这推动灵气复苏的功德，一口气直接破境成圣。
就跟，之前的四大皇朝建立者一样。
然而，这个结果九天世界中的不朽势力与顶尖势力，都没几个愿意看见。
恐怕这才是为什么，大周皇朝会如此不遗余力帮助武周王朝尽快晋升皇朝的原因。
即便武周王朝知道了这些，可晋升皇朝之后，却依然不得不欠下大周皇朝的人情因果。
因为，大周皇朝是实实在在，不遗余力的在帮助武周王朝。
这么一想，陆行不由暗自咋舌。
这算什么，你知道我害了你，但你却依旧得向我表示感谢？
“不愧是精善易经八卦推演之法的文王后代，各种针对性布局，能把人算计死死的。”
在陆行思维发散的时候，玉皇顶上，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礼节，武穆清终于念完了祭天祷文。
只见其素手一挥，手中竹简所制祷文便飞入祭坛上的青铜鼎内。
神火滔滔，天地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起了变化。
陆行心中一动，顺从本能的抬头看向天穹。
蓝天白云，万里无风。
然而，在玉皇顶正上方的云层，却毫无征兆的突然流转，勾绘出一对眼眸般的轮廓。
“天道之眼……”陆行目光怔怔，口中下意识吐出一个词。
“嗯？哥，你刚刚说了什么吗？”陆雪妍神情恍惚了一下，疑惑的看向陆行。
羽涅顺着陆行的视线看向天空，然而她除了看见一片缓缓浮动的云气外，并无发现什么。
“你们……”陆行错愕，但见两女不似作假的神情，慢慢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他眼中，那对好似漠然无情，又好似博爱众生的天道之眼，依然存在于天穹上！
“除了我之外，无人能看见？”
陆行看向泰山上的众人，果不其然，没有任何人露出半点异色。
“有意思，传闻中，天道之眼的现世可从未只限于一者所见啊……”
对于天道之眼，陆行并不陌生，曾在太虚苍冥剑诀出世时，就引来天劫之眼的注视。
而天劫之眼，便是天道之眼的分支，象征着天道劫罚。
可是，不管是天劫之眼也好，天道之眼也罢，一旦现世，必定会被所有生灵所见。
像此时这般，只有陆行一人可见，其余人等毫无所觉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因为，天道至公！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对眼眸，绝不是天道之眼！
似是察觉到了陆行一直在注视着自己，那对勾绘在云层中的眼眸，微微转动，看向了陆行。
在这一瞬间，陆行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穿越了无尽的虚无，来到了一处神秘诡异的地方。
那是一片幽晦难明，清浊初辨，阴阳未分的场所。
在这，陆行见到了那对眼眸的主人……
一个双足踏地，身姿挺拔，擎负苍穹的巨人！